“不是,是韩熠昊的房子。”从善解释道,招呼王婷坐下。
“韩先生会回来吗?”王婷有些担心,毕竟韩熠昊和勾子铭是朋友。
“不会。”从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哦。”王婷放心了。
“你先坐坐,我去给你接杯水。”从善说道。
“不用了,从善,别这么客气。”王婷制止道。
“好吧,那你就当是自己家,别拘谨。”从善笑笑,也在沙发上坐下来,这几天她真的有些累了。
“谢谢你。”王婷感激地说道。
“有什么可谢的。”从善不在意地笑笑。
“从善,我知道韩先生和勾子铭是朋友,我也不想你为难,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故事。”王婷犹豫了下,决定对从善讲出实情,从善一直对她这么好,她真的不应该再隐瞒她什么了。
“如果你觉得为难,不必说的。”从善体谅她,因为自己也隐藏了太多秘密了。
“不。”王婷摇摇头,坚定地说道,“说出来或许我自己会好过一点。”
“恩。”从善见她已经决定了,所以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
“那一年我大四,周末回家看外婆时,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被人砍至重伤的勾子铭。”王婷微微吐了口气,开始了叙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流那么多血,我当时很害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报警时,我的脚却被他拉住了,他的声音很微弱,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般说了句‘救我,不要报警’,然后就昏过去了。因为这一句话,我鬼使神差般把他带回了我家。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谁也不知道我带了个快死的人回来。”
从善安静地听着,这一段和她所想的相差不多,勾子铭仇家那么多,别人砍也属意料之中。
“因为我常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家里备有医药箱,我先清洗了他的伤口,然后替他包扎止血。做完了这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祈祷他千万不要死。过了半个小时,他又醒了一次,告诉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叫个医生过来。我按照号码打过去,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医生过来了,他说勾子铭伤口又多又深,要送到他家里去救治,可是外面还有人在找他,所以不能打电话叫其他人过来,以防其中有奸细。于是,我和那医生两个人扶着他,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小心翼翼地避开敌人的搜捕,费了好大气力才把他安全送到了医生的家里。之后,在那里呆了一个礼拜,听那医生说,他白天要上班,否则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要求我留下照顾勾子铭。我想的是救人救到底,所以就一直留在那照顾着他。”王婷不急不缓地说着,这些事仿佛昨天才发生,那么清晰,一点细节都没遗忘。
“然后你爱上了他?”从善这时补充了一句她的推测,试想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大学生遇到一个英俊高贵的落难公子,两人朝夕相处几日,难免暗生情愫。
“是。”王婷点头承认,“我想我从第一眼就爱上了他,否则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当时我也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他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救离开了医生家里,把我接去了他自己的家。之后,我就成了他的女人。”
想起这一场无爱的爱情,王婷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如果那晚她没有回家,没有遇上他,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会顺利毕业,顺利地找到一份工作,生活得平静却快乐。
“这是我谈的第一场恋爱,如果这能称得上是一场‘恋爱’的话。我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只隐约猜测会有危险,所以那段时间,他让我向学校请假,呆在他家里,说是担心有人会对付我。我怕连累外婆,所以听他的话,瞒着外婆,申请了休学。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虽然我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就算和我在一起时,也没有完全和那些女人断了联系。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他长得帅又有钱,符合所有女生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所以我满心幻想着,事情会像童话故事里发展的那样,只要我无怨无悔地呆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会发觉我的好,会发觉我和他身边的女人不一样,我爱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这个人。所以我一次次容忍,一次次视而不见,以为守得云开终得见月明。”说到这里,王婷的眼睛里染上一抹伤痛和自嘲,那时的她为什么这么傻,傻到如今想想都觉得简直不可原谅。
“你是因为自卑,所以才纵容他的背叛。”从善一语说出本质,她和王婷接触了这么久,知道她是个很善良但也有些软弱的女人,盼着一个浪子回头这种在她看来蠢不可耐的事情,发生在王婷身上,却丝毫不奇怪。
“对。”王婷坦承道,“现在想想,或许我还有一丝虚荣吧,觉得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呆在自己身边,已经是老天赐予我的福气了,所以我不能奢求太多。”
“那又是什么让你忍不下去了?”从善问道,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才让王婷下了决心离开勾子铭,而且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他。
“大概是我的懦弱和纵容让他变得越加有恃无恐。”王婷停了停,才继续说道,“我怀孕了,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真的很激动。我满心喜悦地回到家,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发现他刚和一个女人‘办完事’,就在我和他睡过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