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一年,姜辰顺利离了婚,他拒绝了唐彦把唐氏集团交给他的报酬,离婚后唐果得到了一栋别墅,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赡养费,姜辰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
蓝月离开她的家乡,来到这个有姜辰的大城市,姜敏对这个未来儿媳不太满意,可她拗不过儿子的决心,只能勉强接受。
蓝月是爱心大使,还是个党员,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姜辰娶了她,以后带着她出席各种慈善活动,可以提升帝尊集团在公众心中的形象。
季青的婚礼定在六月份,婚礼前一个星期,网上曝光了他跟叶子晴的艳照,季青飞到国外避风头,他快疯了,没想到叶子晴会跟他来这一手。
姜辰在书房里跟季青视频的时候,接到唐果打来的电话,“你真的不知道季青的联系方式吗?叶子晴很不好。”她说。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这是自作自受。”姜辰冷冷道。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季青在哪里?”唐果擦去眼泪,大声吼道。
“知道我也不能说。”姜辰冷眼看着电脑屏幕里双手合十的季青。
电话挂断了,“擦臀的事以后你自己做。”姜辰看着电脑,冷声道。
“那个女人彻底的疯了,她以前不这样的。”季青烦得直抱头。
唐果下楼帮叶子晴买夜宵,艳照出来后,叶子晴就整天窝在公寓里。
砰的一声响,一个白色的物体掉在距离唐果半米的地方,先是砸在了车顶上,然后从车顶落到了地上,车顶被砸得凹进去,报警器发出刺耳的响声。
唐果走到跟前,那白色物体是叶子晴,她穿着一件婚纱,长发像扇子一样铺在水泥地上,她的身体扭成怪异的形状。
唐果掏出手机,“叶子晴跳楼了。”
“要叫救护车吗?”唐彦冷静的声音问。
“我想不用了。”唐果摇摇头,尸首已经分离了。
打完电话唐果慢慢蹲下来,半夜三更的周围一个人没有,挂在她脖子上的玉坠突然断了,掉在地上摔成两半,这是叶子晴送她的,是叶母在世时为女儿求的平安玉,现在玉像她的主人一样,都摔成了两半。
十分钟不到,几辆车悄无声息的驶进小区,几个男人下车手脚利落的搬走地上的叶子晴。
“回家。”蹲在地上的唐果被人搀扶起来,来人是唐彦。
唐果觉得有些困,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季青进来的时候戴着棒球帽大墨镜,他那点艳照的事早就被其他的新闻取代了,只是他心里还有阴影,走在大街上总有种被人剥光衣服赤裸裸的感觉,幸好他经常健身,否则拍出赘肉和小肚腩,他非一头撞死不可。
姜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武装到牙齿的季公子,又埋首到文件堆里。
“你最近看到过她吗?”季青有些不安的问,昨天他开机,叶子晴给他发了好多类似临终遗言的简讯,这些短信是一个星期之前发的。
“没有。”姜辰最近忙着开发旅游卫星城的项目。
“给她打电话。”季青拿起桌上姜辰的手机,按下叶子晴的手机号码。
“你自己怎么不打?”姜辰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我怕她给我下套,再来个电话录音发到网上。”季青心有余悸的说,他直接拨通电话,将手机送到姜辰耳边,里面传来甜美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会关机呢?”季青自言自语,他翻出姜辰手机里唐果的号码,再次拨打过去,也关机了。
季青不死心的拨通果晴咖啡馆的电话,咖啡馆已经换老板了,就连果晴的名字都换了。
“不出真出事了吧?”季青白着脸惨兮兮的问。
姜辰陪季青去了叶子晴住的小区,保安一眼认出季青,这位先生以前经常来,还在小区里租了一年的停车位,保安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发生在一个星期前深夜里的跳楼事件,“砰——一声,砸坏了一辆奥迪轿车,第二天警察就来了,封锁了现场……”
季青腿一软,姜辰搀着他离开,叶子晴已经下葬了,墓碑前季青仰躺在地上,双手捂脸,身体蜷成虾米,眼泪从他指缝间源源不断的流出。
姜辰站在一旁,季公子痛哭不是因为痛失所爱,而是一个女人为他跳楼,他进入一种殉情的哀痛中,哀而不伤,叶子晴这一跳将会在季青心里留下永恒的位置,他会忽略她的疯狂,她的歇斯底里,只是记住她的好,这个永恒不是因为真爱。
到底什么才是真爱?看着地上痛不欲生的季青,姜辰陷入迷茫。
叶子晴是偏执型人格,季青只是个导火索,即便没有季青,或早或晚她迟早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对她的死,姜辰没觉得太意外。
太阳下山了,季青哭到喉咙发不出声音,他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拥抱冰冷的墓碑,这一刻或许连他自己都认为他爱上了叶子晴,可是姜辰敢打赌,最长不超过半个月,他就会从哀痛中走出来。
姜辰走开拨打唐果的手机,还是关机。
叶子晴是她最好的朋友,叶子晴死了她一定很伤心吧,他突然想起来叶子晴跳楼的那一晚,唐果给他打过电话,问季青的联系方式。
她会因此而记恨他,所以关机不接他电话?
恨也好,痛也罢,不管是何种感情,最终都会消失在时间的流沙中,季青会爱上其他女人,唐果会交到新的朋友,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停转,谁也不会因为失去谁不能生活。
姜辰收起手机,过去搀扶悲伤欲绝的季青。
季青伸出手臂搭在他肩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到他身上,“想吃什么?”姜辰半拖半抱着他离开墓地。
季青闭着眼睛满脸的泪痕,“酸辣鱼,要吃水库那家的。”几秒后他虚弱的说。
水库在郊区,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姜辰将他塞进车里,开车去水库吃鱼,琳恩搭上文森,在他所谓痛不欲生的一段时间内,季青也任劳任怨的照顾过他。
当时以为天都塌下来的事,现在想起来,真是没什么,失恋就像是女人的痛经,熬过最痛的第一天,第二天会减半,第三天差不多就痊愈了。
红红的油锅里翻着白嫩嫩的鱼片,季青吃得泪流满面,他常带叶子晴来这家吃,她跟他一样无辣不欢。
姜辰吃不了这么辣的,他要了一碗清汤面,慢条斯理的吃着,不时递给季公子纸巾,让他擦去眼泪和鼻涕。
一锅鱼很快进了季青的肚子,在等第二锅的时候,他拨季老爷子的电话,“我不想结婚,都他****我,晴晴死了,我一辈子不娶——”他带着哭音咆哮。
季父是季家绝对的权威,平日里季青根本不敢跟他爸大小声。
电话那头的季父居然做出让步,同意推迟婚礼。
第二锅鱼端上来,季青吃得满头大汗,他一点不喜欢那个未婚妻,现在能推迟婚礼,他受伤的心一下愈合了不少。
姜辰走出包间,再次拨打唐果的手机,还是关机,他不悦的看着手机,觉得她有些矫情了,意思意思生个气,见好就该收,太矫情的女人相当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