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黑衣人齐齐围攻,无一丝缝隙,流殇对阎宫的阵法甚是熟悉,一把青剑首先破了后方,低声道:“从后面离开。”
她观察着四处的地形,这是个战场,异常空旷,逃脱的机会甚是渺茫,只有将黑衣人全部杀死,方可离开。但如此多的黑衣人,若是用人海战术,我们三人今日定把命搁这,想到这里,她轻摇了摇头。
境况已是紧迫,厉害虽如流殇,但已过了小半个时辰,且流殇一直在护着她,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而云景亦是。看着莫言所处的地方,也只有如此了。
片刻后,她离开流殇的荫蔽,施展这‘桃花轻’游刃在黑衣人旁,匕首划过两人脖颈,无声倒下。流殇与云景已被大多数黑衣人缠住,想跟来而又不能。
穿过一众黑衣人,匕首轻挑,凭借着‘桃花轻’杂乱的步形来到前方。身上已被划破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手指翻动,挑断了最近处黑衣人的筋脉,手执匕首来到莫言所处的地方。
擒贼先擒王,水澈执起匕首快速变换着步形移动到莫言身旁,手起刀落,她自是知晓自己的武功不如莫言,只有先发制人了。莫言自不是吃素的,立刻翻身,匕首只削落了一缕衣衫。身子微侧,轻翻匕首,又结束了一人的性命。
莫言冷哼道:“不自量力!”他自是知道面前的女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不过是空余招式而已,根本不足为惧!说罢,抽出一把利剑。
再回头时,莫言已是将剑尖指向了我,泛着冰冷的光芒,灌注了十成内力,再躲过去是不可能的,急忙用匕首挡住。
“砰”,被甩在三四米处,五脏似被扭曲了,额头上布满了点点冷汗,喉咙腥甜,水澈兀的吐出一口鲜血。而莫言的剑已断成两半,这匕首果然是个好东西,莫言右肩渗出殷殷血迹,心中一喜,莫言前几日的伤还未好,还有几分侥幸。她强忍着疼痛,立刻施展轻功,避开一众黑衣人,用力猛的刺进莫言已受伤的右肩,匕首翻腾着,硬生生的带下来一块肉。
莫言心中异常气愤,竟被一女子伤的如此重,左手把执断剑,夹杂这浓浓的怒气刺来,也并未躲闪,她知道,莫言定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迎着断剑剑刃,猛的刺进左肩。
疼,无法言语的疼!
快速将匕首划过莫言清秀的脸庞,留下一道血红的印记,再横放到他脖颈处,用上几分力。水澈轻笑道:“莫言,快让他们住手!不然……”手中匕首又深了几分,愈发贴近大动脉。
“就算你捉了我有如何?他们都是天字杀手,不受我控制。”莫言冷哼道。
“是吗?”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挑断莫言左手筋脉。
莫言闷哼一声,左手无力的垂下,额头冷汗连连,依旧冷笑道:“天字杀手根本不归我管,只听命主上安排。就算你杀了我也救不了流殇?”转眼突然大笑着:“哈哈,今日有你们在黄泉路上陪莫言也是值得的。”
水澈冷声大喝道:“住手!”额头上冒出啦丝丝冷汗,左肩和心头阵阵剧痛传来,强忍着眩晕,脸色惨白的无一丝血色。流殇那里的形势怕是不容乐观,上百名杀手围攻流殇和云景二人,算时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想必也快坚持不住了吧,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只是并不如她所愿,所有的黑衣人只是稍稍顿了顿,依旧是围攻流殇和云景,只有数十人朝这边飞来。心下一惊,莫言的话竟是真的。
匕首挑断大动脉,莫言脖颈处流出殷殷鲜血。已经无用了,还要之何用?阎宫第二杀手从此长眠于元沐边境。
水澈冷笑的看着对面飞来的十余人,三千青丝无风自动,一袭白衣染上了丝丝红梅,嘴角噙血,手执仍在滴血的匕首,似一只浴血凤凰般妖娆决绝!
她眼眸处突然一亮,远远看去,虽有些模糊,但大致是一队军队,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大声唤道:“慕云,慕云……”希望元慕云会在此。
带血的匕首又挑断一黑衣人脖颈,汨汨鲜血从衣袖中冒出,左肩、胸口无法言语的疼痛。
不知何时,流殇已经来到她身边,青剑横扫,剑气四溢,黑发交缠在一起,双眉紧皱,冷酷的眼眸染上丝丝嗜血的薄雾,全身染满血色,散发着冷酷的气息和杀伐的血腥,似地狱修罗般。
喉咙腥甜,一口鲜血不知染了谁的衣衫,双眸看着不远处的军队,前端的便是元慕云,嘴角噙笑,轻唤了一声:“流殇,不要让元慕云看到我。”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元慕云快马奔来,身后紧跟着四五百名将士。今日是流夜离世的第七日,本想出来熟悉边境的地形,却猛然听到了流夜在唤自己,一身带血的白衣,墨发飘扬,唇角噙血。再一看,竟无了佳人!
只余不到三十人的天字杀手虽可以以一敌十,但又怎能敌过训练有素的四五百名将士?更何况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领头人眼睛愤恨的看了一眼,不再打斗,转身收起剑,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流殇一把青剑挡住他的去路,眼神极其冷漠的看了领头人一眼,刚刚伤了水澈三剑,又怎能让你离去?顷刻间,头与身子分离。
她无力的靠在流殇怀中,一阵阵疼痛和眩晕袭来,最终昏厥。流殇宽大的身影遮住叶水澈,元慕云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策马下来,看了眼地上几十具尸体,皱了皱眉头,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深深的思念。
怎能又出现幻觉了?流夜,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元慕云敛下双眸,遮住了桃花眼内深深的思念,挥挥手,所有将士皆训练有素的撤退,策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