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之余,只见对面走来两人,皆是锦衣华服,不似一主一仆,并非流殇和云景。叶水澈迅速低下头,假装着饮茶。
“小娘子,可是在等情郎?”耳边沙哑的声音传来。
依旧没有理会,待至二人坐下,她巧笑嫣然的轻抬瑧首:“两位公子问的可是小女子?”
虽一身布衣,但其间风华难掩,趁二人发愣之余,匕首轻轻划过两人的脖颈,只余一条长长的红线,无了声息,倒在桌上,似喝醉酒的汉子。
这二人真是往死路上走,也只有如此了,免得再惹来麻烦!
片刻后,客栈内两名风尘仆仆且带着斗篷的男子走进,水澈悄然无声的走到楼上普通房间。“流殇,你有没有受伤?”掀起流殇的黑色斗篷。
“无碍,你可有事?”流殇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林中太慌乱,虽未见水澈受伤,但不知离开后是如何,更何况,自己闻道了一丝血腥味。
执起流殇的右手,轻展开他的手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刚才的箭支这么疾厉,他竟用手掌相接,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我自是无事,先给你上药。”不由分说的拿起让店小二拎来的酒,细细的清洗着。
“小伤而已,云景受伤了。”流殇收起手掌,同为男子,自己又怎不知云景的心思?水澈心细如发,又怎会看不出?怕是早已知道了。
拉住流殇的手臂,“先给你上药,云景是大夫。”伸手接过云景递来的纱布,不经意间对上他些许落寞的眼眸和点点血迹的衣袖,她轻声说道:“云景,你再等一会。”
片刻后,流殇走出门外,吩咐小二准备些必需品。
卷起云景带着血迹的衣袖,微微叹气,这伤口不比流殇的要好。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怕是失血过多了,水澈浅声问道:“云景,你这又是何苦呢?”
云景没有说话,沉吟片刻后,反问道:“如若有一天,你会离开流殇吗?”
用纱布慢慢的包扎着已经清理好的伤口,水澈淡淡的说道:“流殇会一直陪着水澈。”而我,也许会,也许不会……
“你呢?你也是若流殇这般吗?”这般喜欢他吗?
“云景,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子?”
无情无爱吗?云景苍白的唇角勾出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亦会向流殇一样守护着你,直到看着你幸福为止。”
“若是,若是我早些时候认识你,水澈,你会喜欢上我吗?”云景清雅的声音有一丝丝颤抖。
“不会。”他是云医谷的少谷主,自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利用,这句话虽然残忍,但他这般纯净若九公主,自己不想对他使心计。
淡淡的两字将他打入地狱,努力扯出一缕笑容:“云景知道了,水澈,我始终会在你身边,只要你回头,我便在你身后。”
时间静静的停止在这一刻。若是说不心疼这个男子是不可能的。但注定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只因她……无心无情!
翌日,未到辰时。
三人皆换上布衣,坐在极为普通的马车内,掩人耳目。昨日小树林一战,莫言和其余二人逃脱,怕是会卷土重来,若是再遇上,恐怕就不止二三十人了。
流殇皱了皱冷酷的眉头,还未到辰时,如此着急的赶路,是否会对水澈的身子有影响?
轻抚了抚流殇紧皱的眉头,水澈轻声笑道:“我还没这么娇贵,今日也喝了汤药,若是你不放心,我再睡一觉便是。”说罢,靠着流殇坚实的肩膀装作睡觉,倒也是真的累了。
三日后,元国边境。虽是午时,但天然楼内却无几人,甚是冷清。这处天然楼便是分店,虽然赚不了银子,但却是最快知道四国军情的地方。
水澈夹起一块牛肉放到流殇碗中,这几日未见他休息过,连饭也未好好吃过,轻抿着一杯热茶,问道:“现在已是几日了?”
“二月下旬。”
她放下茶杯,三月中上旬,桃花便开了吧!不知会不会错过沐国的十里芳菲桃花?
午时过,此地不宜久留,三人重新回到马车里。
看着车外越来越稀少的小贩,约是快到了城门。元国如今并无大事,塞给守城的官兵一锭黄金,很好说话的放人出城。
车帘外稀稀落落的林木,早已抽出了枝芽,露着几分春天的自然气息。一刻后,已无了一棵树木草花,该是到了元、沐战场处。
“若是有什么变故,就先离去,沐国境内第五家客栈。”流殇皱眉说道,听声音,阎宫人约是在百米处隐藏着。
水澈点点头,无论是去沐国还是君国,这条路是出元国的必经之地,莫言又怎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而自己若是在这里是会让流殇和云景分心的。
片刻后,四周的空气极为冷冽,隐约感觉有事发生,轻拔出匕首。
马车忽然一顿,只听车外马夫一声惨叫和马儿的嘶鸣,便无了声音。思考之余,流殇就已带自己飞出了马车外,云景手执玉箫已和一名黑衣人打起,水澈回头望了望马车,已被数把剑刺成马蜂窝了,若是再晚出来一步,怕是像它一样了。
着地后,流殇拔出手中青剑,声音无一丝温度:“先离开。”
水澈没有回答,看着远处走来的一百多名黑衣人,心下一惊,毕竟这不像在树林中,这里无一丝掩藏之处,且流殇和云景也只有两人。
依旧是莫言,他走上前来,清秀的脸庞有些惨白,勾起一丝笑容,说不出的怪异,一手执起手中玄铁令牌,冷笑道:“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