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我们也不希望天香楼会在今晚失去信誉,还请叶姑娘指示一下。”音琴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和这里的众位姐妹好不容易逃脱了人贩子的手中,刚有了个家,又怎能失去?
她轻声安抚着六人的情绪:“那好,我也不多说了,我也知你们的琴艺不如花满楼的琴姬,但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们定会超过她的。今晩我们就要以创新为主,让客人耳目一新。”抬手示意她们弹奏一曲前些日子刚教的那首。
一曲毕。是细腻婉约的古典音乐,虽不及琴姬,但这份清新花满楼是不存在的,况且,还不知那个琴姬今晚是否在和阎王一起喝茶呢?
“不错,不过配合的有些不太默契,需要好好熟悉一番。”也是时候出现了,已在元国呆了近三个月,计划也只才实现了一点。
戊时,大堂内已坐满了男人,雅阁也来了许多有权有势的男子,比起昨天,今日可不止多出了一半,怕是也有一些花满楼派来的人在这里看着天香楼出丑吧!
秋潮陪着笑脸,依旧是温婉的语调:“今日就请流夜姑娘来为各位大人表演一番!”
淡紫色的轻纱没有拉开,六位清秀女子所着衣裳皆是不同颜色,或站立,或端坐,或倚靠,或卧躺,从轻纱中可看出无论是何种姿态的女子皆妙不可言。
曲调轻快,先是六位女子莲步轻移,边走边弹,神情掩在轻纱后。轻纱忽起,女子或娇笑,或羞怯,或落落大方,或楚楚可怜。轻纱落下,女子皆端坐在四周。
曲调忽转忧伤,弦弦掩抑声声思。
一女子一袭紫纱舞衣踏着‘桃花轻’,似从天而降的仙子。
曲调成情。
女子身着淡紫色纱质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眉眼间的万千风情又似诱人妖精,翩跹间隐现似雪的肌肤。
急管清弄频,舞衣才揽结。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騕褭柳牵丝,炫转风回雪。凝眄娇不移,往往度繁节。
天香楼内所有男子皆痴看着飘逸优美的舞姿。
曲调转为凄凉。
她收起流云袖,歌声乍现,杳然若空谷清音,足尖点花,又翩然起舞,纤手微展,流云袖扬空,矫若游龙,三千青丝尽散落,长发若黑缎,风情尽显,起舞间随之飘扬,又半遮玉容。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一曲毕,已足以一舞一歌倾元国。
水澈收住流云袖,在众人还未回神时,施展着‘桃花轻’飞身离开雅阁,只留下一抹倩影。现在不走岂不是破坏了神秘感?
褪下舞衣,换上了紫貂冬衣,她脸色微有些苍白,已到大寒,只着了一件轻纱,自是冷的不得了,凤眸看着推门而入的黑衣男子,“流殇,你怎么来了?”
烛火摇曳,待到看到眼前的女子只刚褪下舞衣,香肩半露,流殇慌忙的走出去,“我,我先出去等你。”
片刻后,水澈抱着暖炉,暖了暖手,打开木门,笑道:“你快点进来吧,外面很冷呢。”
“嗯。”流殇冷酷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些微红。
她不禁调笑道:“流殇,你不会还是处子吧?”
流殇的脸色更红,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还真找了个稀罕物。
门外响起了一阵阵叩门声,“叶姑娘,是我,秋潮。”
“秋潮,进来吧。”
“叶姑娘,二楼雅阁有两名公子出千两黄金指名要见您,叶姑娘,您可答应?”秋潮的脸上堆满了笑,在看到旁边冰冷的黑衣男子,不禁缩了缩脖子。
放下手中暖炉,接过流殇递来的披风,水澈轻笑道:“黄金千两?怎能不去?流殇,你等我两刻,我便回来。”应该是他们,果然上钩了呢。说罢,随秋潮走出。
二楼雅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便是流夜姑娘?”四皇子元慕云闪着一双桃花眼。
待到走进后,她浅笑道:“正是,不知两位公子是?”
“果然是个尤物,一颦一笑都牵扯着男子的心呀,连本公子也被惑了心神,大哥,你说呢?”举止轻佻,果然配得上‘风流皇子’这一称号。
“不知二位皇子唤流夜来所谓何事?”笑着躲开元慕云的魔爪。
果然,元慕云和元慕翊身体一震,也无了刚才的轻佻。
元慕翊神色些许严肃,“你如何得知?”
纤手指着二人束腰的玉带,水澈轻笑道:“流夜不过比常人谨慎了一些,两位皇子看看身上的腰带便知。”
“果然,哈哈,大哥你我平时如此谨慎,今日却佩戴了明黄色带有龙纹的腰带。”元慕云笑道,豪爽的喝了一杯水酒。
元太子敛起刚才的神色,笑道“姑娘确是与常人不同。”一般女子见了皇子都会俯首跪拜,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话语一转,温和却又夹着点点锋利,道:“四弟,我看上流夜姑娘了,不知四弟有什么想法呢?”
“大哥,不巧的是,四弟也看上流夜姑娘了。”元慕云摇开手中折扇,一双桃花眼到处乱闪,似是玩笑话又似是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看着他们明枪暗箭的对话,某女昧着良心浅笑道:“两位皇子,流夜不过是小小的青楼女子罢了,何必为小女子伤了和气。”
元慕云大手揽过女子的纤腰,置在腿上,深情款款的说道:“流夜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呀,岂能叹到自己是青楼女子?”若不是早已知道他是何人,怕是也被他的深情所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