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宁静,微冷,天上疏星点点,朦胧的月色让人不由得陶醉。路边已没了商贩,连行人都稀稀落落。月色朦胧浅淡,愈发衬得女子肌肤如玉,千种风情绕在眉梢,一缕青丝遮住秋瞳剪水班的眸子,一袭紫衣更显风华绝代,一丝浅笑若隐若现,如堕入凡间的仙子正欲重返天上。
流殇突然握住女子冰凉的手,强硬的把她锁在怀中,水澈将头紧紧的埋在他胸膛处,无了醉花街的喧闹,无了月色,只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炽热的气息和耳边的誓言——流殇要永远在你身边,无论天上人间抑或碧落黄泉。
今日一直与流殇在航运处观察,一国的经济若想牢牢握在手中,航运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两日,天气冷得厉害。午时,水澈回到天然楼后就一头栽在床上抱着暖炉一睡不醒了。
申时,“不好了,不好了,叶姑娘。”水澈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这些天来总是梦到颜纤憔悴的神情?
流殇拿剑走出暖阁。
她穿上绣鞋,“怎么了?”素日秋潮都是处事不惊的。
秋潮的声音很是着急,“楼里的姑娘不知怎的,用过糕点后都个个没有精神,到现在竟然在干呕,所以秋潮想来问问姑娘。”
“有多少人出现这种症状?”
“约有过半。”秋潮小心翼翼的答道。
现在天色竟已到申时了,她竟睡了两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酉时就该会有客人来了,“为何现在才来?”
秋潮双腿有些发抖,“是公子不让的。”
没有多加询问理会,径直穿戴好,随着秋潮走出暖阁,现在还不是追问谁是谁非的时候。
“你还没有吃饭。”流殇的冰冷的声音传来。水澈停下脚步,流殇端着饭菜走进,声音依旧是冰冷,但有些放软:“水澈,吃完饭再去?”
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她有些不忍心拒绝,但天香楼那里也刻不容缓,面上依旧:“流殇,我回来再吃。”
流殇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她对谁都可以狠心,偏偏对面前的男子没有了法子。“好吧。”她妥协着,转身说道:“秋潮,先去请大夫来看看,我半刻后就到。”
片刻后,“我吃完了。”流殇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只食了些白米饭,菜也未动多少,微微皱了皱冷眉,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半刻后,“叶姑娘,您可来了!”
“大家现在都是什么感觉?”水澈看着眼前的个个若林黛玉模样般的女子,忍不住皱了皱柳眉
“叶姑娘,倾歌现在的身子很沉,头有些眩晕,怕是晚上的节目应付不了了。”她原本如夜莺般婉转的声音已成嘶哑。
看了看六大头牌,五人食了糕点,余下的只有昨晚刚刚上台的音琴状态还比较好。“秋潮,大夫都是怎么说的?”看她们的样子也不过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让秋潮说出来只不过是让她们安心罢了。
秋潮抚了抚胸口说道:“大夫只是说姑娘们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并无大碍,约是明天便能好。”
“嗯,今晚你们就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还有,秋潮你到二楼一下。”
天香楼二楼,雅阁。她纤手微微转动茶杯,“秋潮,你说一下,什么时候姑娘们开始出现这种症状?”
“约是未时,姑娘们食了李记的糕点后。”
心中已然明了,水澈冷笑道:“李记?天香楼何时要过他们的糕点?不都是天然楼吗?”
“秋潮也不知,只是李记来人后就说是天香楼的糕点,奴家便接下了,并未多想。”秋潮战战兢兢道。
凤眸闪过一丝华光,“李记?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以后若不是天然楼送来的东西,其余一律都不能收下,这次就算是个教训,可要牢记了。”
“秋潮记下了,只是,快到酉时了,倾歌和墨画又都不能上台,这可怎么办?”秋潮略施粉黛的脸上皱纹略显,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加深了几许。
水澈淡笑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会有办法,你只需将昨天刚来的女子调教一番,先让她们撑撑今晚的场面。还有,让音琴和几个会弹琴的女子来一下,我有事要吩咐她们。”花满楼,想让天香楼出丑是吗?今晩,你将会输的够彻底!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不自量力。
片刻后,一身黑衣的流殇从窗口飞进,闻出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微有些担心,“流殇,你刚才去哪里了?”
“去李记和花满楼了。”
没有继续追问,她自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就算流殇今日不去,李记和花满楼也是注定要有人在今晩离开人世的,这也是得罪天香楼的下场。
水澈巧笑嫣然的眨了眨凤眸:“流殇,今晚请你看我表演,好不好?”
“嗯。”流殇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转身欲走出门外,水澈环住他带有点点血腥的健硕身躯,“流殇,无论你会做什么事,我会像你相信我一样的相信你。你也知我本就不是个善良的人,自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如若你今日不去,我也是会去的。”她知道他在怕,怕自己害怕他,怕自己会害怕他杀人。可自己又怎会理会这些呢?
“嗯。”他身躯微有些发颤,握住青剑的手亦是颤抖。
半个时辰后,“叶姑娘?”音琴推开木门。
“你们都进来坐下吧。”看着六个抱着或古琴,或琵琶,或古筝的清秀女子。“今天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不过,今晚的节目是一定要演的,不然,天香楼则会在今晚身败名裂,以后的客人也不会再来。所以,我今晚让你们来就是要让那些陷害天香楼的人失望。”水澈淡淡的说道,分析着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