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从权勃然大怒,破口骂道:“猖狂小儿,不知天高地厚,靠老子怎么收拾你?”又回头吩咐众家奴,“你们给我一齐上,只管狠狠打,不要命地大,只管将那厮给我乱棍打死,打出人命了,自有老爷我顶着!”说完,带领着众多家奴,驱马赶来。
史云生见前面又多了一伙人,其中一人骑在马上,知道是阎从权带着家奴来了,料他必不肯善罢干休,于是不再追过去,只是走前几步,将地上的刀拾起。
那边,丁超和另外两个庄客,正在将小王、小张等几个伤者从地上扶起来。
地上还躺着几个重伤的,嘴里哼哼唧唧的,是刁禄的手下。
史云生回头再看那片果林,有一半的枝叶笼罩在烟火中,火焰和浓烟顺着风向,直朝里面蔓延。
一片茂盛的果林,因为恶霸的贪婪,就这样被那群暴殄天物的恶奴给毁了,云生的眼睛湿润了,又看看那一排屋子,因为离果林有一段距离,倒是烧不着,想起屈叔还在屋子里,躺在床上,可能永远起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云生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掉下来,一个可爱的老人,转瞬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这又让云生想起了刚去世的父亲,眼前又出现了一幅景象:一伙凶神恶煞的男人,提着亮晃晃的钢刀,气势汹汹地朝自己体弱多病的母亲砍杀过来。
云生悲愤交加,愤雾怒云在胸中翻涌,一股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直冲九天。
阎从权带着十多个家奴,嘴里吆喝着,气势汹汹地奔过石拱桥,直朝史云生扑来。
刁禄带着的八个人,也调转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阎从权见一个白衣俊秀的少年,手中执着刀,站在那里,没有一丝畏惧。阎从权更是怒气冲冲,喝令众家奴把他团团围起来。
史云生右手挺刀,依然纹丝不动。
阎从权怒骂道:“无知小儿,不知道爷爷的厉害,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的们,给我狠狠地打,定要将这厮打得皮烂骨碎为止!”
这些家奴没有和史云生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厉害,听到主子一声令下,仗着人多,一窝蜂地涌上来,举着棍棒,朝着史云生劈头盖脸地乱打下来。
史云生大叫一声,冲上前去,先用刀搠翻两个,再砍断两根棍棒,面前的几个家奴一下就慌了,往后退了几步。
云生转过身来,身后的五六根棍棒已打过来,忙用刀架隔开,又砍断两三根。右方一根棍棒当头劈下来,云生将头一偏,躲开了,此时左方的两根棍棒同时砸下来,云生跳跃躲避不及,左手臂挨了重重一棍,只觉得一阵剧痛。
与此同时,身后又有数根棍棒落下,一根打在背上的包裹上,只听得一声破裂响,云生心惊道,坏了,父亲给我的小红木箱子被打破了?
一根棍棒又扫过来,打在腿上,云生瞬间站立不稳,身子一歪,一只脚跪了下去。
只听得阎从权在身后哈哈大笑,骂道:“就凭你这小子,乳臭未干,也要想与我斗?你是斗不过我的。今儿就等着骨碎身裂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