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玉坐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知道丈夫的脾气,无论大小事,只要他一旦决定了,就别想说服他改弦易张。
祁青平突然想起云生没有盘缠,赶紧吩咐妻子道:“你去取几两银子来!”
且说史云生回到居室,和师兄董勋、师弟丁超说起回家的事,和他们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就收拾了几件随身衣服,放在包裹里,又把平时习武用的一把刀,也放在包裹里,好随身带着,一切准备妥当后,将包裹栓紧扎牢。
这时,师弟丁超在背后叫了一声,“二师兄!”
云生回头一看,只见师弟从箱子里取出一锭银子,要送给自己。云生推辞不受,丁超说道:“二师兄你就不要推却了,你平日对我多有照顾,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这一两银子也值不了多少,你就收下吧,权当我一点心意,你在路上,也许用得着。”
云生见推辞不了,只得收下谢了,然后和师兄弟作辞告别,又背着包裹,先去厨房里胡乱吃了几口饭菜,也顾不得和师妹、吴妈多说一两句话,匆匆忙忙吃过后,撂下碗筷,就去见师傅。
师妹祁瑶在云生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起走进堂屋里来。
祁青平已经为徒弟准备了四、五两散碎银子,和着那封信,一并放在桌上。这时见云生背着包裹进来,首先叫他把包裹解下来交给自己,同时又把放在桌上的那封信交给他看。
祁青平一面亲手将散碎银子放进云生的包裹里,一面对他说道:“你父亲上山采药,不慎跌倒,据他信中所言,伤势不严重,你在路上也不用有太多的担心。此次回去后,你好好陪陪他,多照顾他一段时间,不必记挂着师傅这里。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是因为我和他是生死至交。”
史云生读完信,已泪流满面,听师傅一番话后,更是泣不成声,扑通一身,跪在祁青平面前,对着师傅叩头就拜,祁青平忙扶他起来,史云生哪里肯起来,跪在地上拜了几拜后,又接连着对师母田秀玉拜了几拜,方才站起身来。
祁瑶将信从师兄手里接过来,快速看了几眼,装进信封里,交还给父亲。
这时,董勋、丁超两个在门口探望。祁青平看见他俩后,喊道:“你两个来得正好,云生要回家去几天,你们替我送送他,谁去把那匹白马牵到门口?”
丁超赶紧回答:“我去!”说着,就跑去后槽牵马。
董勋走进堂屋来,帮着师傅把师弟的包裹栓束得紧紧地,然后替他拎着。
史云生挥着泪,辞别了师傅师母,在董勋和祁瑶的陪同下,走出堂屋,来到院坝,丁超已经将马牵到。
董勋看了看马,问师弟,“马鞭呢?”
“哦,你看我,忘了拿了,还在后院车子上呢!”丁超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我去拿!”董勋说着,把包裹递给史云生,自己一个转身,飞快地朝后院跑去。
“我们先出去吧!”丁牵着白马走出大门。
祁瑶帮着二师兄将包裹系在他的后背上,也跟着一齐出了大门,抬头看天色,一轮红日渐渐西斜,微风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