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衣人,各提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循着微弱的哭声,直往山岗上奔来。
石板桥上,书生见有两个人穿过桥,追上山去了,便无心恋战久缠,对这三个黑衣人故意使了一个破绽,待他三人举刀同时砍来时,自己猛地一抽身,将身子扭开,闪到一旁,托地纵身往后一跃,轻飘飘的,当即跳开数步之远。甩开对面这三个人后,立即转过身来,身轻如燕,也往山上夺路飞奔而来,只管望着前面两个黑衣人的背影,在后面紧追不舍。
桥上的三个黑衣人见砍空了,回过神来时,那书生已经在数丈开外,这三人发一声喊,拎着刀,都跑着去拦书生,也跟着往山上扑来。
从山脚石板桥到半山腰,从下面看上面,看着不远,跑起来却颇费时。先前那两个黑衣人,一个身材胖大,一个体长清瘦,提着刀,飞奔着赶到半山腰时,一口气停下来。胖的那个,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瘦的那位,放慢了脚步,二人见前面大树下有一块平整的大石,走到大石块边,再往山顶上望去,哪里能见半个人的影子?
刚才还能听到幼儿隐隐的哭声,现在连哭声也湮灭了。偌大个山,放眼望去,遍山都是光秃秃的树木屹立在萧萧寒风中,偶尔有受惊的山鸟,在冷光月影下,拍动着翅膀,盘旋在山间低谷,发出噗噗的声响和凄厉的唳声。
这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绕过大石块,走到大树前,靠着树干,呼出缕缕白气,瘦高的那位手指山顶,向身旁的同伴嘀咕了几句。二人提着刀,一前一后,踩着碎石草泥,大踏步往山顶赶去。
走了几步,“飕”的一声响,夹带着寒风从二人身后飞来。瘦高个子一惊,顺势扑倒在山坡上,走在前面高处的胖子躲闪不及,一颗石子从下面飞上来,正好打中了他的一条腿,“哎哟”叫了一声,站稳不住,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坡上,连人带刀,就势滚了下来,滚了几遍,被一棵枯树当腰拦住。
瘦高个子当即翻转身来。月光下,还是那位书生,背上系着包裹,身形敏捷,轻轻一跃,越过大石块,一手提着剑,从半山腰处飞逼上来,相距不到十步远。瘦高个子跳起身来,大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暗器伤人?”
话音未落,书生已到跟前,挺剑当头劈来,瘦高个子一闪,书生横跨过来,第二剑又当胸刺到,瘦高个子慌忙用刀架开,喝问道:“为何阻挡我等行事?你究竟是谁?”
书生并不开口说话,右手一挥,第三剑直接划向对方的颈喉。瘦高个子忙不迭地用刀朝上一顶,将剑弹开,与此同时,向旁边纵身连跳三步,恰好跃到胖子的身旁。胖子忍着腿痛,以刀拄地,站起来,怒目挺刀相待。书生见状,也不追过来主动出击,于是三人手握刀剑,冷视对峙。
不一会儿,后面的三个黑衣人已经从山脚下追到半山腰大石块了,看看快要逼近,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身材较矮,脸上左鼻梁旁有一道疤痕,扬着头,对瘦高个子大声命令道:“厉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