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则昱又问道:“那借宿的两个客人又怎么说?”
吴经回答道:“他两个因为早晨忙着赶路,所以昨晚天一擦黑就早早地睡下了。上官云浩半夜来的时候,估计他们睡得正熟,即使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也不会起床偷看的。今早起床后,他二人欲留下住宿费。我对他们两个说,老爷最是好客,从不收取投宿客人的钱财。他二人听了,千恩万谢地感谢老爷留宿之恩,满心欢喜地去了。”
听了吴经的禀报,温则昱笑着说道:“你昨夜几乎没有合眼,忙了大半个通宵,先回屋去,好好睡一觉吧!我折腾了半夜,也需要静一静。”
吴经谢过老爷,便退出屋去了。
望着自己管家远去的背影,温则昱“哼”地冷笑了一声,回头招呼自己的一个亲信小厮罗值从里屋出来。
此刻,罗值身上已经栓束好了包裹。
温则昱对他秘语了几句,又说道:“为保机密,我就不用写信了。你见了戴令侃,就把我刚才交代你的,一字不漏地口述给他。快去快回,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行踪。”
罗值当即领命而去。
温则昱走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将信密封好后,交给心腹小厮来福,又吩咐他,“你马上就去溯回县城,此信一定要亲手交到温知县手中,千万不要弄丢了。交给他后,马上赶回来禀告我,不要在那里吃酒过夜。”
来福点头答应了,把信放在身上揣好,去后院马槽里牵了一匹马,策马飞奔,往县城方向而去。
温则昱把事情一一安排好后,自回寝室去休息,不提。
却说史云生和程莺,半夜离开金菊村后,如逃脱鹰爪的惊兔,一路飞奔,唯恐后面有人追来,到了天亮的时候,二人登上一个小土坡,回头朝后面望去,身后并无一人跟来,才安心不少。
二人又走了一两个时辰,见路旁有一家小店,便进去买些早点充饥,乘机歇息一阵。
在店中吃过饭后,二人又坐着休息了片刻。
史云生突然发现那把红雨伞不见了,眉头一皱,说道:“遭了,雨伞一定遗落在温家了!”
程莺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忙说道:“只要咱们二人平安无事,一把伞又算得了什么?”安慰他一阵,再没有想到那把红雨伞已经不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一把了。
云生付了饭钱,二人走出店来,继续往北赶路,忽听得路上马蹄声声,二人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人正挥着马鞭,骑马奔来,那人看着有些面熟,待那人马逼近时,云生不禁大惊失色,忙拽住程莺的手,将她护住,往路边上退了几步。
那人骑着马,只当没看见史云生和程莺一般,挥甩着马鞭,箭一般往前冲,不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身后留下一溜烟尘。
云生往路后看看,再无人马紧跟过来,便对程莺说道:“这人我昨天见过一面,就在我们借宿的金菊村温宅上,我还以为他骑马来捉拿咱们哩。看这快马加鞭的情形,一定是他府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昨天半夜里,他家不是从太师府里来了一个叫上官的什么人吗?估计是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