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北安平县抱山环水,山明水秀,风景绝美,虽地僻人稀,远离大州县的繁华热闹,但民风淳朴、风光秀丽,实为人间避世桃源。
在安平县城附近的碧潭村,有一家傍村酒肆,主人姓禹名时卿,三十多岁,经营这家酒肆已有多年。这天黄昏时分,天空卷起了阵阵北风,酒肆门前的酒幌子被凛冽的寒方吹得刮剌剌作响。
禹时卿走出店门,抬头一看,只见天色阴沉、彤云密布,冷风紧刮,估计不一会儿将下起大雨。左顾右看,道路前后不见一个行人的踪迹,禹时卿料想此刻不会有路过的客人来小店光顾,便转身进店,招呼酒保去把门前望竿上的酒幌子取下来,以免被急雨淋坏。
酒保答应了一声,出去取了酒幌子进来,又按照主人的吩咐,放下门帘子、闭了窗户,点上几只蜡烛,准备抹桌扫地。禹时卿开始在柜台里清点盘算账簿,心里不免焦虑,今天的生意不比往日,中午还有一些南来北往的客人进店光顾,可是到了下午,道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进来一两个客人,也不过要了一两盘菜蔬。厨房里还剩下几只卤熟的鸡鸭鹅肉没有卖出去,这可怎么是好?
店主人正在犯愁之际,一阵寒风扑面吹来,差点把面前点着的蜡烛吹灭。
禹时卿抬头一看,只见店门口的帘子掀开,一个人影闪进来,烛光摇曳中,来人体形魁梧,头戴毡笠,身着黑色罗袍,腰间上佩着一把腰刀,两眼朝店内四处张望。禹时卿正欲离柜招呼,那个大汉转身走到门口,又把帘子掀起,举手朝外挥挥手,方转身走过来,选了一张大方桌,在下席位坐下。
酒保忙放下手中扫帚,走过来伺候,又在桌子中间放上一盏红烛。帘子晃动处,又闪进来四个人,前面一个身材略微瘦矮,后面紧跟着三个彪形大汉,也走到那张大桌前。瘦矮的汉子径自在上首位坐下,旁若无人。跟着的三个人,依次挨着坐下。
禹时卿在柜台里看了看这五个人,装束打扮几乎一样。
酒保问道:“客官要些什么酒菜?”
首先进店的大汉说道:“把你那好酒、好肉、好菜,只管端上来,不必多问,少不了你的酒肉钱!”
酒保答应着,忙去厨房张罗。这几个人把毡笠帽取下,倚着墙壁;把身上的腰刀解下,放在桌面前;把背上的包裹取下,撇在桌下,然后低声说起话来。
不多时,酒保陆续端来了几盘熟鸡、肥鹅、卤牛肉,都一一摆放在桌上,又端上几样时令菜蔬,摆了一大桌。酒保又走到柜台前,向禹时卿要了一瓮酒,然后将酒瓮抱到方桌前,又放上几只碗,一碗一碗的为客人斟满了酒。
为首的瘦矮男子,见酒保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心中不乐意,对他摆摆手,声音嘶哑地说道:“你先下去,有事我自会叫你!”
酒保知趣地退下,回厨房去忙碌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