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对谋士?”纪沉鱼的这句话,压在许王身上。是谋士,就应该以礼相待,虽然她是自己的枕边人。
再就没有想到,她会说出来这句话。在做事以前就有此要求,许王微有敬佩,身虽女子,心却远而又高。
小小鱼儿不寻常!
“我会爱护于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许王半醉,眸子里水一样的有了风情。他披发如女子,容貌俊俏过于常人,推杯半伏桌上,弯眸一笑,似承诺又似调笑。
纪沉鱼当他是承诺,又最爱欺负半醉的人。把杯子倒上酒重新推过去,坏心眼的道:“喝,我再敬殿下。”
殿下眼底狡黠的看过来,还真的当自己这点子酒就醉了。他欣然接杯,还是半伏桌上,烛光把他胸前没有扣严的地方映照上红色,如象牙上雕花,很是诱惑。
纪沉鱼没有发现自己色迷迷,她对着那一处肌肤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酒,看得不舍得移开眼睛。
走光的殿下,不看白不看。现在不多看几眼,以后想看也看不到。
许王在想,是不是衣服再往下拉开一些,让她彻底有个眼福。
她有要求,却不是针对殿下的,让春心萌动的殿下很不满意。
他举杯提议:“念你今天有功,又受惊吓,再允你一个要求?如何?”他轻佻的勾勾手指:“你随意地提。”
烛光解人意的摇了几摇,打下几片暗影在许王面上,因为有暗影,更衬出旁边的象牙白肌肤,这个人就是美,不是雪白得让人以为病态的那种,或者是以为伪娘,而是略呈健康的象牙色,还有点儿微近小麦色。
殿下如玉,醉眼满是春意,那因饮过酒后有些微嘟的红唇,不言而喻在等待着。
纪沉鱼淡然扫他一眼,忽然起身一揖:“请殿下回房去睡!”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殿下,离开温暖酒香的房间,走在外面北风刺骨的寒冷中,对于这种煞风景的事情,心碎了一地。
难道殿下没有魅力?
难道殿下不让人动心?
难道……
添寿迎上来,送上书信。有一封信,是陈侧妃那一队的护卫队长送来,上面写着:“……当地官员听说殿下身子不快,不能见人,送来美女数人,为殿下解忧……”
许王的面子,瞬间回来不少。看看,有的是人愿意侍候殿下。他摇摇这书信,慢条斯理地问:“怎么回他们的?”
“请陈侧妃出面,说殿下有她侍候就行,不必再多人。”
许王很满意。
这一夜,殿下睡得很香,虽然梦中梦到那个现在外号叫“煞风景”的家伙。“煞风景”没有想到自己被改了名字,因为放下为纪家的担心,也睡得很香。
早上起来,殿下去了韦家,煞风景继续睡到中午,直到殿下回来,才懒懒起身。用过饭上路,添寿牵出马来,纪沉鱼眼睛亮了。
“这是哪里来的?”雪白神骏的一匹马,那扬蹄昂扬的神态,不是伯乐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匹好马。
许王正眼儿不看她,添寿回了话,自从经过昨夜的事,添寿对纪侧妃也多了佩服。他笑嘻嘻:“韦家上午送来的,您别说,韦公子还真有几把刷子。”
这是一匹千里马。
纪沉鱼路都快走不动,看看自己的马,是一匹高头的大黑马,可是和这个马一比,差距顿时出来。
她不由自主对着白马走去,还没有走到,白马傲然扫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两步。这马,还看人!
不死心的纪沉鱼还要走过去,被许王一把拉住,许王似笑非笑:“它看你不喜欢,你就没看出来。”
“怎么会,等我一过去,它就喜欢了。”纪沉鱼和许王拉拉扯扯,小厮们和丫头“唰”地低下头,一起装看不到。
最终没有赢,纪沉鱼一直没过去,对着那马馋涎欲滴招招手,就差给个飞吻:“你迟早会让我骑的。”
许王面无表情:“上马。”
到半路上,纪沉鱼才发现许王心情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夜深了,提醒殿下安眠是自己的责任。小鱼儿心情很好,路上还哼了一首歌。害得许王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是哪一国的曲子。
接下来往哪里去,纪沉鱼不管。她只眼睛滴滴对着千里马,脑子里有幸福的曙光。骑上这匹马,谁也追不上。可这马,真的能跑千里,她凉凉地道:“真的假的,不如跑一跑试试?”
许王想想也对,他不是不信韦明德,而是马到了手,总归要试。加了一鞭,身子忽然飞一般的起来,如天人飞掠青山碧海,不过一日,就已游完。
这马不仅速度惊人,而且十分的稳当,不颠不摇,人坐得笔直。
纪沉鱼双眸如火,不是一般的羡慕。许王带马再回来时,就见到如花痴一样看着自己的纪沉鱼。
不过她看的是马,殿下也知道。看在她巴巴流露着馋相的小眼光上,许王觉得多少也是个识货的人,跳下马拍拍马鞍:“过来。”
人在马上占她便宜这事,经过昨天的煞风景,许王殿下觉得冷落些最好。要知道殿下报复心不错,以后诸事不要你上前,穿衣服不要你,喝茶不要你,赏花也不带你,有你哭的时候。
在心里小小一想,许王舒服得多。
纪沉鱼不知道他心里转得是这些,见网开一面对着自己,赶快上前来,同时礼节俱全,先给许王优雅的行了一个礼:“多谢殿下。”
许王也不扶她上马,只为她手握马缰,等纪沉鱼上了马,再把马缰交给她,双手抱臂,一扬下巴:“拿住了。”
那马似懂人意,知道又来一个试马的,它才跑回来,这点儿路意犹未尽,双蹄在地上弹了又弹,忽地一纵身,蹿了出去。
“啊啊啊!……”远去的风中,传来纪沉鱼的尖叫声。许王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带着人追上去,同时大声指点:“握紧,对,不要松,夹住马腹。”
“哈哈哈……”风中,又只有纪沉鱼的大笑声。许王呻吟一声,这个不怕死的丫头,才能坐稳,就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