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14800000216

第216章 压力重重(1)

这样的人,是怎么到的安陵?怎么中了迷药?怎么又逃出来?殿下意味深长,总是有一番故事。

这故事发泄似的打了一通箭,手臂上血长流,他浑然若无其事。终于是累了,才恨恨扫了下面一眼,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这才翩然举走,如一只大鹰般投入黑暗中。

“殿下,追不追?”人来问许王。

许王笑笑:“不必了,他还会再来!”四下里看看,却不见韦明德。作为纪沉鱼的护卫队长,他应该不离左右才对。

纪沉鱼那里不会惊动到,不过他的人应该出来看看。殿下不悦地问:“韦校尉呢?”添寿附耳轻声回了几句,许王耸眉想说什么,又无奈放下眉头:“太莽撞!”

想想又不放心:“去几个人接应他。”

无边黑暗中,韦明德在曹国公府。他要为祖父平反,曹国公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人。又有了纪沉鱼的问话。小鱼儿对香艳故事的暧昧,让韦明德实实在在的误会。纪沉鱼回房,少年在树影里想了半天,决定去曹国公府里看一看,那地方他并不陌生,回都城这些天,他已经去过两回。

找一些东西,也是再打探曹国公府的人。

也许今天是夜探者的不幸日,韦明德虽然比杜莽客强些,不过没下来多久就被发现。他退了又退,原路不能返回,就往感觉安全处遁走。

西南角,有几间房子。凭空里就能闻出来孤单的味道。韦明德在孤单中长大,对这个味道十分熟悉。他感到安全,就来到这里。

碧树上先呆着,见自己惊起的热闹火烛熄下去,少年才轻轻出了一口气。滑步下树,所喜无人阻挡。见月光如水照在门上,门上并没有锁。他不敢贸然去推,用手中剑把推开门,清清的孤清浮现出来。

只有许久没有人住的地方,才有这种味道。

是仓库?又不像。月光打在门槛下,隐约可以见到里面桌几俱全,是个摆设不错的房间。墙上有画,书案上甚至有一本半卷的书,像主人睡前或出去前还在看书。可是房里,没有一个人。

三间正房一明两暗,里外都是随时有人会住,却没有人。

韦明德对这透着鬼怪的地方,还是决定点个火折子看看。已经来了不是吗?

火折子是最好的,方便行军时紧急照亮用的。火焰小巧而精致,只照亮身周一点儿地。小小的红光下,韦明德先看了整个房间。虽然书低头就可得,他还是抬头先看了壁上画。本能的,他认为画更重要。

这一看,他愣住了!

暗青色墙壁上,是一张没有裱过的画。画中人长身玉立,踏雪而得梅花一枝,很是欢喜,眉眼处全欣然,神采奕奕,五官如画。

这个人,韦明德很熟悉。是他天天见到,天天会见到的,许王殿下。

画画的人对许王明显很熟悉,又有一手好画功。把殿下温和又不张扬,挺拔又不刚硬的气势画得入木三分,仿佛真人。

下面落款,是一个“梅”字。

韦明德脑子嗡的一下,他看出来男女私情,看出来曹国公府和许王的一段不寻常私事。他本能的先想到纪沉鱼。别人都以为她是公主显赫,贵不可当。只有韦明德知道她不是公主,原是殿下的侧妃,出身败落世家,又是侧室所出。

无端的为纪沉鱼起担心。

他迫切的再看案上书,才发现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手札。上面字迹娟秀细雅,分明出自女子之手。再看最后,也有一个“梅”字,总和画上的是出自一个人。

手札上,虽然隐晦,却也写了一个闺中女儿遇到心上人的喜悦心情。她不敢明说,却也能让人看明白她初遇时欢喜,有情时陶醉,思之不见时又痛苦忧愁。

一个少女的心声,跃然纸上。

房中还有别的,几件首饰,摆在上好红绸上。最要命的,是刻的许王府字样。韦明德如雷轰顶,明显殿下是与她许过情意才会相赠。

可这个人是谁呢?

韦明德不敢想下去。是嫁到宫中的那一个?这事情揭出来可就不小。要是远嫁到云南的那一个,那公主她可怎么办?

殿下一旦大事成,还会如现在这样情深?许王现在的种种,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认为他们是情深。可韦明德不一样,他都明白他知道内情。

他呆若木鸡在这里还想多想下去,又不能多留。

虽然外面没有人声,也要尽快的回去。对着一室中处处留有许王私情的东西,他不假思索的把画收入怀中,把手札卷好在袖子里,首饰,只拿了一件,余下的东西一样不动,悄无声息的出来,寻到路跳出墙外。

才一出墙,就被人按倒。有人凑过来:“噤声,韦校尉,殿下让来接你!”

韦明德只按了按怀中和袖子里,分两处放是怕出来不易,会有丢失。此时无风无浪的可以回去,他还是放在两处,因为他还有一个心思。

夜风吹了一路,韦明德发热的头脑清醒不少。人的直觉多是灵验的,他再摸摸怀中,再按按袖子里,这两样东西,还是分开放的比较好。

因为他见到许王,只打算送上去两件,余下的一件……

许王担心他还没有睡,见他回来笑笑:“你太大胆,是公主让你去的?”韦明德脸色不豫的取出来怀中的首饰,双手呈上,目光直逼殿下面容,硬邦邦道:“请您看这个!”

那是一个金丝香木玉蝉簪。

许王盯着,半晌才一笑:“哦,原来你取回来了。”

许王镇定自若,韦明德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展开手札呈上,身子虽然微弯,垂下时目光却灼灼盯了一眼,仿佛要自许王脸上看出来端倪。

微黄的手札,因少年手势带风,一页一页闪动着。许王没有接,不用接也知道是什么。他按在书案上的手颤抖一下,韦明德没有看到,他身子已低下,一字一句回道:“曹国公府里有一间屋子,只放着与殿下有关的东西,殿下?”

他昂起头,因激动身子微动:“今天要不是我去,而是别人去?殿下你可知道,那屋子没有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