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侠,小妇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美人香吧。”老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也顾不得之前的架势,跌倒在地,连带着身后一帮子的打手也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上官墨歌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鸨,又看着她身后的那一大群人,眉头越拢越紧,语气中尽显不耐:“除了你留下,其他人全都滚出去。”
像是得到特赦令,其他人不待老鸨出声,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厢房。
看着整个厢房里,其他人全都逃了,老鸨很不得自己也赶紧逃,可双脚像是灌了铅一动也不动,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我问你,三个月前,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重伤的姑娘?”
老鸨听着上官墨歌的提问,在脑子里使劲地转着,模模糊糊里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受了重伤被卖进美人香,“回大侠的话,有。”
有?躺在垂帘后的花惜蝶听到老鸨的回答,心里激动得不得了,“她”果然没死。
感受到了花惜蝶激动的情绪,上官墨歌给子驹一个手势,子驹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木牌递到老鸨面前,问到:“看清楚,她来的身上是不是有着和这个一样的木牌?”
老鸨接过木牌看了半天,也想了白天,心中的答案是没有。那天,来的是一个浑身上下一袭黑的男子,就连脸都蒙着,除了黑色的大袍之外不见任何一外物。
“老妇……老妇没有见过。”老鸨战战兢兢地回着,就怕一个不随他们的意,小命休矣。
没见过?也是,那么重要的一样东西怎么可能会随便让人看见,花惜蝶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不禁小声问出了口:“鸨妈妈,你看仔细了,真的没见过吗?”
听到花惜蝶那酥酥柔柔的声音,心底的畏惧感也消了一些,便更加用心地想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亮,回到:“见过,见过,不过是在带姑娘来的那位爷身上看到的。”
“那现在,那位姑娘呢?”花惜蝶现在已经敢百分百地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心中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下落,好像早日见到她。
“就在出台接客的第一天,被一位强势的爷给带走了。”
“什么,你让她出台接客?”听到老鸨竟然敢让她去接客,上官墨歌那不曾熄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双拳死死握紧,喀喀的响声在厢房里回荡。
看着上官墨歌那青经暴起的双拳,老鸨三魂丢了两魂,才知道自己当初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子驹……”上官墨歌轻轻地出声,便不再言语,他相信子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处理好一切。
上官墨歌站起身,不再看老鸨一眼,掀起垂帘走到花惜蝶身边,将她护在怀里,安慰着:“没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主子有上天保佑,一定能逢凶化吉。”
“恩。”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有几朵浮云飘过,愿上天保佑好人有好福。
夕阳缓缓下沉,似静默的死寂中,鲜血渐渐染红了半边天,也将掀起半世江山的风雨……
潇清书房。
烛光轻轻摇曳着,滴滴烛泪滑落,后又结成蜡等待着再次燃烧。
兰风胤手持书册,静静地翻看着书册上载入的战史功绩,可心中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苦闷,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叩叩叩……”敲门声轻轻响起。
兰风胤听到了敲门声,便将手中的书册放下,他知道这么晚了还来找的,定是有要事不然没人敢来打扰,“进来。”
“王爷!”进来的是夏霖川,他双手抱拳很是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候着回禀消息。
兰风胤双眉暗暗锁起,倚靠在椅背上。
“王爷,刚得到消息,皇上明日一早便可抵达边城。”
什么,皇上来了边城?兰风胤不敢置信地看着夏霖川,接过他手中的密报,仔细查看着。
将信放在一侧,兰风胤合上眼,想着嘉慎帝突然出现在边城的事,心中不安加剧,现下四国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是暗斗不断,皇帝的安危联系的可是整个江山社稷,半点不可马虎。
半个月前,嘉慎帝就曾因娇源帝辞世的消息而来过边城,可是本应该回到皇城的他竟再次到了边城,这代表着什么,令人头疼费解?
“皇兄是随着仪仗走的,还是微服独行?”兰风胤对着夏霖川,淡淡问到。
“微服独行。”
微服?简直就是胡来,堂堂一国皇帝竟然那么率性而为,要是途中遭遇什么不测,又该如何向涷凌百姓交代?
似看出了兰风胤心中对嘉慎帝此行的不解,夏霖川想了想,小声猜测着:“王爷,会不会是与娇源帝有关?”
娇源帝?那个驾崩了近五个月的少年帝王?
提到娇源帝,兰风胤的心中不禁一阵感叹,也为自己未能与之晤面而感到遗憾。
少年帝王娇源帝,世人竟只记得他的帝号,却早已忘了他的名,只记住了他的伟大却忘了他的平凡,世人只会为他的早逝而惋惜不已!
驰骋沙场那多年,曾有几次交锋,兰风胤和娇源帝皆是擦肩而过。就连娇源帝几次亲临涷凌国为嘉慎帝贺生辰时,也总是相互错开,至今未曾谋面,现想起今后再也无缘,兰风胤心里满满的便只剩下遗憾。
如今,娇源帝的生辰也该快到了,只是那位天之骄子却再也无法望见两国百姓对他的爱戴。
原本,嘉慎帝与娇源帝定好在储之城相约,为娇源帝庆贺生辰的,只是谁也不曾料到,不过半年不到的时光,那位被两国敬戴的少年帝王竟已往生。
“霖川,你可瞻望过娇源帝的龙颜?”
“属下未曾!”
未曾?真是一个神秘的人,不知道在这个涷凌国里,除了嘉慎帝及那些随侍宫人之外,还有谁曾有幸见过他的真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