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强大,她才能保护自己,才能继而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
逼宫,这并非她所愿,却又是不得不做。
三天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呢,渃兮,你看得到吗?
一滴泪滑落,消失无影!
忠平王平安回到了太师府,那一颗久久紧悬的心终于可以安放,还未痊愈的身子也沾了喜气,仿佛下一刻便能痊愈一般。
苏锦涵在兰风胤的陪同下,离开那张久病长卧的床榻,来到前院,忠平王正在萧涧离的指导下舞剑,而兰逸晟则也在一旁,也不忘勤劳练武。
“娘亲……”苏锦涵刚踏进那个院子,兰逸晟便一眼瞧见,飞奔而至,笑眯着眼,开心地唤了一声,后才发现唤错了用词,便又急急改口,叫到:“姨娘!”
半蹲下身子,苏锦涵也是非常开心,宠溺地揉了揉兰逸晟的脑袋,微笑着:“逸儿真乖,去练武吧,以后要当个铁铮铮的汉子,顶天立地。”
“恩,逸儿要练好武,以后就让逸儿来保护姨娘。”兰逸晟义气凛然地拍了拍他那单薄的胸膛,坚定地宣告着。
大伙儿在院子听到了的,全都开心地笑着。
唯有一人,自苏锦涵出现后,便自发地浑身不自在,看也不敢看苏锦涵,一个人低垂着脑袋瓜子,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可见他内心的挣扎。
苏锦涵当然没有错漏忠平王的反应,也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当天刺伤了她而自责,不敢原谅他自己,才会大伙儿都开心的当下,愁眉不展。
苏锦涵站起身,走到忠平王身边,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他肩上,明显地感受到了他那不自然的僵硬,以及那轻微的颤抖。
“忠平,怎么啦?”苏锦涵将忠平王轻轻按在自己怀里,柔柔地拍着他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不自在,即便让他放松下来。
“我,我……”我了半天,终是无法讲全一句话。
院子里的人看到这幅景,也都知道两人有结需要解开,便悄悄地退了出去,留下空间给这姑侄俩。
其他人都走光了,苏锦涵拉着忠平王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很是不忍。
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苍白的脸,“忠平,我是你姑姑,不是你的债主,不要那么怕我。”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是皇兄唯一的孩子,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懂吗?”
“姑姑,对不起!”忠平王压抑不住,哭泣出声,躲进苏锦涵的怀里,啜泣着。
毕竟只是个孩子,谁能盼望他一生无错。况且,在自己娘亲的错误领导下,这个错与他无关,错只错在他娘亲的心胸过于狭窄,才造成了这一场悲剧。
元海太子,也就是苏锦涵最敬爱的皇兄,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也充满传奇。当年,浠海上下,爱慕元海太子的人不在少数,多少名门千金都意在嫁进东宫,哪怕只是为姬为妾,也是心之所愿。
只是可惜,元海太子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小麻烦,碍得那群女人根本就无法如愿接近元海太子,只因为元海太子的目光总是绕着这个小麻烦转,无法分神。
元海太子很宝贝他那个“弟弟”,而那宝贝“弟弟”的目光很尖锐,凡是“弟弟”说不喜欢的女人,元海太子便不会同意婚事,以至于名门闺秀总是千方百计地讨“弟弟”欢心,却也是恨死了“弟弟”。
有了元海太子那宝贝“弟弟”……苏锦涵的功劳,元海太子的一生仅有一妻,仅留下一个遗腹子……忠平王苏义平。
元海太子妃讨厌苏锦涵,这是整个朝野都知道的事,因为元海太子总是将苏锦涵的事摆第一,冷落娇妻。
自元海太子战死沙场,苏锦涵被封为娇源太子之后,元海太子妃便远离了皇城,再也没进过皇城,更别提去见苏锦涵了。
但是,与忠平王之间,苏锦涵总是深深地牵挂,会暗地里去偷偷看他,照顾他,加上元海太子无法给与的那一份。
于情于理,忠平王与苏锦涵之间的感情绝对是深厚的,而这一次受了元歆帝与元海太子妃的蛊惑,让忠平王亲手将利刃刺进苏锦涵的腹部,想必对他的打击绝对不小。
苏锦涵很温柔地将忠平王脸上偷偷溢出的泪水擦拭干净,笑着:“忠平,你是个小男子汉,将来更是要撑起整座江山社稷的,你要学会如何做好一个君王,才能为天下百姓造福,我和你父王才会放心,明白吗?”
“君王?不对,姑姑才是皇帝,将来的江山是要交给姑姑的儿子的,不能是我。”忠平王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说到。
“傻瓜,姑姑的孩子姓陌,是你姑父陌家的孩子,不会继承皇位,下一代明君只能是你。”揉了揉那一头长发,苏锦涵微笑但且严肃地说着。
这个江山姓苏,是皇兄用生命来捍卫壮大的,这个江山是皇兄的,皇兄不在了,便应该是他的儿子来挑起重担,完成他生前的遗愿,要浠海江山繁荣昌盛。
“主子,元歆帝来了!”门内,姑侄俩正享受着温馨的亲情,门外便传来了雷炽的惊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太师带领全府上下相迎,跪拜在府前。
“太师请起。”元歆帝象征性地虚扶了一下,便率领大家进了太师府。
众人看着元歆帝在甄国丈的陪同下端坐在高位,不明来意为何。
只见元歆帝扫视了大堂,眉心紧紧纠结成一团,好似一幅不快的样子,假咳了两声,又重新堆砌起笑容,望向韩太师,道:“太师,朕今日来,是为了见见朕那失散了二十多年的皇姐,及姐夫,不知道他们现下在何处?”
皇姐,姐夫?
在场的人全都戒备了起来,虽不知道元歆帝此番来意,但也知道定不简单,来者不善。
“老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韩太师听到,明知故问,又重新半跪在了大堂上,低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