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赵贤文微微蹙眉,似有所觉般,抬眼向二楼看去,见一脸惨白的芝兰正焦急地向他喊着什么,一边又挥手指指他身后的门,应该是示意他快快离开。
赵贤文安抚似的对上面的芝兰点点头,接着循着他们打斗的空隙一点点地往楼梯的地方移动。
芝兰左手紧张地揪住胸前的衣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贤文别过来,快走……贤文小心啊!”当贤文终于有惊无险地在打斗的人群中穿过,走到二楼时,芝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贤文急忙将她扶起,担心地问,“怎么了,你伤到了?”
芝兰红着眼圈,突然抬起粉拳,发泄似的捶打赵贤文两下,“不是让你离开吗?吓死我了,你过来干什么……”说完再也忍不住扑到赵贤文怀里哭了起来。
“傻瓜,你跟鹤儿都在这,我怎么能走呢。”
芝兰蓦地将贤文抱紧,仰起惊慌的泪脸正要开口,“啊……”尖叫一声,一只血淋淋的断臂突兀地飞到芝兰的脚边,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了。
赵贤文当机立断地将浑身发抖的芝兰抱起,“别怕,我在这,我们进屋去。”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好似一座山生生由中间裂开一般的巨响,客栈里打斗的人刹时都停了下来,紧接着巨响过后,一声怪异的长啸夹杂着阴风接踵而来,客栈的大门窗户刹时被狂风吹开,噼啪作响。
刚刚还生死相搏的人,此刻却怔怔地望着四周,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客栈的四周不知何时弥漫着一股腥骚之气,诡异凄厉的啸声一声接着一声,好似就在客栈的上空盘旋着。
客栈里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人声色俱厉地向四周大吼道:“谁?出来,不要在那装神弄鬼,我已经看见你了……”但额头上滴落的冷汗却泄露了他的恐惧。
然而抱着芝兰的赵贤文却皱了皱眉头,与他人脸上相反的并无惊恐之色,抬眼看着西北方向,微眯着眼中闪出一丝精光。
芝兰却只是一柔弱女子,受了如此惊吓没有立即晕倒已是奇迹了,一手紧张地抓住贤文的衣襟,一手捂住口鼻,好难闻的气味。眼睛惊恐地瞪大,蓦地放开手大叫起来,“贤文,鹤儿,鹤儿还在屋里。”说着就要挣开贤文的怀抱,蓦地,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