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那一年,被爱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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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之想念(1)

情劫

夕阳西下,面向大海,迎风。

深秋的海,低声呜咽着,丝丝寒意侵袭着我。

一年来,我已记不清来这里多少回了,对岸,那些曾让我魂牵梦萦的人,她们还好吗?

(一)

2006年的10月份,因为我成功地为公司拉来一笔至关重要的订单,被提拔为销售部经理。隔不久,总公司要求各分公司选派两名人员集中培训,领导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成辉,你和公关部的温经理一道去吧,好好学习,积累经验,你会大有作为的。”

我兴奋地点点头,将自己装扮一新,等着与温经理同搭西去的列车。温经理是公关部的红人,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一身藏青色的工作套装更显其端庄秀美,根本不象是四十岁的女人。

看她款款向我走来,我急忙迎上去:“温姐,我来帮你拿行李。”

她莞尔一笑,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窝:“谢谢你。”

进了卧铺车厢,温姐与我相对而坐,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正值秋天,无边的稻田翻着金色的波浪,红红的高粱象是燃烧的火把,我兴奋地指指点点,温姐却只是微笑着一言不发。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一阵悠扬的歌声响起,我忙转到过道里接通了手机。

“若尘哥哥,你怎么不上网,不知道我在等你吗?”电话里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她是我的一个网友,名叫“菁菁草”。

“我正出差呢,没时间和你聊天了。”

“哦,那你记得给我发短信哦。”

“知道了,少上会网,注意休息哦。”

待我回到车厢时,温姐正拿着一盒巧克力吃得津津有味。我不禁瞪大眼睛:“温姐,你这样吃巧克力,不怕发胖啊?”

她浅浅一笑:“这是我工作疲劳和饥饿时的营养品呢,来一块?”

“我不喜欢吃,脂肪太多。”我忙摆了摆手。

“我倒是挺喜欢这种苦中带涩、微苦粘稠的滋味,就象是我们的生活……”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时,手机又嘀嘀响了起来,菁菁草发来一信息:“我好想你啊。”我看了看若无其事地装到兜里。

温姐笑着问:“女朋友吧?”

“什么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今年才二十来岁。”我耸了耸肩,补充一句:“她就是我一网友。”

温姐向后靠了靠,一本正经地说:“年轻就是好啊,可以冲动,可以张扬,甚至可以犯错误,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我正要开口,手机又响了起来,菁菁草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你这人真没劲,发了信息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我好孤单……”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哦,就你一个人啊,你的父母呢?”我忙追问。

“不要提他们,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若尘,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不害怕了。”

我只好对这个女孩一通好话。

“看来这女孩喜欢上你了吧?”温姐直逼着我。

“温姐,你别开这种玩笑,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人家是个孩子,刚上大学一年级。”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吞吞吐吐地回答。

“上大学?应该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现在的孩子叛逆着呢,说是年纪大一些的男人才成熟。你没听说过吗?”温姐诡异地笑着。

我笑笑不再言语,我无法说清对菁菁草的感觉。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从聊天中,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青春活力,我不得不承认,在单身宿舍里住着那两年,她陪伴我渡过了漫漫长夜,我甚至一度离不开她甜腻的声音。

可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少女。

她说过,我是她最值得信赖的异性朋友。听听我的声音,她才能睡得安心。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就是所谓的网恋吗?

想着想着,我便迷糊了。

不知何时,感觉有人推了推我的胳膊:“小成,快醒醒,到站了。”我睁开眼,温姐站在我面前。

我拎着行李,与温姐涌在人群中下了车。因为已是深夜,还刮着风,我和温姐冻得瑟瑟发抖。在快要走出地铁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突然从拐角处蹿了出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捉妖。”温姐吓得“啊”一声紧紧拥住了我。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哦,对不起。”她转瞬放开了手,脸上泛起了红晕。

一路上,我们之间开始变得沉默。

(二)

我们住的地方是总公司统一安排的,我和温姐分别住在两个楼层。每天我们都要相跟着去听课、进餐。

那天中午,我在喝汤时,不小心淋了一身。回到宾馆后,温姐热心地说:“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吧。”

我忙拒绝,可温姐沉着脸说:“我们一块出来的,做姐姐的理应照顾弟弟,不要和我客气了。”

第二天,温姐将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洗衣液香味的衬衣递到我面前时,我觉得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还没有其他女人对我如此体贴入微。

转眼,一周的培训结束了。最后那天晚上,总公司举办了盛大的酒会。各分公司的人纷纷来找温姐碰杯喝酒,眼瞅着温姐一杯杯的下肚,我有些担心。我抢过她的杯子:“我替你喝。”

“不行,不行,早闻温经理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楚楚动人。温经理若不喝岂不是不给我们面子。”

温姐在这群油头粉面的男人堆里挥舞着手:“我喝,我喝,酒场上面论英雄,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夺过她的杯子,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我扶着她的腰,她将头倚在我肩上,一股酒精混着香水的味道飘入鼻腔,我使劲地吸了吸鼻子。

她一头栽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难道女人想出人头地就是不安分,不守妇道?为什么,我有什么错……”她呜呜地哭了起来,长发遮住了脸。

我立在床头,呆呆地看着这个平时在公司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女强人。

“温姐,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别叫我姐,叫我砚秋……”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她睡着了,我轻轻地为她盖上了被子,然后拉上了门。

第二天,我起床后,发现温姐已经将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正站在楼下的总台前等我。

看我下楼,她眼皮也不抬,只是一个劲地问:“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哦,我仔细看过了。”我盯着她说。

“那赶紧走吧,九点的飞机。”上了飞机后,温姐双目紧闭,我们一路无言。

回到公司后,我们简单向领导汇报了下工作,打算回各自岗位。公关部在一楼,而销售部在二楼。在我转身的时候,温砚秋忽然低声说道:“小成,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蹬蹬”地跑下了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笑了笑,哎,这些职场里拼搏的女人,为何都要将自己伪装得冷若冰霜、包裹得固若金汤。

(二)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QQ里菁菁草的头像忽闪着。

“若尘哥,马上要到国庆节了,我们要放假了,我想看看你。”

“知道你出差了,但我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

“若尘哥,我决定,假期一定要见你一面。”

这个傻丫头,网上认识了一年多了,还是这样执著。

“好啊,我带你四处转转,滨城的风景不错。”我敲击着键盘。

“不过,假期,你不用看看你的家人吗?网友见面还是有危险的,你不怕我是拐卖人口的吗?”我扔过这一句后,不由笑出了声。

“我不怕,我巴不得被你拐走呢。”菁菁草发来一个大大的鬼脸。

“成经理,领导叫你过去一下。”同事小吴忽然喊道。

“菁菁草,我得工作了,有时间聊,照顾好自己。”发完这句话后,我便匆匆忙忙下了线。

“成辉,你将这次外出学习的内容总结一下,在明天的公司例会上我们共同学习一下。”领导布置了任务。

我满口答应,内心却犯起了嘀咕:“真是要人命,这刚回来也不让休息一下,就得加班。”

回想这一周的学习,我满脑子却是温砚秋的影子。

直到下班时分,我都没写出个所以然来。同事们却集体涌过来,拉起我便走,我惊呼道:“干什么呀,我这还有事呢?”

小吴眨着眼睛:“成经理,我们安排了一个小聚餐,为你接接风。”

“不行啊,我还有篇东西要写,明天公司例会上要交呢。”我皱着眉头说道。

“出去玩玩,再回来写呗。”不容我说什么,同事们已经将我架走了。

两个小时后,喝了几杯啤酒的我好不容易溜出来,走进公司的大门,感觉两腿发软。楼道里静悄悄的,我跌跌撞撞地走着,忽然发现公关部的办公室里亮着灯。

我悄悄地走过去,发现温砚秋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

我轻轻咳嗽了两声,她抬起了头:“是你。”

“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故作镇静地问她。

“哦,我简要地回顾了一下咱们这次学习的内容,总结了一下好的经验。你要看看吗?”她微笑着说道。

“啊,太好了,我正犯愁呢。”兴奋让我一下清醒了。

“谢谢你温姐。”我兴奋地握住她的手,转瞬又不好意思地松开。

“不是说好了吗?叫我砚秋。”她嗔怪地说道。

第二天,公司例会上,我胸有成竹地介绍了学习的内容,同事们进行了热烈的讨论,领导频频点头,温姐微笑地向我眨了眨眼。

(三)

我与温砚秋的距离明显拉近了,尽管我们表面上依然和往常一样,但在开会的时候,我们都会无意识地关注对方的座位,在集体讨论的时候心照不宣地彼此支持对方。

一个下雨天,同事们都下班了,温砚秋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发现她正紧锁眉头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手里捧着一条蓝丝巾。

发现我过来,她甜甜一笑:“小成啊,还没回呢?”

我看着她手里的蓝丝巾:“很漂亮,新买的?”

她慌忙往手提袋里一塞:“哦,给我女儿买的,天气凉了,也不知她喜不喜欢?这孩子,我欠她太多……”说着说着,她长叹一口气,眼圈发红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一丝丝痛:“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哦,没关系,瞧我,不知为什么在你面前这么脆弱。”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羞涩地垂下了头。

热血在我胸中沸腾,我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不断地“嘀嘀”作响,菁菁草发来2条信息:“若尘,为什么不在线上,我有话对你说。”“若尘,后天就是国庆节了,我要与你见一面。”

她怔了怔,轻声说:“有人催了吧,太晚了,我们该走了。”神情有些黯然。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温姐,我希望你快乐。”她瞪着美丽的眼睛怔在原地,突然她挣脱我的手:“我们不合适,你还年轻。”说完,便“蹬蹬”地跑了出去。

(四)

转眼便是国庆节,公司给了我们五天的假期。一连两天看不到温砚秋,我的心里空落落的,第一次感觉假期如此难捱。

不过,这种郁闷很快因为菁菁草的到来冲淡了。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菁菁草蹦蹦跳跳向我走来,夸张的短发,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身牛仔装,活力四射。

那天,我带着菁菁草逛遍了滨城的大街小巷,她毫不介意地挽着我的胳膊,疯狂地为我拍照。吃完晚饭后,她拽着我进了歌舞厅。

里面灯光迷离,夸张激烈的音乐,我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菁菁草瞬间便汇入人群中。

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盯着菁菁草,她正在舞池中间热舞,跟着节奏疯狂地扭动着肢体。

菁菁草汗流满面地向我招手,我笑着摆了摆手,她边扭边向我走来,我递给她一杯啤酒。

她坐在桌边,咕咚咕咚猛喝两口:“真痛快,若尘哥,你怎么不跳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适应不了这种剧烈运动了。”

她嘴一撇,不服气地说:“才三十岁的人就说自己老?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就是故作深沉。象我妈妈,明明内心很脆弱,却总是装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低落下来。从包里麻利地摸出两片药,就着啤酒喝了下去。

我疑惑地问:“你吃的什么?”

她头一扬:“安眠药。”

我心头一沉:“干嘛吃这个?”

她抬了抬眼皮:“在学校里晚上睡不着,经常吃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包,生气地说:“给我,哪能经常吃这个东西,扔了它。”

她揪着不放:“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知道吗?漫漫长夜,想你的时候,我全指望着它入睡呢。”她哀怨地望着我。

“菁菁草,网络是虚拟的,清醒一些吧。”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人是真实的,我们都是真诚的,不是吗?”她盯着我的眼睛。

“对不起,你是个孩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我的同事。”我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罪恶感让我无地自容。

“为什么说这些?难道两年来你对我说的都是假话吗?”菁菁草恨恨地拿起包哭着冲了出去。

这时,我发现菁菁草拉下一样东西,一条丝质的蓝丝巾,透明轻柔,竟然与温砚秋的那条一模一样,我的血液快要凝固了。

寂静的夜里,我开始梳理自己的感情,温砚秋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几次翻出手机,却没有勇气。我已经伤害了一个天真的女孩,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得到另一个女人的垂青?我忽然意识到,网络里也不是可以随意游戏的。

好不容易等到上班,温砚秋却没来。听同事们说她请假了。

菁菁草发来信息,她已经回了学校,但并不意味着放弃。

温砚秋还是没来,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的提示音。我坐立不安。

看来是上天在惩罚我的轻薄,我暗自苦笑。

直到有一天,同事们议论纷纷,说温砚秋辞职了。我的桌上放着一封信,我哆嗦着打开:

小成: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我曾想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眷顾,我想奋不顾身地抓住这生命里最后一丝温柔。我是个不愿服输的女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拼,在与命运抗争。可是,当菁菁对着你的照片哭泣时,我的心碎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在菁菁的父亲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欠女儿的太多,我没有理由再与她去争……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我与菁菁草甜蜜地相拥而笑。

我没有再去找温砚秋,也没有与菁菁草联系,换掉手机号,悄悄地收拾行囊来到滨海对岸的这座小城,爱情不是游戏,相信时间会告诉我,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强昨晚手机关机。

当然,关机原本是很正常的事,开会,乘飞机,信号不好,电池没电……都可能是关机的理由。但是,到了晚上10点,他仍是关机,我便开始担忧,他此时必定是不在家,否则可以充电开机,继续每晚雷打不动的与我甜蜜夜话时间,既然一直关机,当然是方位不明,逻辑简单而明了。于是,问题转换成:

强昨夜晚归。

当然,一个大男人晚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应酬、加班、朋友突然需要帮忙等等,都可以成为晚归的理由,但,一贯准时回家的他并没有在光天化日之时及时汇报行踪,我便又开始担忧,若理由正当,为何不早请示晚汇报,既然音信全无,当然有理由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事件发生,又是一个如此简单明了的逻辑,这样一来,问题朝心惊胆战的方向转化:

强背着我去跟别人约会。

不愿意再听中国移动那冷冰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当她说过第一千零一次,我恨不得把她从听筒里揪出来踹上一脚,把手机放在枕边,昏昏睡去。

我的恋爱假想敌们开始一一粉墨登场。

假想敌之小师妹

我向来觉得令狐冲是射手座,与强一样,因为他们都暗恋过一个名曰“小师妹”的女同学。强以前还在华山派学剑……嗯,也就是上高中的时候,他的小师妹叫做程心玲,和令狐冲的岳灵珊一样清纯可人,颠倒众生。据强形容,心玲的美丽抵得过关之琳或者张柏芝。我微笑,听他述说当时暗恋的辛苦。大概每个惨绿少年在成长期都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吧,如同心玲之于强,岳灵珊之于令狐冲,关口理美之于永尾完治。哦,我在潜意识里又以任盈盈和赤名莉香自居了,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假设吧,因为强最大的遗憾就是我作为他的现任女友,还远远称不得“明艳动人”。尽管在我们恋激情热的时候,他也曾发自肺腑的说,西西,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呵。可是,转过神来,他仍然满大街的找寻养眼的美女,男人,娇妻美妾永远是他们无法连根拔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