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解放军横扫千军的40大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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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延安保卫战保存自己与消灭敌人有机结合的经典之作(1)

1、 中共中央曾计划南迁

★作战时间 1947年3月13日至19日

★作战地区 陕西省延安以南地区

★作战目的

解放军 中共中央充分利用陕北有利的地形条件和群众基础,诱敌深入,必要时放弃延安,采用“蘑菇战术”,牵制胡宗南主力于陕北战场。

国民党军 国民党军集中34个旅25万人,企图围攻延安,摧毁中共中央机关、人民解放军总部、消灭陕甘宁解放区部队于黄河以西,或逼过黄河,而后会同华北国民党军将其歼灭于黄河以东地区。

延安,这座陕北最大的城市,于1937年1月中旬,迎来由毛泽东率领的中共中央和军委机关,从此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抗日战争指挥中心和战略总后方。直到1947年3月撤出延安,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在延安工作和生活了整整10年。

1946年2月,中共中央曾有过一个从延安南迁至清江浦的计划,但终因国民党背信弃义,不断向我解放区发起进攻而未能实施。

1945年10月,“双十协定”签订后,毛泽东返回延安后,留在重庆的周恩来等人,继续就关于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等问题同国民党政府谈判。当时,中国人民对国共两党的谈判是寄予无限希望的,希望中国能由此走上和平建设的道路。

经过一个边打边谈的阶段,在国内外各种有利因素的推动下,经过美国驻华特使马歇尔的调处,国共双方于1946年1月10日分别颁布了停战令。此后,关内的战火一度基本平息下来。

在停战令颁布的这一天,中国人民盼望已久的政治协商会议终于开幕了,神州大地上又一次露出了和平的曙光。

经过各方人士21天的努力,令国人瞩目的政治协商会议于1946年1月31日闭幕。代表三种政治力量的38位代表,在会上进行了复杂而又尖锐的斗争。

政治协商会议通过政府改组案、和平建国纲领案、军事问题案、国民大会案、宪法草案案,这些协议实际上否定了国民党的独裁和内战政策,在当时情况下对人民是有利的。中国共产党真诚地谋求国内和平,不遗余力地争取有利于人民的和平发展道路,对于政协的协议也是真诚地准备付诸实施。在这种情况下,中共中央开始酝酿准备南迁的问题。

2、 延安进入战备状态

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在完成了大规模内战准备后,扯下了“和平”的假面具,撕毁了国共两党签订的《停战协定》,以围攻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发动了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全国规模的内战开始了,饱受战争灾难的中国人民渴望在和平之树的绿荫下建设自己家园的美好愿望落空了。

面对蒋介石挑起的全面内战,中共中央首先确定了以自卫战争粉碎国民党军的全面进攻,恢复国内和平的正确方针。1946年7月20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了《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的进攻》的党内指示,指出:“只有在自卫战争中彻底粉碎蒋介石的进攻之后,中国人民才能获得和平。”“我党我军正准备一切,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借此以争取和平。蒋介石虽有美国援助,但是人心不顺,士气不高,经济困难。我们虽无外国援助,但是人心归向,士气高涨,经济亦有办法。因此,我们是能够战胜蒋介石的。全党对此应当有充分的信心。”(《毛泽东选集》第4卷)

大规模内战的战火,首先在中原地区燃烧起来。与此同时,蒋介石又集中了19个旅20万人的兵力,对陕甘宁解放区继续包围封锁并伺机发动进攻。

陕甘宁解放区,东临黄河中游,西抵环江,南至渭北山地,北傍长城,包括陕西北部,甘肃、宁夏东部共20余县,面积约9.86万平方公里,人口约150万,拥有城市19座。解放区境内属黄土高原的一部分,平均海拔800米至1200米。由于洛河、延河、无定河等河流的长期侵蚀,形成沟壑纵横的多种复杂地形,山岭交错,道路稀少。早在土地革命时期,这里就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创建的老根据地,也是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落脚点。陕甘宁解放区的首府延安,自土地革命战争末期以来,一直是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所在地,是全国各解放区的政治、文化中心,政治影响极其重大。

当时,国民党军的部署是:第1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部的12个旅14万人,驻守陕甘宁解放区的南线;晋陕绥边区总部主任邓宝珊部1个军2个旅1万余人,驻守榆林地区;西北行辕副主任马鸿逵部5万余人,驻守陕甘宁解放区的西线。包围陕甘宁解放区的主力胡宗南部除不断袭扰和进犯外,还妄图用偷袭的手段,大举进攻延安。

现在延安的气氛已和抗战胜利的时候迥然不同了,战争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城市,笼罩着整个陕甘宁解放区。此时,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只有5个旅,2.8万余人。

面对日益严重的战争威胁,陕甘宁解放区掀起了规模空前的战备热潮。1946年6月3日,中共中央西北局发出了《关于紧急动员准备战争保卫边区的指示》,揭露了国民党军企图进攻延安的阴谋,号召解放区军民作好粉碎敌人进攻的准备。8月16日,《解放日报》发表了《全解放区人民动员起来,粉碎蒋介石的进攻》的社论,指出在蒋介石破坏和平民主协议,点燃内战火焰的情况下,全解放区军民的任务,就是动员一切力量,粉碎蒋介石的进攻,夺取自卫战争的胜利。

3、 保卫延安的军事部署

1946年6月至10月,就全国战局来看,蒋介石发动的全面内战已达到了最高峰,其进攻兵力由战争开始时的72个旅增加到117个旅,增加了63%,相继占领了解放区的承德、张家口、安东、淮阴、菏泽等105座城市。蒋介石被国民党军抢城掠地的表面胜利冲昏了头脑,在占领晋察冀解放区首府张家口之后,即下令于11月中旬召开“国民大会”,继续加紧对各解放区的进攻。

蒋介石一声令下,胡宗南立即又一次发动了对陕甘宁解放区的进攻,并积极准备偷袭延安。第一次是7月初,中原军区右路突围部队之一,由王震率领的第359旅越过平汉路封锁线,突破国民党军包围圈,多次粉碎国民党军的追堵合围计划,连跨汉水流域的唐、白二河,远远摆脱了刘峙的追击。

蒋介石闻讯大骂刘峙无能,严令刘峙继续追击,同时令胡宗南派兵速到鄂豫陕交界的荆紫关一带堵截,严防王震率第359旅进入陕南。这一次胡宗南于11月上旬,先后从陕南、晋南地区抽调其主力整编第1、第90师等部6个旅,连同原来封锁陕甘宁解放区的4个旅,共10个旅及1个装甲团。以其中6个旅集结于洛川、宜川一线,作为主力由南面进攻;以宁夏马鸿逵部5个旅向东进攻,并以山西阎锡山部的晋西地区总指挥杨澄源部队,从晋西南由东向西进攻,以策应偷袭延安的行动。

对于蒋介石的阴谋,中央军委早已料到。10月19日,中央军委在一份电报中指出:蒋介石政治上正进行和平攻势,军事上积极准备长期大打,进占张垣后更加猖獗,胡宗南军正积极准备进攻延安,我必须破坏胡顽此阴谋,积极发展吕梁山全区,造成威胁关中,开辟黄龙山,保卫延安之有利条件。

同日,中共中央西北局在给贺龙、李井泉等人的电报中也指出:“第一、确悉:蒋(介石)大打内战决心更强,谈判一破裂,将必先打延安,可能在国大前打,但估计南线半月尚不致大打。第二、今午向中央请示保卫边区问题,已得中央同意,采取积极方针,并即令晋绥调来两个旅,组织强力野战兵团,于敌未攻时挺进中(阳)、宜(川)、洛(川),以保卫延安。第三、榆林宜趁此时机争取陷(30)日前全部占领,解除三面作战之虑,绝不宜迟,尤应注意宁马西来。第四、攻榆兵力以现有4旅两个团,教1团、警区1个团,加金铎部全部约5个团之众,猛袭榆城……”

针对胡宗南企图偷袭延安的阴谋,11月6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了给各战略区领导人的一份电报,对保卫陕甘宁解放区作了军事部署,命令晋察冀野战军第1纵队、晋冀鲁豫野战军第4纵队和晋绥野战军第1纵队快速西渡黄河,执行保卫延安、保卫陕甘宁解放区的任务,电报指出:

第一、第1军、第90军正由临汾开西安,准备进攻边区,马鸿逵主力集结河东准备进攻三边,然后两路会攻延安。第二、我军有粉碎该敌、保卫延安并于胜利后发展西北之任务。第三、决调杨(勇)苏(振华)纵队(3个旅)、陈(赓)谢(富治)纵队(3个旅)、张宗逊纵队(2个旅)协同边区部队执行此项任务,以陈赓为司令员、张宗逊为副司令员、习仲勋为政委统一指挥各部。第四、贺(龙)李(井泉)令张纵队迅即开至兴(县)临(县)地区休整补充,待命开延。第五、聂(荣臻)刘(澜涛)令杨苏纵队迅即补充新兵开至兴、临地区,待命开延。事前应进行充分政治工作,保证减少逃亡。第六、陈谢纵队迅即攻占隰县、蒲县、大宁、吉县、乡宁,控制马斗关渡口,开辟到延安之道路。贺李即令彭(绍辉)罗(费波)及独4旅南下吕梁配合陈谢作战,并于陈谢西进时接管吕梁各县而巩固之,彭罗立即至汾西与陈谢商讨一切。第七、第1、第90两军回陕后,留晋胡(宗南)军已大减,待陕甘战场开辟,留晋胡军将大部或全部调陕,太岳方面除留24旅外,应就地方升级组成一个新旅即可应付。皮(定均)徐(子荣)在华中至少须待粟(裕)谭(震林)再打一胜仗方能调动,且路远缓不济急,故须就地自行设法。

11月12日,彭德怀来到富县、茶坊、金盆湾等地视察南线防务。视察后回到延安,他以十分肯定的口气对记者说:“此次保卫边区,保卫延安,我军是必胜的。”

11月13日,《解放日报》发表《紧急动员起来保卫边区》的社论,指出:“蒋介石一只手发表所谓‘停战令’欺骗人民,另一只血淋淋的毒手,却在积极布置进攻边区,进攻延安。蒋介石的这种布置已经进行了半个月,现在大体完成。”“边区是民主中国的圣地。蒋介石进攻边区,进攻延安,这是撕破他自己最后一点点脸皮,赤裸裸地露出法西斯匪徒的本相。”社论指出:“要认清蒋介石过去几次要打边区,不敢下手,这一次一定下手。千万不要以为蒋介石这一次仍不敢下手。蒋介石和美国帝国主义的幻想,是想用一个打击,就把中国民主运动彻底消灭,打延安,打边区,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要坚定胜利信心。蒋介石的队伍是可以消灭的,我们4个月来,已经把他的全部军队消灭了六分之一,即35个旅。”

11月18日,毛泽东针对国民党军偷袭延安的阴谋,在为中共中央起草的一份文件中,向全党指出:

蒋介石日暮途穷,欲以开“国大”、打延安两项办法,打击我党,加强自己。其实,这将适得其反。中国人民坚决反对蒋介石一手包办的分裂的“国民大会”,此会开幕之日,即蒋介石集团开始自取灭亡之时。蒋介石军队在被我歼灭了35个旅之后,在其进攻能力快要枯竭之时,即使用突袭方法,占领延安,亦无损于人民解放战争胜利的大局,挽救不了蒋介石灭亡的前途。总之,蒋介石自走绝路,开“国大”、打延安两着一做,他的一切欺骗全被揭破,这是有利于人民解放战争的发展的。各地对于蒋介石开“国大”、打延安两点,应向党内外作充分说明,团结全党全军和全体人民,为粉碎蒋介石进攻、建立民主的中国而奋斗。(《毛泽东选集》第4卷)

4、 百架飞机瞄准延安

胡宗南的前两次偷袭延安的阴谋,在毛泽东的出色指挥、人民解放军的英勇还击下彻底失败了。但蒋介石、胡宗南并未就此放弃其攻占延安的企图。

2月上旬,蒋介石把胡宗南从西安秘密召到了南京,与他一起确定了进攻陕甘宁解放区的基本方案。

别看胡宗南身材矮小,貌不惊人,但由于他是蒋介石的同乡,又是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可算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因此,他成了备受蒋介石青睐和器重的军官之一。

2月28日,蒋介石又突然从南京飞抵西安,召集国民党西安绥署主任胡宗南、副主任裴昌会、陕西省政府主席祝绍周、绥署参谋长盛文、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空军第3军区司令刘国运等人举行秘密军事会议,进一步研究进攻延安的具体部署。

按照蒋介石的作战计划,以胡宗南部5个旅的兵力担任防备任务,以15个旅14万人,由宜君、洛川、宜川之线向北担任主攻;以西北行辕所属马鸿逵、马步芳部的10个旅5.4万余人,由宁夏之银川、甘肃之同心、镇原地区向东,以晋陕绥边区邓宝珊部的2个旅1.2万余人,由榆林向南助攻配合。为加强攻势,蒋介石还调集作战飞机94架,由王叔铬指挥,分别自郑州、太原、西安等地起飞,轰炸延安,配合进攻,以达到驱逐中共中央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出西北,在延安及其附近地区围歼西北人民解放军,或逼西北人民解放军东渡黄河,由胡宗南部与黄河以东的国民党军夹击而歼灭之的目的。

胡宗南在调集部队的同时,还要求国民党空军大力协助。

国民党在抗战胜利后,为了发动反共内战,参照人民解放军的分布情况,将全国划分为五个空军军区,西安为空军第3军区,其辖区为豫、晋、陕、甘、宁、青、新疆7省。当时,归空军第3军区指挥的驻西安空军作战飞机有:空军第11大队,所属4个中队,其中3个中队各有P-47飞机12架,一个中队有P-47战斗机12架;空军第9中队,有B-25轰炸机12架。为了需要临时调来的属于南京空军第10大队或上海空军第20大队的C-47或C-46空运机一个至二个中队,飞机12架至24架。

蒋介石嫌西安的飞机不够用,又指示空军总司令周至柔增调飞机到西安。不久,空军总司令部参谋长王叔铭亲自飞到西安,并由上海空军第8大队调来B-24重型轰炸机8架,飞抵西安南面户县机场;从南京空军第5大队调来两个中队,计有P-51战斗机24架。

这样,在西安机场一下子停了包括C-46、C-47、P-40、P-47、P-51、B-24、B-25一百来架作战飞机。在这一个机场停这么多飞机,在国民党空军的历史上尚属首次,看来,国民党对攻占延安是花了血本的。

5、 胡宗南召集军事会议

对于重点进攻陕北解放区,蒋介石对胡宗南寄予了期望。

胡宗南接到蒋介石的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即秘调他在关中和晋南的嫡系部队,向陕甘宁边区南部的洛川—宜川集结。

驻扎在关中地区的刘戡接到命令后,立即率领由他指挥的整编第29军所辖的整编第17师、整编第36师、整编第76师,共计7个旅,秘密地向洛川、富县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