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国师火急火燎的来到乾清宫,没等守门的太监传话,就自作主张的闯了进去,这些年,章国师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根本不顾宫里所有的礼仪和规矩,这点已经引起了公愤,许多宫女太监都在暗地里向嘉靖皇帝举报无数次,可是嘉靖皇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皇帝是心里,国师就是他的大救星,太医个个无能。
如今正值深秋,每年这个时候,嘉靖皇帝都会旧病复发,无暇国事,这会正趴在龙案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奏折,身旁的老太监辛隆看到皇上被病痛折磨,心里别样的难过,三十年来,他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每到这个季节,皇上都会被旧疾缠身,太医束手无策,国师提炼的药几乎都是治标不治本,服过之后只有短暂的几小时和正常人一样,药性过后,立刻全身疼痛,坐立不安。
“章国师,是不是给朕传来佳讯了。”
看到国师擅自闯入,嘉靖皇帝不责怪反而从龙椅上站起身,兴奋的追问。一旁的老太监赶忙将皇上扶好,生怕皇上有什么闪失。
“是的皇上,这是微臣7天7夜不眠不休炼制而成的新药,保证能根治皇上多年的旧疾,从此摆脱疾病缠绕,而且服用此药之人还会延年益寿,此药号称绝世神丹,敬请皇上笑纳。”
国师说得如此神效,嘉靖皇帝立刻给老太监辛隆一个眼色,辛隆立刻会意,将皇上扶坐在龙椅上,快步上前,接住国师手中的药瓶呈给皇上。
皇上立刻打开药瓶,一股清新的好闻的香气扑入皇上的鼻内,皇上震时感觉全身的疼痛减半,他立刻服下瓶中的药丸,谁料,药刚入喉,人就昏死过去,吓得老太监辛隆没命的直呼皇上快醒醒,可是半响过去,皇上依旧昏迷。
怎么会这样?这药明明是上古神药,皇上吃了怎么会昏迷不醒呢?章国师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会,皇后和静妃以及皇帝的所有妃嫔全部赶到,御林军将整个乾清宫包围,国师当场被抓获,皇后眼看着皇上躺在龙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心里甚为着急,如今欲王出使海南,不知何时能归来,前朝又被严嵩把持,后宫又有静妃这个虎视眈眈的女人操纵,她一人之力,根本没办法抗衡,为今之计,只有严审国师,拖延时间,皇后才能飞鸽传书通知欲王,回宫主持一切,毕竟欲王是皇上心目中的储君,只有欲王继位,才能压制严嵩和静妃的嚣张气焰。
“皇后姐姐,如今皇上被奸国师害得不醒人事,不知皇后姐姐接下来做何打算呢?”
乾清宫大殿之上,静妃支开其它嫔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将心里最关心的话问了出来,她这招说白了就是逼宫,大殿之上的群臣都是严嵩安置而来的,皇后深知此刻形势险峻,她只能保持沉默。
“皇后娘娘,为了大明的千秋大业,请您下旨立储。”
礼部尚书得到严嵩的眼色,立刻冒死觐见。
“是啊!皇后娘娘,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朝事无人打理,长久下去,不是良策啊!”
兵部尚书也接到严嵩递过去的眼色,他会意之后,配合得天衣无缝。
“兵部尚书,你此话差矣,皇上只是刚刚昏迷,太医还在抢救之中,何为长久下去?你这般说话,哀家会以为你在诅咒皇上醒不来。”
皇后终于钻到空子回话了,兵部尚书惊吓的赶忙跪倒在地,一直解释他话外的意思。
“皇后娘娘,刚才在内室,您也亲耳听到太医所说的话,皇上误服了国师的药,醒过来的几率非常渺茫,如果不赶快册立储君,恐怕会引起臣民不安,动治国本,到时候,皇后娘娘就成了千古罪人,孰轻孰重,请皇后娘娘三思。”
严嵩暗骂,一群饭桶,说话都不圆滑,还被皇后抓住话柄,看来只有他自己上了。
严嵩居心叵测,机关算尽,皇后心知肚明,但是她不能意气用事,必须稳住全臣,直到欲王归来,在做打算。
“皇后娘娘,严卿家说得即是,立储之事就看您的一句话了。”
静妃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严嵩,他们眼神交汇之余,已经对好了计策,静妃心中很是不爽,可恶的皇后,竟然在关键时候一直拖延,莫非她有心偏袒欲王,看来得灭了皇后的后路,以绝后患。
“皇后娘娘,请您相信微臣,微臣根本没有毒害皇上之心,其实那瓶药是欲王妃给微臣的,微臣邀功心切,故而中了圈套,请皇后娘娘明察。”
深夜,皇后娘娘赶到天牢,提审章国师,却没想到获得了意外的阴谋,这个欲王妃乃是严嵩的义女,她来宫里不久,便能取得国师的信任,的确不简单啊!
为了查明国师所说的话是否属实,皇后娘娘指派心腹青柳前往馨琪儿的居住的景霞宫查探……她就不信狐狸的尾巴能藏得那么好……
皇后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她始终不及静妃的消息灵通,这会,静妃已经带着一具尸首闯进了皇后的寝宫。
“好臭啊!”
景云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捂住鼻子,眼睁睁的看着静妃的四大金花将一具白布遮面的死尸抬进景云宫的大殿,他们谁都不敢阻拦。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静妃大摇大摆的闯进殿中,正欲宽衣沐浴的皇后娘娘被迫接见。
“平身吧!”
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皇后忍不住询问静妃。
“静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带着一具尸首闯进哀家的寝宫,难不成你真想造反。”
皇后看了一眼殿中的担架,心里已经明白那是一具死尸,这么晚了静妃竟然将死尸带来景云宫,可见她其心可居,皇后这回决不姑息。
“姐姐息怒,臣妾岂敢造反,臣妾只是过来证明一件事情,姐姐请看。”
静妃不急不躁的解释,她挥了挥手,春花立刻会意的掀开死尸上的白布,皇后疑惑重重的走上前,咋看之下,皇后惊吓的后退好几步。
怎么是欲王妃?不对啊!欲王妃明明好好的呆在景霞宫,下午的时候,青柳还过去看望过欲王妃,记得青柳说,欲王妃天资聪明,所有的礼节一学就会,这不像是说谎啊!
为何眼前死去的欲王妃全身腐臭,好像死了很多天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严厉的责问静妃。
“姐姐,事情是这样的,严臣相忍痛割爱的将义女下嫁给欲王,欲王不断不感激还觉得臣相的义女是内奸,故而对欲王妃百般挑剔,更可恶的是欲王放纵他相好五年的女子香奈儿在前不久毒杀了欲王妃,还找到一个貌似欲王妃的女子来宫中欺骗皇上和皇后,如果不是严臣相的家丁在城外发现欲王妃的尸首,又有证人目睹了香奈儿行凶的过程,姐姐和皇上不知道要被欲王耍到什么时候呢!”
所谓做戏做圈套,静妃故意边说边落泪,一直为皇上和皇后抱不平。
“岂有此理。”
听完静妃的话,皇后也觉得这回欲王妃进宫根本没向上次那样顽皮,整天安静的呆在景霞宫,原来是个冒牌货,但是,她身为皇后,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算欲王想利用貌似王妃的女子勾结国师谋害皇上,那么他也会有设计好的退路,这么说来,欲王是个可造之才,只是谋害亲父,其罪当诛啊!
“姐姐,您一定要还臣相一个公道啊!”
静妃楚楚可怜的为严嵩讨人情,心里暗自嘀咕,凭皇后的智商,一定会以为是欲王利用假王妃勾结国师对皇上图谋不轨,那么储君之位将和欲王没有半点关系了……哈哈哈!
静妃竟然明目张胆的为严臣相求情,皇后心里有点疑惑顿生,她只是没有说出口,心里暗暗盘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呢?
次日清晨,馨琪儿刚刚爬起床,就被皇后娘娘传召,馨琪儿昨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好像说国师献药给嘉靖皇帝之后,嘉靖皇帝突然昏迷,现在国师被关进天牢。
不对啊!为何国师刚刚出事,皇后娘娘就召见她呢?莫非国师将她供了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皇后娘娘一定会联想到骗子王爷,到时候骗子王爷和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那个青衣道士,也怪她太容易相信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怎么办呀!现在骗子王爷又不在,此去她一定凶多吉少。
“臣媳参见皇后娘娘,静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馨琪儿胆战心惊的走进景云宫的大殿,礼貌的行礼,她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大殿的四周,妈呀!这么多宫女太监,主座上的皇后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馨琪儿,好像要将馨琪儿碎尸万段,一旁的客座上,静妃幸灾乐祸的品着香茗,一脸的得意。
“哀家问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勾结国师陷害皇上?如果不从实招来,休怪哀家翻脸无情。”
从馨琪儿进殿,皇后娘娘就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发现此女精神紧绷,一定和国师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皇后娘娘,臣媳就是李云溪,至于勾结国师陷害皇上这么大的事情,臣媳担当不起,臣媳自知来宫不久,得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特别照顾,心里甚是感激,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天,臣媳一直在景霞宫学习王妃礼仪,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见到国师,还望皇后娘娘明察啊!”
馨琪儿虽然很害怕,但是此时攸关性命,她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