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上来,不过,姐姐喜欢就好了,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夏夕如是说,其实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她真正想说的是:姐姐,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他身上的气息和我们不一样,他很不祥!可是她没有这么说,她不能因为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测去破坏姐姐的幸福,可是后来她是那么的恨自己,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说了,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小夕,你还真是冷淡呢!”夏雪音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满。
夏夕笑笑算是默认了,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后来又一个人去了美国生活,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自然变的更加冷淡了。
“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习惯了妹妹这样的性格,夏雪音换了个话题。
“过完这个周末就回去了。”
“这么快啊?也是,小夕从小就很优秀不像我,上普通的大学过普通人的生活,等毕业了应该会找份普通的工作,然后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夏夕轻轻冷笑一声,“优秀?呵呵,在研究毒药上很优秀吗?姐姐,你莫忘了,我们的身份,你和我都不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难道是因为最近你都没有什么任务,让你悠闲到忘记了组织的存在?不要因为恋爱的幸福感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拥有幸福了,我们是黑暗的,不管怎么掩饰永远是黑暗的!”
夏雪音愣了愣,喏嗫道:“小夕……”
仿佛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的,小夕,我明白,你说的对,是我太天真了,我不是个好姐姐,不能保护你……”夏雪音猛地抱住夏夕,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姐,他知道你多少事?”夏夕趴在夏雪音的肩头,感受到她的悲伤,轻轻的问。
“他为了我加入了组织,你知道的知道了组织的事那么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变成死人,还有一个就是变成组织的人。”夏雪音笑道,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
“是么,看来他真的是爱你的。如果是我,绝不会为谁留下,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组织里。如果能够逃离,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曾以为这样的牺牲一定是爱到极致了,曾以为姐姐和君一可以就这样白头到老,却没有想到这样的爱情也不过持续了短短的一年,然后她接到了姐姐的电话。电话里的夏雪音几乎泣不成声,语无伦次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一直说,夏夕听了好久才听懂了大概,似乎是君一欺骗了她,然后离开了。当时夏夕并没有太在意,本来像她们这样的人就不可能拥有幸福,她以为姐姐会慢慢想明白的,却没想到又过了半年传来了姐姐被组织处死的消息,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
【马蹄莲】
“君一,你回来了?去准备一下吧,今晚八点准时行动。”上司拍拍君一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忽然叹了口气。
君一一眼不发的走进更衣室,换了防弹衣和手枪,看看手表离八点还早。手表上有一道很深的刻痕几乎让表面变得看不清,可是他不打算换掉,因为这是夏雪音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唯一的纪念。
放下袖子,君一重新恢复了那一脸的冷漠,抄着口袋向楼顶走去,这是他这两年来养成的习惯,自从雪音离开后他就疯狂的迷恋上了楼顶的冷风,因为只有那里可以让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
点一支烟,靠在墙上,头上是闪烁的星空。
“你终于醒啦?睡了两天一夜,真真吓死人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初见时,夏雪音的眼中盛满了担忧和欣喜。
“阿一,我好害怕,我总觉得我们以后不会再像这样一直在一起了。”担忧的夏雪音看起来像只不知所措的小猫,缩在他的怀里。
“我问你,我们的相遇也是你计划好的吗?”说这句话时的夏雪音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刀刀剑剑戳刺的伤痕。
“君一,你走吧!从此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冒着被组织发现的危险放他一条生路,却故意说的绝情,眼底分明有泪。
“阿一,我和组织达成了协议,如果这次的任务我能够成功的话,组织就会放我和小夕自由,我知道这很危险,可是我想要自由,想要和你在一起……”她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那么的绝望,是不是那时她就遇见了自己的死亡?
“其实我早知道组织是不会放过我的,虽然可以见到你真好,可是你真的不该来,这里太危险了……阿一,我死后,小夕,就拜托你了,照顾……”满身是血的夏雪音倒在他的怀中,临死前竟还是记挂着他的安危。
君一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怎么也甩不去夏雪音的身影,哭的、笑的、乖巧的、撒娇的电影般再眼前循环播放。冷风吹去了过往,却吹不散留在心中的回忆。时间能够淡忘的是感情,冲淡不了的是爱。
君一抬头仰望夜空,恍惚间仿佛看见那夜空上,雪音在对他微笑,于是他对着自己虚构出的幻影轻声道,“雪音,你知道吗?每日我都会看一看月亮,它真美,然后我就会想起你。”
【情人】
“君警官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这样。”今年刚进组的警官看着从顶搂下来的君一,迷惑的问。
“你进来的迟,所以不知道。君一他的女朋友就是组织的人,当年为了进到组织里,君一故意去撞了那个女孩的车,然后自然的熟识起来。可是由于我的疏忽在三年前的一次行动中君一的身份暴露了,于是他便结束了他的卧底工作回到了局里。可是那女孩却在两年前死了,据说是被组织处死的。”回答的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朱文。
“是这样啊,难怪君警官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沉重,他应该很爱那么女孩吧?”
“是吧,如果没有组织,他们也许真的会在一起的。君一,一直希望能亲手为她报仇,他觉得很愧疚。”朱文叹了口气。
“恐怕她即使知道自己是被他利用了,却仍然无法忘记吧……然后,从她死后君一的样子来看……”一旁的林天雨轻轻的接了一句,她是组里唯一的女性,三年前的那次行动她也有参与,亲眼见证了那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是啊……恐怕君一也没有……”朱文点了点头,声音里叹息之意。
“可以出发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君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听了多少去。
【尾声】
行动前便知道,组织的总部怎么可能不凶险,伤亡是一定的,可是他还是来了,夏雪音的仇他要亲手报。
君一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不远处是组织首领的尸体,外面已是一片火海,似乎还可以听见朱文和林天雨他们的呼喊声遥遥传来,可是他已经动不了也不想动了。眼前的屏幕上数字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君一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看着数字的跳动,还有最后一分钟了。
他慢慢翻开手机,那里面只有一条短信:
“君一,如果真的能够这样脱离组织的话,这次考虑当我真正的男朋友好不好?
p·s。如果没有成功的话,即使不在这个世上,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他忽然就笑了,雪音,对不起,让你等了两年,现在我来了。奈何桥边,你可在等我?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骗你了……
白围巾
题记:我曾以为,白围巾不仅能围绕他的颈,还能牵绕我们的爱情。但现在,它却被压在箱底,如同夹在书中的玫瑰花瓣,在日渐枯萎中,霉点重重,悲伤着所有的心情与岁月。
天气愈加寒冷了,冷空气在幅度南移,S城显得萧条起来,也不过农历十月,西北风像利刀一样刮着脸。
就是这个时节,某个有着余辉的黄昏,我与朋友木子一起散步。
我们一前一后,木子穿着银灰色的大衣,衣领很是性格地直立着,我将双手插在棉衣的口袋里,低着头。路上的几片枯叶在风中打着转儿,让人联想到了折了翅膀的黄蝴蝶,垂死前的狂舞。
木子停了下来,转过身,望我。
他俊朗的面孔在以斜辉为背景的映衬下,显出一种坚毅的唯美,如同雕塑般,让人涌起从心底的感动与震撼。
“您感觉冷吗?”木子一脸的关切:“风很大呢,怡晓君。”
木子是日本人,有着日本人的沉稳与忠诚,与他相识已有一年多时间,我得承认: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朋友。
“我不冷”我摇头:“怎么,你冷?”
“脖子”他又拉了拉衣领,然后说:“或许该有条围巾,那样的话--怡晓君,你说呢。”
“当然”我说,在呆了五秒钟后,眼前分明又浮现另一个人的面孔来。
风突然大了起来,我的长发于是飞扬起来,但我知道,飞扬翩翩的只会是我的长发,而不会是我的年华,往事早已沉淀,一旦搅动,便浮上了丝草般的忧伤,荡漾着我的似水年华。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对木子说。
“故事?”木子露出研究我的表情。
“是的”我点点头,缓慢而沉重:“一个关于白围巾、关于爱情的故事”。
木子走过来,他显然意识与感应到我的心情。他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搂住我的肩膀。
木子,你知道吗,我以前织过一条白围巾,很细致很温柔地织过,我曾以为,白围巾不仅能围绕他的颈,还能牵绕我们的爱情。但现在,它却被压在箱底,如同夹在书中的玫瑰花瓣,在日渐枯萎中,霉点重重,悲伤着所有的心情与岁月。
也许这个时候,你也许意识到了这个悲剧结尾的爱情故事,但其实,应该算是正剧吧。因为,所有的故事都是欢笑与眼泪交织而成的。我并不想夸大这段感情对我的影响,只是这些年来,这成为我对蓝色情有独钟的缘故。而蓝色,是孤傲的体现、抑郁的集合、忧伤的结晶。这,是我的观点。
木子,你发现吗?这连我的眼晴,也呈现出浅蓝,它毫不隐瞒地将我的心事暴露于阳光之下。
我记得席慕荣有一着诗是这样写的:
爱情是一杯酒
饮了便化作思念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我夜夜举杯
朝向我十六岁的那一年
其实,于我来说,又何止十六岁呢,认识他的时候,才十五岁,你说,是不是太小了一点,甚至于让人觉得我根本就不懂何为爱情,但我只能说,不管懂不懂,至少我知道,已经很刻骨,并且终生难以忘怀。
只是,现在毕竟真正长大了,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也会相对成熟一点。虽然没有能够携手相伴,但也终于释然了,乐观地说,也是曾经拥有啊,即使说这句话时,我面带微笑地流着泪。
席慕荣曾说过,又讲到席慕荣,其实,席慕荣对我的影响很大,在思想方面,促传染了许多细腻的忧郁色彩,古老的东方哲学,以及心灵流浪。
她说,在年经的时候,如果爱上了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相待,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有多短,若始终能够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若不得不分手,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并且心中存在着感激,感谢他给了你一份美丽的记忆。在回首时会发现,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了无遗憾,一如山岗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我欣赏这段话,所以试着做到这一点,木子,你相信吗?我并不恨他。因为当那条围巾成了我所有的痛苦与忧伤的来源以后,他过得快乐,并且幸福。既然如此,我还有必要奢求吗?除了祝福,我又能做什么呢。
当我讲到这里时,我望了木子一眼,他正盯着我,脸上,是一种怜惜的表情。
“你现在还爱他?”他问。
我叹气,“也许,我不知道,或许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代替他的人,只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我这几年都对爱情免疫了。”
“不,”木子否定:“你以后会过得好,因为,怡晓君,你得相信,有许多美好的事物还在等着你,包括爱情---我想,你故事的男主角也该出场了吧!”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许悲哀。他在我心中不但已经出场,而且,还将上演千百回,永不谢幕。
他叫子遥,认识他的人都会说他很不错,他高大、帅气,成绩又好,为人也不错,特别是他的字,堪称一流,总之,他优秀,绝对。
其实,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看书,没有戴眼镜,但却有一种读书人的儒雅。他的白衬衫在浅秋的夕阳下,透射着无比宁静的美丽。当时的他在操场的一棵树下,而我,只是从他身边经过,当时的感觉不错,后来又发现他坐在我后方的后方。他与他的同桌谈着话,脸上,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微笑,平和而富有内涵。
他的优秀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露锋芒,而后更是脱颖而出,他白净、举止优雅,这些使成为班上受人注目的人物,而我呢,尽管不漂亮,但凭着开朗的性格与颇算不错的口才,不算坏的成绩,同样受到关注。于是,走近也就自然而然了。
在学校有个大操场,操场上是大片大片的青草,夏季的时候,迎着凉爽的清风,我们常在拐卖上畅谈。很多时候,会有蝴蝶在不远处的花丛中翩翩起舞。
他的话不多,是个很好的听众,而我,便成了天才的演说家。我口若悬河地说着,加上肢体语言,往往令我们都哈哈大笑。他说,你快乐得像只老鼠。我本来属鼠,所以,对于他的这句话,还是十分乐意接受的“那么,你呢,难道是牛吗(他属牛)”,“我啊,只是青蛙,说不出高兴,便只能呱呱叫几声”他这样说。
“是吗”我说:“你是青蛙王子,我的青蛙王子”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当我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他居然脸红了,青蛙不是穿绿衣吗?
我们正式确定恋人关系是在第二学期。我们之间,我承认,我比他更主动,因为我从不认为女生就应该被动,对于许多事物,都需要自己去追求,否则,与其等待,不如主动争取。
也许这就是因为我的观点,注定了我的执着。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所以,我终究因为坚守着那份感情,迟迟不肯放开,即使在在最后,他放开了,我还在紧握,一边流泪一边忍受着心痛。
木子,很多人认为恋爱中的人的智商会很低,这一点你是否相信呢?
爱情真的是个天使般的魔鬼。它善变,捉弄人,完全可以使你从狂欢的巅峰跌落到绝望的深渊。为了一句也许毫无意义的话,可以冥思苦想大半天;可以令你成为伟大的作家,因为写情书时总是超水平发挥;可以令你神魂颠倒,只为心上人的一个深情的眼神……唉,这是难以言尽的,木子,你有过经历吗?我猜你该有过的。
我问木子,木子在我的眼睛里微笑了:“怡晓君,你说呢”
我搓搓手,风扬起披在我身上的大衣,“你很体贴,女孩跟着你应该会很幸福。”
“是吗?怡晓君”他说:“你现在就在我身边,那么你幸福吗?是否,只有青蛙王子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会舒心的笑,痛快的哭呢。”
“我……”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木子拍拍我的肩。
“好了,继续吧”。
故事说起来很慢,但发展起来却很快。
我与子遥交往密切,每个星期六都会去约会,因为是学生,所以老是提心吊胆。遇上同学倒没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嘻笑几句就完了;主要怕老师,尽管高中校园这类事屡见不鲜,但撞见时终究是有些尴尬的。
学习方面,该是有些影响的,好在我与他的成绩总能保持不下降,有时也会出现稍稍进步的情况,于是被我们戏称为“爱情的力量”。
我想在萌芽期,我说的是与子遥还未正式恋爱之前,有一个有人应当谈一下。
那个男孩是子遥的好哥们,毕业于同一所中学,现在也在一班,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男孩钟情于我,哦,我称他为T吧,总该有个代号吧。
T坐在我的前方,他是那种很活泼、很随意的男生。我们常常天南地北地狂聊。甚至于我还经常问他有关子遥的事。
“子遥这个人怎么样”我问他。
“什么怎么样,“他反问,而后说:”不错啊,是个好男生哦“
“你与他不是初中同学吗,说一些他的事来听听”
“唉,问这个干嘛”,他不大情愿。
“说嘛,就一件,好不好”,我显得热情高涨。
他盯着我,又低下头,一边叠着谭本,“他啊,成绩好,又听话,很受老师器重……”。
当时的我并没注意到T的表情,因为我感兴趣的只是子遥,一切关于子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