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悠闲啊,北燕政事还不够你忙的,又到中原来做什么?”
“我妹子生下儿子,做娘家哥哥的哪能不来祝贺一下,按中原规矩,女人生完孩子,是要回娘家住一段日子的……”
赫连哲翰话未说完,水泓连忙拒绝道:“此地到北燕路途遥远,北燕地处荒凉,又是蛮夷之地,玉儿不会去的。”
“能从苏州回到京城,就能到北燕,路途也差不多吗,我的父王母后得知妹子产下儿子,都十分思念,却不好亲自来探望,只能委托我来接妹子回去住上一个月,还望妹婿放人哪!”赫连哲翰嬉皮笑脸的,看水泓脸色发青,愈加觉着好玩。
水泓不接话茬,反而问道:“龙舟摆着銮驾从水路回京,你怎么不去码头上等着,却来到这里。”
“我妹子不是一个爱张扬的人,再说这样才更安全不是。”赫连哲翰一举猜透了水泓的心思,“你们从苏州启程,我就知道了,因怕妹子忧心,才等在这里。”
水泓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引着赫连哲翰回到车驾旁,黛玉已从侍卫口中得知,在前面挡路的是三哥,便与母后说明,太后也就放下心来,赞道:“难得这北燕王子有这片心,咱们和北燕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你,感情又深厚了一层,北有燕国,西有车月,唉,只是可惜了郁昆,再怎么不好,碍着你姑母的面子,也要饶他一死才好,也是,他别自大自狂的,哪会丧命。”
黛玉见太后伤心,安慰道:“母后,要说这事也怪不得皇上,他曾经跟我说过,凡是威胁到领土疆域的一概不容,咱们忍的已经够多了,皇上安排在旱特的探子回禀说,姑母现在仍旧做着王太妃,仍旧是旱特最尊贵的女人,这也并没违背了先皇的话。”
“不过钻空子罢了。”太后说到底还是不赞同水泓将郁昆处死的做法。
“倒是玲珑,果真可惜了,听说她出嫁时发誓有生之年再不见姑母一面,不论年节,还是姑母生日均不曾露面,她有这样的气节,我蛮佩服她的。”黛玉见太后有些悲戚,转头一望,朝阳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二人说话,不禁一笑说道:“当日,朝阳未出生时,玉儿曾和三哥提起,若将来有缘,还要结个儿女亲家呢。”
“那敢情好。”太后自悲转喜,从嬷嬷手中接过朝阳说道:“母后瞧着这小子,可未必有他父皇那样专情,玉儿你不知道,他最爱瞧那些长的俊的丫头,容貌若是差点的,他是说什么都不让人抱呢。”
“哦,还有这事?”黛玉先是不信,转念一想,母后与朝阳日夜都在一处,一定仔细观察过的,看朝阳额头宽润饱满,印堂明亮,眉毛生的又长又黑,双眼细长,等长大了一准是个十分标准的男子。
“这小子将来桃花一定旺盛。”太后断言。
“母后从何处看出?”
太后解开小被,将朝阳的一双小手露了出来,指着说道:“你看朝阳这双小手,不过两个月大,就看的很明显,又细又长还这么柔软,不是桃花是什么?”
原来只看手指也能瞧出是否受女人喜欢,黛玉将朝阳抛到一边,回忆起水泓的手指来,他的手掌又厚实又温暖,而且硬梆梆的……恩,水泓的桃花不旺哦!
正偷笑着,水泓与赫连哲翰来到车驾前,太后将朝阳留在车里,与黛玉下了马车,赫连哲翰就在车下行大礼参拜,太后对他的懂礼十分满意,着实夸赞了一番,赫连哲翰又转达了父皇母后对黛玉的祝福,并献上礼物。
黛玉蹲身行了个万福之礼,赫连哲翰刚想伸手去扶,一眼瞥见水泓要杀人的眼神,又缩回手去,含笑请妹子起来。太后回到车里,将空间让给三人,因路上风大,赫连哲翰隔着车窗朝里张望着,朝阳长的虎头虎脑,和水泓确实像极了。
一回头,赫连哲翰瞧见水泓在黛玉耳边窃窃私语着,便晓得水泓在做黛玉的工作,不禁笑道:“父皇和母后说了,欢迎妹妹和外甥随时回娘家小住。”
黛玉笑着答应下来,水泓也笑道:“玉儿虽是北燕公主,这一生也未必有去的机会,倒是将来某人的女儿或许会自北燕嫁到水朝来,你可要好生照顾着我水家的媳妇,不能给她半点气受。”
水泓挑衅,赫连哲翰虽照单全收,心里却不舒服,或许自已也该成个家了,生个女儿,这主意也不错,最起码能延续与玉儿的缘份,赫连哲翰将礼物送到,便要告辞,黛玉苦留到京城多住一些日子,赫连哲翰笑道:“若我真留下来,只怕有人的醋坛子就要翻了。”
水泓不语,赫连哲翰翻身上马,与黛玉道别后,压低声音对水泓说道:“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果真配不上她。”说完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不管黛玉如何追问,水泓也不肯说出赫连哲翰最后说出的那句话,眼看着快到京城,车驾也变的光明正大起来,走不多时候,就有冰湖驱马过来,在车外说道:“回禀皇后,奴婢在路旁碰到贾家的琏二爷,他们一家正要回金陵老家,不想凑巧遇上。”
黛玉一掀帘子,只见路旁跪着几人,果然是贾琏夫妻,并刑夫人与平儿紫鹃巧姐,刑夫人手中抱着凤姐的儿子,冰湖过去请凤姐过来。
“托皇后娘娘的福,奴才得以在京城平安生下孩子,眼下已没挂心事,京城没什么亲人,婆婆又年迈身体也不好,便想举家迁回金陵。”
“回去也好,若见到宝姐姐……和宝玉,替我问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