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我确实好。”黛玉说着望了水泓一眼,焉然一笑,本就因酒意醉红的脸蛋更加迷人。
“你入宫日子越久,母后对你越喜欢,也许是在贾府生活这些年的遭遇,让你变的十分敏感,哪怕是一件小事,也要掂量半天才做出决定,可你对母后尽心尽力,母后看的出来,你不是在敷衍,而是实实在在的孝顺,泓儿为你遣散后宫,这是母后始料未及的,自古皇帝多薄情,就迷恋又能坚持多久呢,玉儿,那会儿,母后很为你们担心,生怕将来泓儿伤你的心。”
太后一直说着语重心长的话语,水泓一边听着,一边自斟自饮,没想到太后话锋一转,扯到自已身上,忙道:“母后,别把我说的像个风流皇帝似的,您这不是在玉儿面前抹黑我吗?”
“算了吧,你小子得便宜还卖乖。”太后转过头又对黛玉说道:“玉儿啊,等你到了母后这个年纪,或许就会懂得了,一个国家,一个朝廷,或者说帝皇家,没有一个皇位继承人,谁的心里都不踏实,你父亲当初又留下那么句话,这让母后未免想的多了些,泓儿说的对,你连对贾家这等见利忘义的小人尚且信守承诺,又何况是母后呢,是母后做的不对。”
“母后,您别这么说,我和皇上也站在您的角度上想了想,您确实是有苦衷的,所以我们才改变了主意,母后,您放心吧,朝阳永远是水家子孙。”
太后泪眼婆娑的望着黛玉,“你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实属不易,泓儿也在,母后跟你交个底,等日后你们有了第二个儿子,可以过继给林家为孙。”
水泓与黛玉相视一笑,都感激的望着太后,太后能做出这番举动,将来的事就不会麻烦了,太后瞧着两人的样子,心里感动,嘴上却道:“仅限于名义上的过继,可不许有什么实质行为。”
水泓与黛玉一同离座跪倒在太后面前,齐声说道:“谢母后成全。”
离京城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时,水泓一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些,虽然做了周密的安排,仍然不是十分放心,这次出行不是一个人,他的亲人们,他的挚爱,他们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水泓与黛玉在前,太后抱着朝阳和奶嬷嬷在后,一行人放慢车速往回走,黛玉倚在水泓怀中,低声细语为他读奏折,偶尔休息一会儿,两人的眼神也胶在一起,水泓笑道:“怎么觉着仿佛跟上次出行似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好象肚子从未大起来过。”黛玉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双手掐腰,谁说没变化的,腰身比从前可粗了好些,想到这里,黛玉又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夫妻久了,彼此有一丁点儿的变化,都能感觉出来。
“我胖了。”黛玉可怜兮兮的,“腰身胖了差不多两寸呢。”
水泓连忙自脑中搜罗出好些话:“朝阳才满两个月,急什么呢,母后说等过了百日你一定瘦的下来,不过,玉儿,我不喜欢你太瘦。”
啪的一声,黛玉打掉了那只伸过来的毛手,水泓叹道:“朝阳究竟是谁的儿子呢,玉儿,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吧。”
黛玉瞪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发笑,水泓说道:“多亏灵儿有了身孕不能四处走动,否则她一定会跑来替你出头,她已经在信里骂过我无数次了,说我是个负心人,天晓得,也不知道是谁负心,你抛弃了我,现在反倒成了我负心。”
“是你先欺负我!”
水泓拉过她的手轻吻,真诚的说道:“我愿意被你欺负一辈子,你是我水泓生命中唯一的女人,直至我的生命终结,如有违誓,让我……”
黛玉伸手掩住了他的口,不让他说下去,水泓的唇凑过来,正要吻上去,听贪狼在外面说道:“皇上,前面五里处有二十几个人纠结在一起,奴才派去打前站的人说,他们个个手中有武器,而且都骑着马,穿着也很奇怪,瞧着不像本朝人民,看来并非善类。”
水泓一掀帘子,人已经走出来,吩咐道:“光天化日之下,总不会是劫匪吧,派人再探,二十几人不成气候,而且这里离广阳府很近,调兵也方便,让车驾先停一下。”
整队人马徐徐停下,水泓回头对黛玉说道:“你先去母后车里坐着,我带着贪狼到前面看看。”
“我不去,我不怕。”
“母后不知道发生何事,她会担心的,你是皇后,这时候更该顾全大局,母后和朝阳就交给你了,有你在她们身边,我才能安心是不是?”水泓哄着她,贪狼虽探出只有二十几人,不定还有后续人马,不把那里的事摆平,母后等人的安全又如何能保证呢。
黛玉不情不愿的上了后面的马车,水泓又等了半刻才翻身上马,同贪狼等一同催马朝前方而去,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马横在路中央,贪狼提醒道:“皇上莫要涉险,奴才去与他们交涉。”
“这是有备而来。”水泓催马慢腾腾的往前走,快要接近的时候,有侍卫禀报说周围方圆百里之内并无异常,也没有任何屯兵的迹象。
前面为首之人,虽然看不清面貌,却似曾相识,个个都佩戴着兵器,却感觉不出丝毫的杀气。眼看着双方人马越离越近,水泓长叹口气,他怎么又来了,对面之人催马上前,一拱手,笑道:“妹夫,别来无恙?”
赫连哲翰!
因为黛玉一时兴起,认下了这个哥哥,水泓自此被他占了便宜,两个人本来年纪相仿,也说不上谁大几个月,可是中间有玉儿牵扯着,他只能委屈的做这个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