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母后能宽容一点,和玉儿不要因为这件事不合才好。
水泓将信件压在奏折最下方,头愈发的疼了,玉儿那么期待来自母后的理解,若知道母后的态度坚决,会难过的。
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那里正一蹦一蹦的疼痛,起身来到玉儿的房间,她又在低着头为孩子缝制衣裳了,出其不意的自她手中抽走布料,黛玉一抬手给了他一下,说道:“公事忙完了?”
“我拼命的干,多亏溢现在越来越干练了,省了我不少的心。”水泓回身坐在她身边,抖开手中的衣料,看着大样已经完成,她正在扦边,奶白色的衣料,只在衣摆处绣了两株小草,清丽的很。
“你离开京城这么久没问题吗?我可以自已回去祭拜爹娘的。”
“让你一个人去,再发生点艳遇?”水泓笑着将嘴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感觉惹她不悦非常有趣,“我是绝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陪着你,以后要学会妇唱夫随,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黛玉笑的惬意,水泓放下衣料,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黛玉的肚皮上,一手轻轻抚摸着,一边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儿子,你娘亲不乖哦,差点带着你逃离爹爹,等你出生之后,帮着爹爹欺负娘亲好不好?”
突然黛玉‘哦’的一声,水泓吓了一跳,充满敬畏的看向黛玉的肚皮,是里边在动吧,玉儿常说胎动,自已却从没遇到过一次,这一次明显的感觉到了。
水泓指着问道:“他动了……”
黛玉笑道:“是啊,多可爱啊,有时候一拳一脚的,踢的好疼。”
水泓再一次贴近一点,对孩子说道:“不许让娘亲太辛苦啊,否则你小子出来,老子就打你屁股。”
只见黛玉的肚子转出一圈的起伏十分明显,水泓吓的站了起来,连忙叫着宫里的老嬷嬷过来瞧瞧可有异常,黛玉笑的不能自已,水泓有时也如孩童般可爱不是吗?
船慢慢而行,一直走出了十月才到了苏州,每到一处,水泓总是带着她上岸观赏风景,虽然有了身孕行走不方便,黛玉的身体状况倒是比以前好多了,面色红润,十分健康,走路也不吃力。
水泓说道:“记得在城外大觉寺见到你那次,上个小山坡都累的气喘吁吁,那会儿我就心疼的很,能恢复成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黛玉也没想到自已能这样健康,怀着身孕走路都不吃力,雪雁在身边撇撇嘴,对冰湖说道:“娘娘小时候身体是弱了些,可也没单薄到那个程度,都是贾家人给害的,每每想到娘娘好心放过了那位王淑人,我都气的不行,拿些烂草根子当药材,其心可诛。”
水泓就在前方不远处,听着雪雁说话,回过头来赞赏道:“雪雁的话深得朕心,你主子昨儿还说呢,让你自已选个女婿,到时朕和皇贵妃给你主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雪雁没料到发牢骚的同时,反给自已惹来了众人注视的目光,一时羞的脸都红透了,一扭头回到了船舱中,黛玉笑道:“瞧你这嘴快的,这种事也是能当着大家面说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雪雁这个丫头,一定要大大的奖赏。”
皇上亲自带着皇贵妃回乡祭祖,这在当地引起轰动,州府县衙纷纷出动,提前料理好些事情,船到了苏州,水泓先行下船接受地方官的朝拜。
黛玉看小桂子在整理水泓批过的奏折,也来帮忙,小桂子一边整理一边跟皇贵妃学说皇上那会儿在宫里的所作所为,黛玉嘴上不说,心里高兴的很。
收拾到下面,几封信出现在眼中,有的信封皱皱巴巴的,仿佛是水泓生气时捏坏的,看落款是水溢,黛玉心里奇怪,抽出来读了一遍,身子晃了几晃,原来太后因为孩子认祖归宗之事,已经三番五次的难为过水泓了。
看王嬷嬷母子抱头痛哭的场面,众人都辛酸的留下眼泪,湘云挽着黛玉的手送到里间休息,黛玉仔细一瞧,这别苑完全是按照皇家规矩建造的,因问着湘云的房间在哪,湘云说道:“我和王嬷嬷住在一起,就是嬷嬷新盖的那个小院,出后门不过几步之遥。这是皇家别苑,哪能随意住人,不过是常常过来监督打扫罢了,早就听说姐姐要到江南,盼了多少日子,今儿才见面。”
湘云的眼泪又掉下来,看黛玉行动有些吃力,帮着将鞋脱下歪在软榻之上才道:“快七个月了吧,我瞧你这肚子比凤姐姐的还大上三分,不会是双生吧?”
“要是双生就好了。”黛玉越发愁闷,难怪水泓最近总是单独登上船头眺望,似乎有满腹的心思,太后的话不无道理,若肚子里这个是男孩,将来要封太子的,这孩子即是水家的长孙,又如何成为林家的长孙呢,究竟哪一个才是正经祖宗,皇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未来的皇储以长孙的身份去叩拜外祖家的先人,这在皇家是绝对不能允许的,真是难为水泓了。
“有什么烦难事吗?”
黛玉将心思说出,湘云听了也是叹气,劝道:“别说皇家了,就是卫家为了子嗣一样甘冒大险,用尽手段也只是希望能留下一个继承人,林姐姐,你别想的太多,对你,对孩子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你怎么样,一直住在京里,到苏州还住的惯吗,江南潮湿,和京城的气候可大不一样,我瞧着仿佛像是清减了许多。”
湘云笑道:“这里极清静的,只有我和嬷嬷并几个丫头,偶尔春纤婆媳来串门子,也别人打扰,更没人知道我过去的事,最近几个月还有上门给我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