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直不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没想到他还真的说了出来,望着他的眼神,黛玉只觉得他无比真诚,可是她的心里只有水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水泓都是不可替代的,如果说生活在贾府的时候,宝玉给了她儿时的陪伴,让寂寞的生活添了一道靓丽的色彩,那么水泓的出现才真正让她感觉到了阳光的存在,自已生存的意义。
黛玉虽然感到抱歉,依然选择实话实说:“是恨过,可是,恨也是爱,我们都太在意对方了,才会发生那么多的误会,凭着一时之气我走了出来,一路上时间充裕,我想的太多太多,赫连王子,当我知道与他同船而行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心里一直盼着他来,盼着他来见我,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种想法也就越来越强烈,内心深处渴望的程度,连我自已都不敢相信。”
赫连哲翰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这个美丽的女人诚恳的在他面前表白着爱情,不做任何掩饰,只是可惜那个幸运的男人不是他。
“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黛玉笑了,说道:“不管是京城的太医,还是这一路上大夫看诊,都说八成是个男孩,若果真是男孩,将来与你的女儿结成秦晋之好,让我们的缘份世代延续下去不好吗?”
赫连哲翰扑哧一乐,王妃都没影子,何谈女儿之说呢,如果再缠磨下去,沐夫人只会更加瞧不起他吧。
能维持着友谊,常说说话也是好的,赫连哲翰心胸豁然开朗,刚想告知沐夫人他的想法,只见她脸色一白,双手捧着腹部,一脸凝重的神色,赫连哲翰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她,一叠声的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别动!”黛玉只说出两个字就闭紧了嘴,赫连哲翰紧张的望着她的脸色,慢慢的由白转红,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握住沐夫人的手腕,细查着脉向,却没感觉出异样。
“先坐下来,你觉着哪里不舒服,我去请个稳婆来好不好?”
赫连哲翰焦急的样子,让黛玉无比感动,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赫连哲翰笨拙的四处找帕子,黛玉接过手帕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哥哥吗?”
“哥哥?”赫连哲翰愣住了。
“我一直盼望着能有个亲人,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可以哭诉的亲人,在他欺负我的时候,能为我出气的亲人,可以随我住多少天的娘家……”
黛玉还未说完,赫连哲翰已经连连答应着,“我愿意,我愿意,如果将来他再敢欺负你,我就来把他揍一顿,我是你的娘家哥哥,娘亲舅大,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是不?”
黛玉一直哭着,眼泪也未停下,赫连哲翰虽然没有掉眼泪,心里却早已痛的不能自拔,二十七年来,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哭也可以那么美丽,那眼泪就像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没法拒绝她任何一个要求。
“你确定好些了吗?”
黛玉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才……他在里边乱动,吓了我一跳,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刘姥姥所谓的胎动。”
赫连哲翰对她点点头,一言未发的离开,直到大门口,稳定了一下情绪,双手打开了大门,台阶下,水泓还在犹豫着,见赫连哲翰出现,水泓往前行了几步,说道:“我只要她平平安安的,你随便提条件。”
“我可以把她还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等孩子降生之后,她归你,孩子归我。”
水泓火了:“你不会自已找女人生吗?妻子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她们母子跟你永远都没关系。”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赫连哲翰与水泓对视着,水泓生怕激怒他再伤了黛玉,好言劝道:“水朝与北燕世代交好,早已结成友好邻邦,如果王子一意孤行,打仗我是不怕的。”
“为了个女人,你要掀起两国的战争?”
“对于我来说,她不仅是女人,她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水朝的国母,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如果她有一丁点的损伤,我就带着大军铁骑踏平北燕的每一寸土地。”
水泓的声音铿锵有力,赫连哲翰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做着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会像水泓这样吗?也许会的,如果也能碰上一个可以倾心相恋的女人,他也会的。
“那你怎么不攻打进来,这么小的一个院子,片刻之间就能被你的人夷为平地,你们站在外面足有一个时辰也没动作,在等我把她送出来吗?”
水泓皱着眉望着眼前这位北燕王子,为什么感觉不出彼此的仇恨度,赫连哲翰像是在戏耍他一样,水泓冷笑道:“平了这片地方不成问题,可是她有孕在身,我怕杀了你吓着她,我有责任与义务保护她的安危。”
“可是你并没保护好她。”赫连哲翰见水泓的脸色愈加难看,又追加了一句:“不是吗?在县城里被我轻轻松松的带走。”
一席话说的破军头愈发低了,水泓道:“那是我的错,我妻子在哪?”
赫连哲翰让出一条路来,说道:“只许你一个人进去,你的侍卫必须留在这里,否则我就让他们杀死她,这并没违背你我之间的约定,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总之我还给你了。”
贪狼等人紧紧跟随着水泓,水泓示意他们留在当地,贪狼不肯,说道:“皇上,奴才们有责任保护皇上的安危,必须时刻跟随,北燕王子诡计多端,您不能一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