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认识北燕王子赫连哲翰的?她对他有什么想法吗?”直到问出了口,水泓才惊觉原来自已十分在意。
冰湖将相识经过转诉一遍,虽然已经知道了,当又一次听说黛玉在北燕王子面前自称寡妇的时候,忍不住的怒火还是往上升,她不是不想走,是因为躲不过盘查才住在京城刘姥姥家中,一直到认识了赫连哲翰,这样不听话又固执的女人真该把她丢到哪个无人岛上,任她自生自灭才好。
文曲办差一向认真,玉儿没有赫连哲翰的保护,又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当水泓问起她们是用什么法子将北燕王子留在客栈的时候,冰湖连说带比划的说自已下车时故意摔倒,将自制加了料的花粉轻轻洒在赫连哲翰的身上,成功的把他留在盖县泡澡,而后又命车把式按着先前制定的路线,赶着马车一路向南,给自已更改路线另走本阳县创造时间与机会。
水泓抿嘴一乐,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奖她,一路上要躲过两伙人的追踪,也真难为她了。冰湖一见皇上开怀,渐渐消去了紧张与不安的情绪,说道:“这一路上,皇贵妃还是十分惦念着皇上的,常常往宫里的方向看,不知道太后怎么样了,还说不晓得莹萱公主逃气了没有?”
水泓皱起了眉,这是惦念着自已吗,怎么一点儿也听不出来呢,挥手示意破军叫进一个人来,冰湖挪动下膝盖滕出地方,听水泓说道:“这位是李太医,新进到宫里的国之圣手,你们都没有见过的,等到了下一个渡口,你带着李太医去为你家夫人诊脉,只说是你从县城里请来的就好。”
“奴婢遵旨。”
李太医说道:“微臣远远瞧着,皇贵妃气色还好,比之方医正的形容要健康多了,想来在民间这段日子,过的十分舒适。”
“当然舒适,舒适到连家也不想回。”李太医听着皇上那冷冷的话语,再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冰湖本来已放松了警惕,这会儿听皇上声音冰冷,又慌了起来,自打见到皇上,能感觉出皇上还依然关心着皇贵妃,只是皇上总是说着‘你家夫人’这样的话,让冰湖心里不落底,冰湖乍着胆子问道:“奴婢这就去回禀皇贵妃过来见驾?”
水泓酸溜溜的说道:“朕可不敢让沐夫人来拜见,你回去只管照顾好她,缺什么过来告诉一声,别自已上岸去买,晶绿跑腿办事还行,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料子,她又有身孕,还是陪在身边的好,去吧。”
听着意思,皇上似乎并没有与皇贵妃见面的欲望,那她该怎么办,回去后,是实话实说,还是有所隐瞒,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问出口,起身的功夫顺着眼角余光望去,皇上正拿起银票把玩。
冰湖退了出来,贪狼等人一同相送,看着众人的笑容,冰湖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像是兴灾乐祸似的,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皇贵妃的去向,文曲,你们在盖县发现了什么吗?”
“你有留下珠丝马迹吗?没有,冰湖大小姐办事谨慎,我们什么也没找到,全凭皇上在宫里运筹帷幄,要我们在本阳县码头会合,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
冰湖迟疑着看向众人说道:“那我该不该把这事告诉皇贵妃啊,方才在里边,皇上也没交待。”
贪狼耸耸肩膀,文曲和破军也只笑不说话,冰湖怒道:“就算皇上怪我,皇贵妃也准会保护我的,你们一个个的,不用笑的这么得意,我这就去禀告皇贵妃,再添油加醋的把你们的反应都说出去,看到时候皇上治谁的罪?”
这可是比较厉害的杀手锏了,皇上十分在意皇贵妃,虽说皇贵妃出走惹的皇上生气,可皇上不还是亲自追过来了,足见皇贵妃在其心中的地位,更遑论皇贵妃的肚子里还有连太后都当做心肝的小主子。
贪狼忙讨好的笑道:“你跟在皇贵妃身边,我们兄弟跟在皇上身边,大家都是一家人,再没有比咱们更亲的,我们惨了,你也看不下去不是,依我看,还是告诉的好,你在宫外是不知道,皇上为了寻找皇贵妃,费了多大的功夫。”
破军有个疑问,这时正好说出:“按说既然寻到了皇贵妃,咱们就该回京才是,怎么皇上反倒嘱咐着这船一直开往江南呢?”
众人都不解,冰湖突然脸色一白,带着哭音说道:“船是我联系的,现在皇上在这条船上,皇贵妃不会以为是我故意为之吧。”
贪狼等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一定哟。”
冰湖苦着脸回到上面,似乎疲惫的很,雪雁迎了出来,看她这幅样子忙问是怎么了,又问着银票和茶叶可送到对方手中了?
“送是送出去了,可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冰湖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里间黛玉正和晶绿说说笑笑,很有兴致的样子。
“他们嫌银子少?还是说我们心意不诚?”
冰湖无奈的站起身来,一把搂住雪雁,下巴就搁在雪雁的肩膀之上,嘀咕着:“雪雁,我闯祸了。”
雪雁忙推开她,紧张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不会和他们吵起来了吧?”
冰湖摇摇头,一推门走进去对着黛玉跪了下去,黛玉看的都糊涂起来,冰湖正想将行迹暴露一事说明,忽然想起皇上要自已带着李太医来为皇贵妃看诊,还不许表露身份,那不就明显是不想将同船之事说出吗,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恨自已有够笨的,连忙将银票和茶叶送出之事回禀了上去。
转眼功夫就到了大宇县,大宇县地处交通要道,十分繁荣,冰湖谎称想要上岸去请位大夫来给黛玉请脉,黛玉正倚着窗口向外望,渡口处热闹非凡,听冰湖说话,忙道:“坐船久了,正巧我也想出去转转呢,整天飘飘乎乎,现在看来,还是脚踏实在的感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