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地图您都看半天了,咱们现在在哪儿啊?”
黛玉伸手一指说道:“这是京城,咱们现在在这里。”雪雁顺着黛玉手指的方向看,瞧着标识,仿佛并没离开京城多远吗,最起码离江南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程。
晶绿也凑上来看看笑道:“奴婢虽然看不懂,倒瞧出不对劲的地方,夫人,咱们往南出了京城该走这条路才对,这样走不是绕远了吗?那边也是官道。”
黛玉一伸手正好点在晶绿的翘鼻上,笑道:“说你莽撞,却总有比别人细心的地方,雪雁只顾着看里程,却没在意咱们走的是哪条路,你们看,这里四通八达,除了回头皆可以到江南,在刘姥姥家住的日子,这地图都快被我看烂了,冰湖,等你的事情办妥,咱们走这条路。”
黛玉伸手一指,冰湖已明白过来,就要出去嘱咐车把式,被黛玉给拦住了,说道:“急什么急,若不成再走漏了消息,咱们得不偿失。”冰湖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
转眼就见赫连哲翰回来迎接,到了客栈门口,冰湖先下马车,不小心滑了一下,显些跌倒,幸亏被赫连哲翰扶住了,冰湖低着头脸都红了,诚心诚意的道谢。
冰湖一客气,赫连哲翰反倒扭捏起来,伸手一让,请沐夫人等进内休息,七个人分两桌用餐,用完饭后便在客房里休息过会儿再赶路。
黛玉斜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冰湖晶绿时不时的向外张望,雪雁问道:“你们两个想出法子来没有啊,不是说到了盖县能把他留下来吗?”
冰湖神秘的一笑,说道:“打是打不过的,唯今之计只能智取,略等等,总要找机会的。”一边说着,一边向外张望,不大功夫,就有王大哥过来敲门,冰湖离的最近,一把拉开房门问道:“王大哥,有事吗?”
“那位赫连公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直嚷身上痒痒的,你们看要不要寻个大夫啊。”
冰湖笑道:“现成的大夫不就在这儿吗,晶绿,我们过去瞧瞧。”冰湖关严房门与王狗儿一起来到赫连哲翰的房间,见他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肩背,看冰湖等人进来,连忙穿上外衣,冰湖看的清楚,胳膊上似乎起了一层红疹子。
“赫连公子,是不是水土不服啊,莫不是方才食用的饭菜有问题?晶绿,你快回去看看夫人和雪雁有没有事?”
赫连哲翰一边抓痒一边否定冰湖的说法道:“不是饭菜,我早就查验过了,方才过来时经过一大堆花草,想是花粉过敏了,没想到会生这样的病,随身也没带些止痒的药来。”
这个说法倒是很能另人信服,冰湖便主动为赫连哲翰请大夫,不大功夫,大夫背着药箱而来,仔细看过了身上起的红疹子,又把了脉,便道:“公子这是明显的皮肤过敏,最近天气炎热,很容易患这样的症状,不妨事,只需将老夫配制的草药放在浴盆里,连着泡上三个时辰就会好的。”
赫连哲翰谢过大夫,冰湖便交待客栈烧热水让他洗澡,又跟大夫取了草药回来,将草药和药方一并交给了赫连哲翰。赫连哲翰仔细辨认各种草药,确认无误,才洒在水中,自已随之坐了进去,刚刚入水,就觉身上麻痒症状减轻了不少。
王狗儿在门外说道:“赫连公子,我去让厨下再多烧些热水来。”赫连哲翰答应着,不多时候,就有车把式与店小二将几桶热水抬进来,问道:“公子觉得好些了吗?”
赫连哲翰极舒适的倚在浴桶边,说道:“真的挺管用,诶,王狗儿呢?”
“夫人要吃酸梅子,他买东西去了,公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叫我,我就在门外。”
赫连哲翰点头答应着,说道:“你们休息去吧,水凉了我自已会添,替我向沐夫人致歉,今儿是不能走了,明儿再赶路吧。”
“冰湖姑娘已经跟掌柜的说过了。”
赫连哲翰放下心来,看来这几日的缠磨十分有效,沐夫人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从一开始的反感到如今注视的目光,沐夫人常常隔着马车车窗看着他,他是知道的,赫连哲翰低下头,看着水中的影子,若比起容貌来,自已比水朝皇帝还胜三分不是。
北燕风俗夫妻一体,若要再娶只能休妻,连皇帝都不例外,每次在沐夫人跟前讲这些的时候,她总是听的很认真,看来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个女人将来会成为他的什么人,眼下还不好说,可是他对她却充满了兴趣,总而言之,先要切断她与水朝皇帝的联系才行,相信这一点,她也是乐见其成的,她在想尽方法躲避京城的人不是吗。
热水加着草药的清香泡的好舒服,赫连哲翰昏昏欲睡,迷糊中似乎还睡了一觉,醒来时水都有些凉了,瞄了一眼时辰钟,原来都过了两个时辰了,身上的红肿处确实消了不少,再泡一会儿就会完全消失,这大夫的草药还真灵,看来民间也不乏藏龙卧虎的高手啊,比之京城的太医毫不逊色。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赫连哲翰越泡越觉着不对劲,怎么一个下午,也没见到车把式与王狗儿进来探望,虽然还没到时间,还是起身擦干身体并穿好衣服,将自已整理妥当后,一推房门,一片静悄悄的。
赫连哲翰来到不远处沐夫人休息的房间,敲了几下门,耳朵贴向房门处细细听着,里边鸭雀无声的,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但沐夫人主仆不见了,连车把式和王狗儿也不见了,想到这里连忙翻身下楼,找到客栈老板询问楼上客房的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