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与晶绿是想探探赫连王子功夫的底限,可惜他知道事情做的不妥,不肯亮出真功夫,不过依奴婢估计,他的功夫比着皇上还差着三分。”
黛玉瞪了冰湖一眼,这帮丫头总是不忘在她面前提起水泓,就像害怕她会将水泓遗忘一样,那个负心人,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将他忘记,他已经如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自已心上,即使现在勉强自已将他抛在脑后,几个月后,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依然会想起那个令她伤心流泪的男人。
赫连哲翰知道自已的举动惊吓了沐夫人,也不往前凑,只是跟随,冰湖随意往后看了一眼,没见到他的影子,刚要惊喜他走了,只见赫连哲翰从前面驱马赶来,冰湖气了将帘子一撂,就听赫连哲翰在外面说道:“沐夫人,在下已经到前面打探一番,今儿走了不少的路,咱们就歇在李家庄吧,刚才到那边已经包下了一个院子,看着收拾的还算洁净,咱们休息一夜明儿再赶路,已经让他们备下洗澡水,并备下菜蔬,沐夫人意下如何?”
帘子掀起,黛玉的精致笑颜露了出来,点头说道:“那就有劳了。”
赫连哲翰见沐夫人没拒绝,心里已亮了三分,连忙在前面带路,冰湖等人都以奇怪的眼神望着夫人,却不好发问,一行人在赫连哲翰的带领下到了李家庄,果如赫连哲翰所言,屋子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摆设,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丝杂味也没有,主仆几人先后洗漱,略休息一会儿,雪雁和晶绿便下厨自已做饭。
黛玉拿着一小包梅子来到院子里乘凉,冰湖笑道:“这一程子,夫人就这东西没吃够,多亏咱们离京之时备的很多。”
黛玉抿嘴一乐说道:“估摸着等这孩子出生后,他是不会爱吃这东西的,因为我吃的实在太多了。”
赫连哲翰站在院门口敲敲院门走到黛玉跟前,先施一礼才道:“方才害夫人受惊,实在过意不去,这厢赔礼了。”
黛玉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王子不必放在心上,冰湖晶绿护主心切,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王子别介意。”
先头黛玉赶他走,让他实在很紧张,他是盼着能得到美人青睐的,就算她有丈夫有孩子也不能阻止他追求的决心,等把她带回北燕,就切断她与中原水朝一切的联系,到时水朝皇帝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找不到这个女人了。
带着愧疚来向她道歉,没想到她这么通情达理的,一点都没有埋怨他,还笑着跟她说话,赫连哲翰顿时觉着心安了许多,看沐夫人脸色如常,确实并无不适之处,才离开回到自已的小院子休息。
这一晚上,雪雁时常问起黛玉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黛玉笑道:“你们不用这样担心,我真的没事。”虽如此,雪雁还是守在床边,一直到黛玉睡熟了才在旁边小床上睡了一觉。
众人继续往前赶路,冰湖等人虽不理他,但赫连哲翰却能安之若素,一路嘘寒问暖的,打前站料理住处十分尽心,雪雁无精打采的坐在车里,看冰湖与晶绿坐在一起咬耳朵,转头望去,夫人又在看向窗外了,顺着黛玉的眼光看过去,原来那位讨人嫌的北燕王子骑着马就走在前方不远处,像领路人一样挺直着背脊。
雪雁轻咳了一声,看夫人并没反应,为了转移她的视线,一伸手倒了杯淡淡的绿茶端在手中,轻声说道:“夫人,喝杯茶吧。”
黛玉收回注视着的视线,接过雪雁的茶只抿了一口解渴,为了腹中孩儿却不肯多喝,对冰湖说道:“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甩掉这帖膏药?他功夫再高,也防不胜防,我看你们那日对付水溢轻松的很,他是北燕王子,只要能远离就好,千万别伤害他。”
这一路上,黛玉常常看着赫连哲翰的背影发呆,冰湖等人还以为娘娘对这位王子有什么异样想法,一路上不停的商量计策,如何能赶走他,没想到娘娘与她们的想法一样,这让丫头们欣喜不已,冰湖坐近一点,说道:“奴婢特意暗示王大哥放慢速度,就是想甩掉他,本想依着男人爱骑快马的性子,他必定不爱与咱们这样磨蹭着赶路,没想到他还能顺便观景。依着脚程,估摸着中午时分就能到盖县,到时奴婢想法子把他留下来。”
黛玉安心的闭目养神,雪雁以口语询问着冰湖有何办法,冰湖摆摆手,与晶绿一起从包袱中掏出几个小药瓶来,几下里一兑,冰湖做出个胜利的手势,这下子雪雁也放了心,不管皇上与娘娘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娘娘命中的真命天子只有皇上,与这北燕王子可没半点关系。
赫连哲翰帮了自已很多忙,不说别的,没有他的一句话,出京城都困难,基于这点,黛玉是感激他的,虽然不知这位北燕王子同行的目的,可他的某些做法又令人十分生厌,水泓好不好她自已心里有数,用得着他三番五次的在耳边细数他的风流之处吗?
对于这一点,黛玉也很矛盾,水泓惹人伤心,自已打的骂得,却不许别人去说,究竟这算个什么心理!
一行人到了盖县,赫连哲翰骑快马先一步到了那里打点一切,等安排好后,又回头去接沐夫人,晶绿趁着他不在跟前,悄声对黛玉说道:“夫人,莫不如趁着那北燕王子不在身边,咱们一走了之?”
雪雁忙道:“不可,夫人身子不便,咱们只能这样匀速行走,若快了,夫人吃不消的。”
冰湖也道:“北燕王子片刻即回,咱们走的慢,想追都容易。”转过头看黛玉并不插言,只是瞧着手中地图,像在琢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