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都不见了,上哪去给母后找皇孙去,这辈子除了玉儿,谁配给他生孩子,水泓心乱如麻,也无暇去想太后话里的意思,太后又问道:“都去哪里寻找了?”
小桂子见皇上发呆,忙道:“京城各处客栈,驿站饭庄都派人打听过的,皇贵妃带着三个丫头出门,若在京城住宿,就一准会有消息,只怕……”
“你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就怕皇贵妃出了京城,可真就不好寻找了。”
太后疑道:“玉儿怎么会出京城呢,她能走出皇宫已经很奇怪了,太内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守城之人就这么随随便便放行吗?”
“听说是溢王爷保驾,皇贵妃才顺利出宫的,如果溢王爷送皇贵妃出京城,想来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事又与溢儿有什么牵扯?”太后想不出原因,又把气都撒在水泓身上,上前狠命的拍了两下,水泓也不躲,由着太后动手,听太后说道:“玉儿母子若有个好歹,母后就到太祖灵前守着,再也不回宫里,你就……”
水泓再迟钝也听明白了,太后说玉儿母子,水泓望着太后问道:“玉儿有了身孕吗?”
“你以为是什么,方医正已经证实了玉儿身怀有孕,还说八成是个男孩,产期就在明年二月,你这个混小子,竟然把皇位继承人都弄丢了,你快去给母后找回来。”
这么说玉儿是因为有了身孕才拒绝他的求爱,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她怎么不告诉我?”
“前几日就有这个预兆,玉儿是想等稳妥了再公布的,昨儿诊脉才确定怀孕,方医正说皇贵妃激动的差点哭起来,说要亲自来告诉母后,母后估摸着时辰,应该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一见到母后就哭起来,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把母后都舍弃了。”
水泓扎着双手,不断的问着自已,我做了什么,我气走了她,玉儿昨天明明是想跟自已求和的,才会放下自尊亲自到凤藻宫去请他,并预备下小菜和美酒,可是我却气走了她。
接连几天水泓没有心思处理朝廷事务,全部推给了西北二王,在京城四外漫无目的的寻找,寻到皇宫不远处时,只见侍卫破军过来禀告说溢王爷刚刚回宫。
水泓打马狂奔,一直跑到慈寿宫中,只见水溢跪在太后跟前,太后在一边垂泪,水泓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嫂子呢?”
水泓流下眼泪,说道:“皇兄,都是我的错,我把嫂子给丢了。”
水溢十分懊恼:“没想到嫂子也有狡猾的一面,我想先查清湘云姑娘的行踪,而后想法子说服嫂子回宫,再不济我留下记号,你们也能找到我。”
太后讶异的问道:“谁是湘云?”
“就是嫂子从卫家救出来的那个女孩。”水泓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水溢才道:“我们这一路上走的很慢,几次遇上侍卫们四处盘查,都被嫂子侥幸逃脱掉了。”
太后疑道:“侍卫们不认得皇贵妃还属正常,你与他们****一处,岂有不认得之理,你就不会随便递个眼色什么的。”
水溢脸噌的红了,说道:“嫂子把我藏在马车厢里,不许我见人,又有晶绿和冰湖看着,根本没法递暗号,走这一趟我才发现,单打独斗她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可她们诡计多端的,二人合谋,我就吃亏了。”
“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皇兄,嫂子有身孕了。”水溢见太后与水泓皆不惊讶,想来两人已经知道了,才道:“出了京城,眼看着快到北宁县,嫂子突然说不舒服,雪雁又说怕是动了胎气,我把她们安置在一家客栈里,想着回京城太慢,就想先去北宁县寻个大夫,可是当我领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嫂子和雪雁她们都不见了,我找遍了四周所有的地方,也问了客栈的管事,他们说我一离开,嫂子就带着丫头结帐走了。”
“她是不想让我找到她。”水泓的反应淡淡的,不想让母后与溢看到他心急的样子,起身朝窗口走去,望着北边的方向,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玉儿一定是伤透心才会这样走的,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连个字条都懒的写给他,只留下了那块和他一模一样的玉,成功摆脱水溢,就切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她不是做作的想换取他的怜爱,她是真的要离开他,玉儿,你怎么可以这样狠!
太后与水溢商量着黛玉会往哪个方向走,研究了半天也没个正经主意,北宁县附近四通八达,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可能,水溢说道:“母后,嫂子会不会去投奔闵伽蓝,她与闵王妃不是关系很好吗?”
太后想了下才道:“若是去找灵儿,应该走西边这条路,只是这样走,明显绕远儿啊,她出京城就该向着西方走才对,这样由北折向西,多走好些冤枉路呢。”
“她不会去找灵儿的,若我猜的不错,她应该是摆了个迷魂阵,特意向北让咱们抓不住她的行踪,她最想回的应该是南面,她的家乡,完成她父亲的嘱托。”水泓眨眨眼睛将泪意逼回去,很肯定的说着。
太后从来不知林如海当年还留下过什么话,忙问水泓,水泓将黛玉父亲的心愿说了一遍,又道:“若不是为了完成她父亲的这个嘱托,她也不会在贾家受那么多的委屈,不管贾太君和王淑人如何给予心理上和身体上的折磨,她仍然能做到泰然处之,就算到最后关头,她仍然不肯放弃。”
太后半晌才弄明白林如海留下的这个遗嘱,惊叫着站起身来冲着水泓问道:“林如海是要玉儿给林家留后啊,哀家才想通,泓儿,这可不行啊,玉儿肚子里那个是咱们水朝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怎能过继给林家为子,你说你,捣的什么乱,让玉儿明正言顺的把孩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