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可以肯定,黛玉什么都知道,可是,玲珑被她弄到哪去了?
长公主刚一离开,黛玉一掀被子就下了床,回头望着还在熟睡中的水泓,越看越生气,恨不得上去捶一顿才能解气,可他醉的人事不省,就捶打他,他也不知道,自已还累的手疼。
“娘娘小心,身子要紧。”
黛玉点点头,双手习惯性的摸向腹部,那里并无异常,看来肚子里这个孩子能够经受任何考验,娘亲气的手都发抖,他也能安之若素继续睡大觉,黛玉回头望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水泓,还真是爷俩儿。
晶绿倒了杯温水过来,在身边说道:“娘娘,长公主听了您方才的话,一定会想明白的,她要是过来跟您要人可怎么办?”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真是欺我太甚,她以什么理由来跟我要人,皇上醉了,人尽皆知。夜半三更的,玲珑一个外族公主不在自已房里睡觉,为什么会出现在皇上的御书房呢,她来要人,不是在玩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吗,你以为她会拿玲珑的名誉开玩笑?”
晶绿自从跟了黛玉,还是第一次见黛玉眼神如此凌厉,看来长公主母女挑动了皇贵妃的底限,这时冰湖从外面回来,说道:“娘娘,宁春宫那里都安置好了,外面起风降温,弄不好会下场雨,玲珑公主还睡在荷花池边,奴婢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安排了两个人就近看着。”
“本宫累了,外面既然风大,就去预备一顶软轿吧,咱们回关雎宫去。”黛玉并未理会冰湖的话,站起身来,对睡在床上的水泓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往外走。
雪雁在身边提醒道:“娘娘,皇上一个人睡在这里?”
“被子不是盖的挺严吗。”
冰湖等人不敢再多话,以眼神示意小桂子服侍皇上,簇拥着黛玉乘了暖轿回宫,刚进宫门,雨点也从天上洒落下来,银环等人张开大伞出来迎接,黛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对冰湖说道:“把她送回去吧,该怎么做你懂的。”
“奴婢这就去。”
冰湖来到荷花池边上,两个侍卫正好守在那里,荷叶被风刮的凌乱,又被雨点侵袭,那样子另人感觉很无助,侍卫说道:“冰湖姑娘,旱特公主娘娘预备如何处置,这金尊玉贵的,若是在这里浇上一夜的雨,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究竟是什么迷药,这么厉害?按说这样折腾她早该醒了。”冰湖打着雨伞与侍卫们探讨。
“听说这之前她喝了酒,酒性会助药性。”
冰湖会意的笑笑,十分理解皇贵妃的处境,皇上发誓的时候,虽然背着丫头们,但她耳聪目明,什么都听到了,皇贵妃突然见到这个场面,没当场把玲珑杀掉,已经是捡了个大便宜,希望这位公主从此消消停停的,再别生什么事端。
“旱特尊贵的公主,哪能在这浇上一夜,宫里的侍卫宫女太监都是做什么的。”正说着,眼见玲珑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身子动了几动,冰湖连忙与侍卫们跑到一边躲好,就见玲珑翻了个身,冰湖暗道不好,只见玲珑一翻身,人已经掉进荷花池中。
玲珑虽识水性,但月黑风高,刚刚清醒过来,又是在荷叶中穿梭,早吓的手脚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喊着救命。
冰湖捏住鼻子哑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哪,有人落水了。”
只见远处过来几个人,听见有人落水,早点亮了火把,荷花池四周映的十分明亮,有人下水救她上岸,火把一映,众人才看出,这不是旱特的玲珑公主吗?
玲珑连惊带吓的,一时也分辨不出发生了什么事,身上湿漉漉的,冷的直发抖,糊里糊涂的问道:“皇上呢?也落水了吗?”
冰湖躲在暗处,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位公主大人,以为御书房挪地方泡水了吗,皇上这会儿抱着枕头睡的正香呢,就不知道明儿皇贵妃会是个什么说法。
冰湖晃晃悠悠的走出来,见了玲珑的凄惨模样,骂着身边的太监们:“你们这群没规矩的,公主冻成这样,还不弄顶轿子来,虽然是五月,冻坏了不是顽的,公主,这半夜三更的,您不在寝宫里歇息,跑到这荷花池边做什么?”
一边骂着,小太监已抬着轿子来到身边,玲珑颤抖着身子坐进轿子,用手抹干脸上的……也不知是雨点,还是泪珠,半日醒不过神来,待觉得身上暖了些,人已经回到了宁春宫。
御书房的门吱嘎一声被关上,水泓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个姿势摆的太久,手脚都僵硬了,好在玉儿一直陷在看见玲珑的愤怒中,没注意他偶尔的变化,否则早就被拆穿了。
不过这妮子也够狠心的,除了长公主到来时依偎在他身边装装样子,等人一走,立马下床,再也不看他一眼,临走时还撂下一句话:被子不是盖的挺严吗……这丫头,那么厚的棉被,都快让他热的喘不过气来了。
水泓坐起身子下床,先松松筋骨,看着桌上只留了一盏灯,四周一片黑压压的,这时门又开了,黑暗中看的清楚,进来的是小桂子,小桂子一见皇上起床,忙过来服侍,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水泓没有理会他的罗嗦,轻击手掌,唰的下自窗外跃进几个侍卫来,为首的正是文曲,水泓说道:“北王在东便门,告诉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封锁宫里宫外所有的通道。”
文曲躬身答应着,把小桂子看的糊里糊涂,水泓又道:“宁春宫那里,有皇贵妃盯着呢,只是防着她们把消息传出去就可。”一边说着,水泓一边笑了出来,真没想到玉儿的醋劲这么大,要不是顾念着玲珑是旱特公主,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之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