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元春的赐婚,水泓也不会那么快宣自已进宫,也就不会看清外祖母贪婪的嘴脸,就算元春不赐婚,身为沐公子的水泓愿意放开自已吗?不需要去问别人,黛玉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赐婚或者不赐婚,该发生还是要发生,当她爱上了水泓之后,这一切都变的不重要了。
心里有爱,人就会变的宽容许多,从元春的话中,黛玉了解到她的思想负担究竟有多重,对自已抱歉是次要的,最重要是这个无时无刻不站在身边的艳秋,给了她很大的压力,黛玉命冰湖将艳秋送到辛者库去,远离凤藻宫,元春感激的眼泪汪汪。
回程中,雪雁在身侧问道:“娘娘不是说过,不会再心肠软了吗?”
黛玉知道雪雁不会理解,刚才在凤藻宫时,就因为艳秋在身边站着,元春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不就是因为害怕水泓吗,时间过了这么久,这惩罚也够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心累的痛苦了。”那些年,外祖母有意无意的冷淡,舅母明里暗里的为难,与宝玉之间似有若无的感情,都让人很疲惫,眼泪为什么会那么多,因为没有能力对自已的现状做出任何改变。
无奈,酸涩,煎熬,不能接受,就只能回避,而回避了心里又会产生无限的遐想,当初也想过要顺其自然的,但责任却不允许她那么做,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有疼爱她的母后,有视她为珍品的水泓,她还求什么呢,曾经受过的伤现在好象也烟消云散了,雪雁没有经历过这些,她不会懂的,宽恕别人,就等于宽恕自已。
因为旱特王郁昆的到来,水泓比往日更忙碌了两倍不止,原本夫妻二人可以一同用膳的,现在也被迫分到了两边,黛玉要忙碌的照顾长公主母女,而郁昆又整日缠着水泓打猎骑马,比箭练功,两人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聊上一会儿。
而黛玉因为白天的疲劳,到了晚间又困乏的很,所以两人常常说不上几句话,就相拥而眠,好容易今儿水泓回来的早些,黛玉极有兴致的备下两样小菜,一壶女儿红,并特意点起了红烛。
“今儿是什么日子?”水泓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唔,是玫瑰花香,牙齿轻轻咬着她颈边的肌肤,说实话,与喝酒比起来,他现在更想把她抱到床上去。
黛玉敏感的觉出他的欲念来,自他的怀抱中挣脱,拉着他一同坐下,斟满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水泓一饮而尽,听黛玉抱怨道:“我们都多久没坐在一起了,夜深了才回来,天不亮就走,让你走时叫我,你又不肯。”
“看你睡的那么香,我舍得吗?”其实每次他离开的时候,都吻了她好一会儿才走的,只是她睡的很熟,不知道罢了。
“见不到你,我心里不安。”水泓抱她坐在膝上,头埋进她的颈间,嘴唇在肌肤上一直又咬又啃的,痒的黛玉不停的扭动身子。
水泓抬起头轻吻了下她的唇,说道:“今儿我听北王说,郁昆已经定下了归期,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京城再住上一个月,看在皇姑母的份上,我也要忍着他,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骑马打猎罢了,只是郁昆好胜,总是比了又比的,其实你在宫里比我更累,皇姑母看着挺随和个人,实际挑剔的很,偷空就歇着,若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你们不在宫里?”黛玉若有所思,这两日玲珑不再像前些时候那样总是来关雎宫找她说话了。
“是,宫外有校马场,郁昆送了我十几匹好马,确实不错,怪不得旱特骑兵都那么强悍,他那几个驯马师都很有水平。”
“玲珑公主也去吗?”胃里怎么突然之间酸酸的。
“你说她?她要是不跟着才奇怪呢,郁昆走到哪,她跟到哪,方才在御书房时,非缠着我跟她下一盘棋,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黛玉有些闷闷不乐的,是羡慕还是嫉妒,也可能都有吧。
“你们骑马,我也想去。”
“不行。”水泓断然拒绝,郁昆几次说要进内宫给太后请安,他都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令人打听着黛玉不在慈寿宫,才领着郁昆入内,郁昆每次到了太后宫里,都拖着不肯走,还时不时的东张西望,水泓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黛玉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任何一个人都休想染指,哪怕是仅仅看一眼也不行。
“为什么玲珑公主可以去,我不可以。”黛玉蹙眉,嘴也嘟起来,对水泓的拒绝非常不满。
“玲珑平日野惯了,再说每次郁昆都叫上她,我没法子拒绝,而你,是我的妻子,怎能随意出现在众多男子面前,让他们欣赏你美丽的仙姿,我要把你藏起来,你的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黛玉垂下头,感觉自已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媳妇,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是怕我跟在身边碍事吧。”
水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黛玉又在难过自已成了他的负担,忙安慰道:“怎么会碍事,玲珑也不是每次都跟着我们一起骑马的,她有时就呆在一边,春天风沙很大,我是怕吹坏了你细嫩的皮肤,再说你若陪我出去,母后就要一个人留在宫里应付皇姑母,你们婆媳感情那么好,你舍得吗?”
黛玉蹭的下自水泓怀中站起,说道:“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带我一起出去,好吧,我留在宫里服侍皇姑母,你和玲珑公主去玩好了。”
这句话里的醋意太明显了,水泓饶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惊奇的望着黛玉,原来她也会吃醋,自从黛玉入宫以来,水泓一直很自律,时刻顾忌着黛玉的感受,没有与任何一位嫔妃宫女惹上过关系,所以黛玉对他没有任何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