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的脸噌的红了,自打与水泓圆房,或者自已上药,或是水泓动手,那已经成为她和水泓的秘密,突然想到要暴露在嬷嬷跟前,有一种隐私被侵犯的感觉,黛玉的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滋味,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水泓当成了最亲密的人。
婉言谢绝了嬷嬷的好意,黛玉自已抹好药膏才去洗澡,将自已打理的清清爽爽,只是走路时,有些不适。一夜未曾好睡,脸色却出奇的好,白里透粉,而且皮肤很有光泽。
到了慈寿宫门口,黛玉迟疑的迈不开脚步,不知该如何面对太后了然的目光,待听说澄知大师来了,才放下心,太后总不会当着大师的面取笑她吧,进去请了安,又向大师行了礼。
“大师,你看皇贵妃面相如何?”
澄知大师抚着花白的胡须,上下打量着她说道:“果然不错,看皇贵妃周身彩光环绕,不愧为百花之主。”
当太后得知黛玉并未用早膳就来请安时,连忙催着她快回去用饭,等黛玉走后,太后说道:“大师可否预知一下,咱们这皇位继承人……”
“待来年百花开放之时,太子降临人间,只是中间有些周折,太后不必烦恼,顺其自然,便可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你这老和尚就会耸人听闻,上回也说吉凶参半,这皇贵妃就是贵人,有她在,哀家自然平安喜乐,大师的话,哀家现在越来越信服,大师曾经说起过,未来的皇后与哀家情同母女,果真如此,只是泓儿直到现在也不给皇贵妃正名,却不知为何,他若提出来,哀家绝不会反对的。”
澄知大师哈哈一笑,说道:“皇上也在等一个契机,再说皇后也好,皇贵妃也罢,不过一个名份,有何分别。”
刚刚用过午膳,雪雁就回来了,进门先把王嬷嬷叫了出来,冰湖眼尖,趁黛玉不注意,也跟了出去,雪雁问道:“嬷嬷从外面回来,就没听说一件稀罕事?”
“什么事?”
“宝玉丢了。”
王嬷嬷点头道:“听说了,那贾府城里城外的找人,还悬赏贴了告示,我怕娘娘烦心,刻意隐瞒不说的,你可别多嘴,贾府的事,越乱套越好。”
“嬷嬷当我缺心眼啊,咱们进去吧。”
雪雁近前请了安,黛玉忙问道:“路上还顺利吧,云儿好吗,哭的厉害吗?”
“依奴婢看,云姑娘不大好,瘦的可怜,而且性子和从前也不一样,都不敢正眼看奴婢,那卫大人夫妇看奴婢去了,像防贼似的,不让奴婢和云姑娘独处说话,奴婢传皇贵妃话时,正好卫大人夫妇跪在前面,云姑娘在后面,翠缕借机会挽起了云姑娘的衣裳袖子,娘娘,云姑娘的胳膊上全是被打的痕迹。”
“啊。”黛玉大吃一惊,儿子刚死,就虐待儿媳,这是哪家的规矩。
“奴婢是皇贵妃派去的,卫大人夫妇客气的很,让代为转达谢意,奴婢看见云姑娘的伤,留了个心眼,说过两日还会来,奴婢想云姑娘这几天应该能平平安安的。”
“你做的好,做的好。”黛玉有些六神无主,与太后之间,不像婆媳更像母女,所以十分不理解,湘云究竟有什么样的遭遇?看王嬷嬷就在身旁,问道:“嬷嬷你说,云儿会有什么事惹的自已挨打?”
“按太医所说,云姑娘嫁过去的时候,卫公子已经病的重了,那么迎娶云姑娘就有冲喜之嫌,恐怕是因为云姑娘没能把卫公子的命留住吧。”
“冲喜之说,纯粹无稽之谈,太医都治不好的病,湘云又有什么法子,这卫大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如何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王嬷嬷想了想又道:“若不为这个,那或许是云姑娘看见卫公子病重,存有异心,被卫大人拿住了把柄,不过云姑娘又不是没娘家人,他们应该过问一下的。”
“这个我比嬷嬷知道的更多,有跟没有也差不多。”关键是太后不同意她出宫,不见到湘云,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若不早些遏制,湘云只怕会再挨打。
“冰湖,还得你去打听,若果然有事,无论如何也要请太后谅解,解救湘云于水火之中,她虽然爱疯爱闹,但把规矩操守看的很重,绝不会做出不守妇德之事,况且那卫公子是她十分中意之人,其中必有蹊跷。”黛玉刚刚安排完,冰湖已经人影不见。
“娘娘,贾姑娘在宫门口请见呢。”
“叫她进来吧,她可能是想打听云儿的事。”
探春一身粉衣走了进来,满脸笑容的先请了安,又向王嬷嬷问了好,才小心的坐到黛玉身边,黛玉看她心情不错,问道:“有什么喜事吗,你这么高兴?”
“我来跟林姐姐说,这两日佳妃娘娘常把我叫过去,赏了不少好东西,姐姐你看,这枝珠钗就是娘娘赏的。”探春侧过身子让黛玉看头上的珠钗,“我推辞着不要,娘娘说早就想给我,怕我脸皮薄才拖到现在。”
黛玉的笑意淡了些,对佳妃的话,探春未免太过执着了吧,不过若按她所说,佳妃这样看重她,没准真有结亲之意。“佳妃还说了什么?”
“上次累姐姐白白辛苦,终于弄清楚了,娘娘说是她娘家嫂子的兄弟,三品带刀侍卫,整日跟着皇上,我想也不必费心再去打听,能贴身服侍皇上的,人品一定差不了,听说家境也好,可是佳妃娘娘说……”
黛玉一见说的是这件事,稍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听探春兴高采烈的叙说着,探春放慢了语速,等黛玉发问,待感觉她仿佛并没有问的意思,探春才觉出自已高兴的似乎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