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再没见过有你这样的皇帝。”
“夫人不舍得给,为夫不要就是了,不过夫人为什么传话到贾家,说不再追究那两个空盒子了。”水泓蹲在黛玉面前,为她抹去眼泪,也成功的转移了她的视线,玉儿其实很好哄的。
果然黛玉不再哭泣,说道:“其中一个盒子装的是那紫罗兰色戒指,另一个是父亲收藏的一块端砚,这些东西薛大哥已经送到宫里了,我明知这些在自已手里,还去难为人吗?”
“原来是这样。”水泓挪动了下双脚,看黛玉瞧见了也没反应,只能继续蹲着,说道:“还以为你又心软了。”
黛玉伸手拉他起来,水泓顺势坐在她身边,搂住了她的纤腰,整个人贴在了她的身上,黛玉抹去眼泪,望着他问道:“家产的事理清了,我想是不是也该过问一下关于我弟弟……”
水泓正色道:“玉儿,这事儿不能急,咱们虽然初步怀疑是贾太君故意害人,可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有王淑人,焦大,王嬷嬷等人的证词,也叛不了贾太君的罪啊,最关键的那个人仍然在逃。”
“你是说张嬷嬷?”黛玉慢慢冷静下来。
水泓点点头,说道:“只要找到了她,一切都可迎刃而解,王淑人听到了贾太君的预谋,焦太只是办事的,因果并不清楚,而王嬷嬷对此事也只是一只半解,贾太君叫起撞天屈来,咱们两个都会很难看。”
黛玉有些黯然,寻找张嬷嬷就如大海捞针一般,还以为只要拿回家产,下一步就可以定外祖母的罪,还是水泓更冷静一些,黛玉再次望向水泓时,眼里多了些内容,若没有他,怎么可能分文不差的拿回所有的家产,这期间他做了很多的准备,要知道父亲可是连个凭据都没留啊。
“怎么了?很急是不是?”水泓握住黛玉的手,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安慰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再等几日,我已经严令地方官按画像寻找张嬷嬷,尤其以苏杭并扬州为中心,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父母皆已过世,再不会有人追究,而张嬷嬷一家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轻易不会改变,玉儿,再等等。”
黛玉点了点头,对水泓的话越来越信服,嘴角上翘,笑容已露了出来。水泓凑上前去,轻吻她的面容小声说道:“今晚可不许赶我走了,就算赶我,我也不走。”
黛玉听他旧事重提,本已轻松的面孔又严肃起来,水泓不解其意,忙道:“我一定不会走的,你休想赶我走。”
黛玉正想一乐,又忍住了,看着水泓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那日无端提起宝玉,是想试探我吧。”
水泓正要否认,却被黛玉按住了嘴,黛玉又道:“我的夫君姓水名泓,还有一个无赖名字,叫沐秉政,现在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再也不能负担其他的人,所以请他不要再小心眼了。”
水泓有点尴尬,张了张嘴,却还是不知说什么才好,黛玉说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与宝玉从小一起长大,在贾府生活这些年,他算是待我最好的,虽然现在各自的人生都有变化,可你要处置贾家,我怎么能眼看着他受苦,却一言不发呢,泓,宝玉还有三妹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黛玉这样解释着,水泓心里还是不舒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初探子从贾家回报的消息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虽然贾家人对不起她,可她还是张嘴为贾宝玉求情,这固然因为从前曾经有过婚约,也因为这些年两人感情确实很好。
水泓低着头抿了下唇,说道:“玉儿,贾宝玉是成年男子,他虽然并未参于,却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从轻发落。”
黛玉点点头,这应该算是水泓的承诺了,抛去藏匿皇贵妃家产一事,单凭勾结东平王意图造反篡位,已经够抄家的了。黛玉身子微微倾倒,挨在了水泓身上,水泓揽着她,心里却想起小太监的话,因为皇贵妃不肯接见,贤嫔姐妹对此事略有微词呢。
玉儿这样为他们求情,不知道能不能换回他们的理解,等来日抄家,只怕各人还是护着各人家吧,想到这里,水泓揽紧了黛玉,这个傻丫头,这样心软,早晚会受伤的。她对人家掏心挖肺的,换得回来吗?
“玉儿。”
“恩?”
“等这件事完全结束,咱们生个孩子吧,太医说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黛玉有些害羞,仍然点头答应着:“好。”
当然要生,还要过继给林家一个,黛玉情不自禁的抚摸下腹部,仿佛那里已经孕育着孩子,虎头虎脑的,皮肤细嫩光滑,像莹萱一样肥白可爱才好,黛玉笑出声来,未来是多么美好啊。
几日过去,贾母已经习惯了身边只有鸳鸯与珍珠的生活,真是人走茶凉,凤丫头还算有良心的,来看过她几次,送几样东西,再常来的就只有宝玉和宝钗了,一向厌恶宝钗的出身,突然全指着她的嫁妆生活,贾母只觉万分愧疚,若早知有今日,该对她好一点的。
贾母坐在常用软榻上细数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像一场梦一样,突然从高高在上的正一品国公夫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贾母不敢出门,也从来不过问外面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一样,自打王爷水溢来取走属于黛玉的家产,贾母这里再没来过任何一位客人,想到这里,贾母的眼泪涌了出来,还指着别人吗,自家侄子都没来看过一眼,生怕被沾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