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记得当年先皇活着的时候,也有几宫嫔妃,比泓儿还多呢,这些女子个个背景深厚,那会儿兵权还不全在咱们皇家手中,所以有些时候,不得不依靠她们,好在先皇与哀家夫妻情深,并未让别宫嫔妃凌驾于哀家。”
黛玉坐在一边,只是静静听着,听太后又道:“咱们身处皇家,该忍的必须得忍,要比一般女子忍的更多,所以当初你母亲不愿进宫,也是看出了这点,皇上三宫六院的,哪能面面俱到,所以才由皇后来指派何人侍寝,如今泓儿身边,你的位份最高,理应由你来分派才是。”
黛玉这才明白,太后说这番话的用意,若说是从前,泓让哪宫侍寝又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两人已交心,她又如何能将水泓双手奉与其他女子呢,姑且不论水泓当初发下的誓言,就算是她自已,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黛玉不敢想象,如果泓的心中多了另一个女人,她会是什么样子,太后明示暗示说过几次,黛玉知道她不能再装聋作哑,慢慢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跪到了太后面前。
“这是做什么?”太后心中明白的很,当年这类醋她吃过很多,也曾流着泪直到天明,心中骂过祖宗规矩,但转念一想,王公大臣们还有几房姬妾,何况于皇上呢,又劝着自已忍下了。
“玉儿与皇上早已生死相许,心心相印。皇上曾说过永不负我,太后的心思玉儿明白,也知道祖宗规矩最大,可让玉儿亲自为皇上遴选侍寝之人,玉儿做不到将夫君送到别人房中,恳请太后亲自挑选佳人。”
黛玉紧紧咬着下唇,强迫着自已千万别哭出来,太后无话,也就没敢起来,这时正好水溢走了进来,见黛玉跪着,心中奇怪,问道:“嫂子犯了什么错,母后要这样罚她。”
水溢一来,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你起来吧,回去好生想想,这一关确实难过,可也必须要过,难道让那些嫔妃们当摆设吗,哀家相信,玉儿必不是拈酸吃醋之辈,能料理好后宫琐事。”
水溢听得明白,原来是母后劝着嫂子接纳后宫诸女子,这样的事情他就不好插话了,再看黛玉磕头之后站了起来,说道:“莹萱还没好利索,晚间只怕会吵着太后,莫不如玉儿带回关雎宫,晚上亲自照料着。”
太后心中一喜,玉儿这话是否表明着,可以听从太后的安排,连忙答应着让奶嬷嬷抱着莹萱随同黛玉一同过关雎宫去,又让太监总管将嫔妃的绿头牌送到前面养性殿。
水泓正与水溶等人商议朝政,突然见太监捧着久违的绿头牌过来,吓了一跳,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什么,细找了下,唯独没有黛玉的名牌,一时拿不准黛玉是何意,便叫先放放再说。
待太监说明是太后的懿旨时,水泓才恍然大悟,就说吗,黛玉不可能这么做,这个小醋坛子怎么可能舍得将他送给别人,心里暗暗笑着,面上却丝毫不露,说道:“没瞧见朕现在忙着吗,这等小事过会儿再说。”
小太监捧着托盘连忙退下了,水泓的心思重新回到朝政上来,又过了半日,才安排完闭,朝臣们逐个退出,水溶落在最后,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北王还有事?”
“皇上。”
“恩?”
“别辜负她。”
等水溶的身影消失之后,水泓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北王连朕的家事都要管,何时说过要辜负她的话呢,总不能他心里一直还惦记着玉儿吧。
“来人。”小桂子连忙上前等候旨意。“北静王连日操劳国事,将外番进贡的女子中选四人送到北静王府,告诉北王,不必来谢恩。”
小太监见皇上忙完了国事,再次将绿头牌奉上,又传了太后的话,莹萱公主有些着凉,皇贵妃要亲自照顾,难免冷落皇上,又怕给皇上过了病气,请皇上别宫休息。
水泓有些哭笑不得的,母后怎么连他房中事都要一一过问,这样一来,玉儿难免又要伤心难过了,放下手中之笔,抬腿便要向外走,小太监连忙跟着等皇上择牌,水泓说道:“你去回复太后,朕晚膳过慈寿宫用。”小太监听了这话,便知皇上会亲自跟太后交待,也就不再追着跑了。
黛玉换上了家常衣服,叫了探春一块陪着莹萱玩,这孩子长的粉嫩粉嫩的,话虽然还说不明白,却句句好玩。
探春笑道:“咱们原来常见的只有巧姐,虽然粉雕玉琢的,也不及小公主这般肥白可爱。”突然只觉腿上一疼,原来是莹萱踢了她一脚。
黛玉忙把莹萱拉回怀中,只见莹萱对探春怒目而视,而探春也不解其意,黛玉便问着莹萱何故失礼,莹萱自顾的趴在黛玉身上,却不肯说话,还是奶嬷嬷看的真切,说道:“回禀皇贵妃,小公主不喜有人说她胖呢。”
黛玉呵呵的笑着,原来莹萱小小年纪,也有忌讳的事呢,与探春相视一笑使个眼色,探春忙赔礼,说道:“是我错了,公主天生美人,长大后必定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许是听明白了话里意思,又或许是美人最好听,莹萱不再沮丧,离开黛玉的怀抱,跟着奶嬷嬷玩去了。
“真没想到,小公主愿意跟着姐姐。”
“我也没想到,她第一次让我抱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我何曾抱过孩子,还是太后手把手的教我呢。”
“姐姐身上有股子香气,即不是香袋子,香饼子的香,也不是熏衣服时留下的,有什么妙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