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连忙走了过去,看水溢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四处张望着,脸上带着痛楚的表情,看来伤口处一定很疼。
水溢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也不知道跟前这个女子的来路,再往黛玉身后一望,那不是冰湖吗?
“冰湖。”
黛玉正苦于不知该如何跟水溢介绍自已,连忙伸手将冰湖自身后拽到前面,冰湖说道:“王爷醒了,这位是掬妃娘娘。”
水溢轻轻点头,说道:“是嫂子。”
虽然伽蓝开过这样的玩笑,但黛玉乍一听水溢叫出了这两个字,还是羞红了脸,忙道:“我们身处通城,很安全,你现在还很虚弱,要多休息。”
“我哥呢?”
一股泪意浮上来,黛玉使劲的将它们咽了回去,强笑着说道:“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晚些才能过来,你再睡会儿吧。”
水溢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说道:“水湛带着人包围了我们,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哥叫人放火隔断了追兵的路,好像正好烧到了平安州的粮仓,火势一触即发,哥的头发都被烧着了。”
黛玉紧张的连捏疼了手指都没有感觉,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水溢回忆着。“我叫哥放下我自已走,日后带兵来剿灭平安州的叛臣为我报仇,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拖累他,哥不肯放下我,亲自把我背了出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冰湖接着说了下去,“王爷那会儿一定昏了过去,奴婢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王爷就趴在皇上的背上,皇上命奴婢先送王爷回来。”
这时伽蓝得到了消息,也从隔壁赶了过来,问道:“水溢,你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
“闵伽蓝。”
“是的,是我。”
这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拍击大门的声音,黛玉惊喜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是水泓回来了吗?谢天谢地,他终于回来了。
黛玉提起裙子向外跑去,忽略了大家的叫喊,忽略了冰湖晶绿的眼神,心里装的全是:水泓回来了。一直跑到大门口,黛玉停住了脚步,伸出双手用力的将门打开,紧紧盯着门外风尘仆仆的人儿,顿时热泪盈眶,是水泓,就知道一定是水泓。
他的脸上黑一块,红一块的,头发也烧焦了一缕,身上的衣服破损的不成样子,但这无碍于他对她的吸引。
看着她脸上的泪珠,楚楚可怜的表情,水泓突然咧开嘴笑了出来,玉儿真是不简单啊,如果说此行收获了几大惊喜,黛玉的举动绝对是最惊人的,当他知道黛玉就等在城外往南十里的时候,他的心无疑是激动的,又怕狗急跳墙,水湛兄弟逃出城外,便带领人马尽量往北边驱赶,水湛兄弟破釜沉舟,冲出了重围,果然奔南而去,水泓急的发了疯般的追赶。
玉儿在那里,绝不能让她碰上,眼看着追出城外,对面就是一个小山坡,水泓看的清楚,拉弓放箭正中水湛的肩背,水澈不肯弃兄自逃,迟疑的时候,水泓已经追赶了上来。
往回返的途中,贪狼等注意到了冰湖留下的记号,报与水泓知道,水泓才将焦急的心放下,同时也感到很窝心,小丫头真是令她刮目相看,她怎么会带给他这么多的惊喜呢。
水泓张开双臂,黛玉扑入他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思念像洪水一样泛滥着,在看见他的瞬间,全部化为热泪流淌了下来。
黛玉享受着在水泓怀抱中的温暖与踏实,水泓却很煞风景的在她耳边说了句:“玉儿,你夫君好饿。”
黛玉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刚才说的是饿了?看着水泓那张贼笑的脸,黛玉伸出手来使劲拍打着他的前胸,气道:“你还笑,你还笑,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水泓抓住了黛玉的双手,低声说道:“我当然愿意你跟我调情,可是这会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想亲热,咱们回房里再继续可好。”
黛玉的脸唰的红了,刚刚都做了什么,矜持与严肃都丢到哪去了,踮起脚尖自水泓的肩头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跟在身后的人全都低着头,眼睛望着自已的脚尖,但刚才的一幕他们一准是看见了。
水泓知道黛玉这会儿一定很窘迫,忙道:“夫人亲自迎接,真是折杀夫君了,溢怎么样了?”
“他好多了,吃了药,还喝了一碗鸡汤,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水泓牵着黛玉的手一同往里走,眼神却有些诧异,溢去做和尚他当然不会同意的,但溢戒荤腥已经好几年了,这件事却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连太后都蒙在鼓里。
“他喝了鸡汤?”
黛玉由水泓不解的眼神中,顿时明白过来,自作主张让溢喝鸡汤恢复元气的事情,恐怕是做过了,连忙解释道:“是我的主意,只是想让他快些恢复体力,不知道他真的不能喝,我听说他只是佛门的俗家弟子,所以……”
水泓一听,便知道黛玉在自责,忙道:“确实是俗家弟子,早该下山的,溢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每次回宫,太后都催着他快点回来,好早日娶亲生子,溢才一直推托着返回的日期,没事的。”
虽然水泓这样说,黛玉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惜春自从信了佛门之后,自动戒了荤腥,可见其虔诚的态度,不知道水溢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自水泓兄弟的对话中,黛玉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情的始末,水湛兄弟似乎想勾结旱特王颠覆水泓的皇位,但却苦与师出无名,若杀掉了水泓,那么理所当然该由水溢继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水湛兄弟,两人便商量着先剪掉水泓的翅膀,派人到山上散播些对皇上不利的流言,吸引水溢往平安州追去,等到了地方,便捉住了水溢扣押在牢里,用来做与水泓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