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姐姐。”黛玉侧过身子望着灵儿那苍白的脸,生怕她倒下,如果必须要承受这样的伤害,才能彻底心碎,黛玉宁愿她与伽蓝大哭大闹一场,从此死了心,再不做任何幻想。
想牵着灵儿离开,可灵儿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脚步再怎么慢,伽蓝与徐侧妃也到了身前,徐侧妃亲热的扯住了伽蓝的袖子,说道:“姐姐午饭用的可好,王爷与妹妹虽然一桌用饭,可尽惦记着姐姐呢。”
灵儿望向伽蓝,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什么,可他的眼睛里连一丝歉疚都没有,他就那样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即不拒绝徐侧妃的亲密举动,也不说话,灵儿与伽蓝就这样对视着,徐侧妃见状连忙插入到两人中间,说道:“祖宗规矩,今晚起王爷要歇在妹妹房里,姐姐正好可以好好休息,所幸有朋友陪伴,也不会寂寞。”
“我当然不会寂寞。”灵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徐侧妃见灵儿的眼神直冒火,连忙找了借口拉着伽蓝离开,灵儿站在那里望着伽蓝的背影,以为他一定会回头看自已一眼,可是什么都没有,背影依旧是背影。
“灵姐姐,咱们回房再说。”黛玉也气极了伽蓝的举动,男人的心果真变的这么快吗?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灵儿随着黛玉到了小跨院中,虚脱似的倚在了床头边,黛玉亲自拧了毛巾来为灵儿擦脸,突然想起来一事,问道:“冰湖说,每晚都能从你院里传出女人哭喊的声音,又好像有皮鞭抽打的响动,可我注意观察了,你身上并没伤痕,这是怎么回事,想问你,又总有杂事打扰,不得相问。”
灵儿的思绪暂时从悲伤气愤回到了这上头,说道:“我没在意这个,不过你一说,我想起,这两天好像是有下人们在窃窃私语着,冰湖听到了?真是奇怪的很,气的要命,睡的还不错,一夜到天亮。”
黛玉捧过手炉,放一个在灵儿的怀中,瞥一眼时钟,已经过了酉时,可他还没有回来,会在路上吗?如果他能感应到她的急切与思念,一定会快马加鞭的往回赶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玉儿,能送给我一件你常用之物吗?”
黛玉忙道:“除了这莲花玉佩,姐姐喜欢什么,尽管拿去,泓说这是我与他的定情之物,除死不离身。”
一招手,雪雁捧着首饰匣子来,黛玉打开让灵儿挑选,灵儿取过一枚玉扳指,问道:“这个送给我?”黛玉点点头,灵儿解下脖颈上的项链,将玉扳指穿了进去,又重新戴好,便起身告辞。
“姐姐,咱们一起吃晚饭?”黛玉想再留上一留。
“不,玉儿,我有好些事情要思考,想一个人静一静,今儿晚间就不过来了,你早点休息。”
天已经黑了,黛玉放心不下,到底让晶绿陪伴着送了回去,雪雁说道:“灵姑娘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按她的脾气一定气的不得了,可是即没抓花徐侧妃的脸,也没对王爷哭闹,反而平平静静的。”
黛玉叹了口气,说道:“哀莫大于心死,我现在能够体会她的心情了,灵姐姐看似坚强,其实很柔弱,是取还是舍真的很难决断,我只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娘娘的意思是?”
“冰湖,再预备五千两,你守在灵姐姐院子外面,如果她真的要出走,就给她带着,也不必说什么,她都懂得。”
灵儿一定会走的,面对着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上演着亲热的戏码,谁又能继续忍耐呢,或许相见不如不见,灵儿并不像外表显露出的那样坚强。
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冰湖就回来了,说道:“娘娘料事极准,奴婢守着院子外头,眼见灵姑娘趁夜出了王府,直跟到了王府外头才把银票交给灵姑娘。”
“她有说过什么吗?”
“灵姑娘接过了银票,让奴婢回来谢谢娘娘,还说她一定会去找娘娘的。”
“你见到有人跟踪她吗?”如果伽蓝有心想要解决这件事,一定会时时刻刻的把她放在心里,那么灵儿所有的举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奴婢没见到,灵姑娘走出好远,还回头张望,后来才离开的。”
“她跟我要扳指,我就全明白了,等她想通了,会来找我的,冰湖,你去把贪狼叫进来,晶绿,打点行装,快点。”黛玉起身进屋,雪雁服侍着换上了见人的衣裳,问道:“娘娘,咱们这就要走吗,不等等皇上?”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会疯的,如果皇上正往回赶,那么沿途一定会遇见。”
贪狼进来了,行了礼后说道:“娘娘决定了?奴才也是心绪不宁,正想禀告娘娘,先行一步,回朝班师。”
“就算是不眠不休回到京师,快马也要五天,再返回平安州又要几日,那样的话什么都来不及。”
掬妃娘娘的话说的有理,可皇上当初确实是这样子安排,贪狼正迟疑着,黛玉说道:“如果皇上怪罪下来,一切由我来承担,你们尽快收拾行装,贪狼与冰湖随我请见车月国主。”
“娘娘?”
“跟车月借兵是最快的方法。”
王夫人时常在佛堂念经书,求佛祖保佑着元春在宫里万事如意,还要保佑着宝玉宝钗早日夫妻和睦,彼此和和美美的,丈夫如今不过是名义上的,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歇在姨娘的屋子,偶尔也自已歇在书房。
往日的红颜日渐衰老,唯一的指望就是宝玉,将来考取个功名,光宗耀祖是一方面,也能为自已争些面子,好在贾环就像一块烂泥似的,再怎么也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