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愣了,说道:“狗又不是人,它哪里懂得什么,况且掬妃的手指不过是被划了个口子而已,伤势又不重,你不快随你主子回去,宣太医瞧瞧,跟这狗较什么劲。”
冰湖没法与纯妃争论,转头在黛玉耳边低声说道:“娘娘,奴婢瞧着这狗不对劲,娘娘绝不能把狗还给它。”
黛玉虽然不解,但看冰湖一再坚持,想来必定有她的道理,面向纯妃说道:“姐姐放心,冰湖伤成这样,皇上一定会询问的,让茉莉先随黛玉回去,晚间就送过来。”
突然冰湖手中的哈巴狗又急躁起来,挣扎着就要向黛玉扑过来,只因身子禁锢在冰湖手中,才未能成行,黛玉瞧着这狗的嘴张的大大的,牙齿锋利,比刚才更恐怖了几倍,咬不到黛玉,就拼命朝着冰湖咬去。
纯妃见黛玉迟疑,亲自过来夺狗,黛玉看着狗的模样,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无暇细想,将冰湖护在身后,向四周叫道:“来人。”
贪狼带着侍卫一直保护在黛玉身前左右,只不现身,皇上命令,如果不事关掬妃生死,由掬妃自行处置,刚才哈巴狗咬向黛玉的时候,贪狼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再快的速度也来不及了,好在冰湖手疾眼快,用手挡住了哈巴狗的进攻,否则他们这些侍卫不用皇上处置,全都自杀尽忠吧。
贪狼早就跃跃欲试,只因皇上有密令,不能出来,这时听到黛玉叫人,连忙带着侍卫们由四面八方蹿了出来,把纯妃也吓了一跳,方圆百尺之内并没见到人影,贪狼等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黛玉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也没想到侍卫们的速度如此之快,贪狼很快到了黛玉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娘娘恕罪,奴才保护不周,请娘娘示下。”
“冰湖把狗交给贪狼,快宣太医,回关雎宫。”
纯妃一直以为黛玉还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一定惊慌失措的,没想到她惊慌是有的,慌乱中还能镇静的安排,纯妃眼看着哈巴狗自冰湖手中移到贪狼那儿,忙道:“妹妹是怎么了,伤了妹妹和冰湖是茉莉的不对,可妹妹也不能与狗一般见识,它又听不懂人语,姐姐回去教训它就是了,皇上宠爱妹妹,茉莉若落到皇上手里,还有活路吗,求妹妹饶了它吧。”
纯妃边说还流下了眼泪,黛玉方才思绪有些混乱,但刚才哈巴狗二次扑向她的时候,多多少少已经明白了些,黛玉厉声说道:“冰湖手上的伤势严重,姐姐不要拦路。”说完黛玉拉着冰湖的手朝暖轿走去,携冰湖一同坐到轿中,轿子飞快的向关雎宫前进。
纯妃几步上前拦住贪狼的脚步,说道:“本宫与掬妃同品,伤了掬妃,本宫自会带着它去向皇上请罪,不用掬妃越俎代庖,把狗还给本宫。”
“纯妃恕罪,皇上是贪狼唯一的主子,皇上把贪狼给了掬妃,保护掬妃就是贪狼最大的责任,请娘娘让路。”
纯妃站在贪狼面前一动不动,说道:“你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墙头草罢了,看着如今掬妃更得宠,就都围着她转,一个下三路的奴才,也敢与本宫顶嘴,本宫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为了一个奴才怪罪本宫。”
说着纯妃就要上前抢哈巴狗,贪狼一闪身,纯妃显些摔到地上,贪狼躬身行礼,说道:“得罪了。”
纯妃恨恨的看着贪狼几步追上了黛玉的暖轿,不大功夫就没了影子,宫女春芳扶着纯妃说道:“娘娘,茉莉只怕是有去无回啊。”
“死活不重要,只是可惜它跟了我几年,准备了这几日,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出师不利,废物。”
“一会儿奴婢传出话去,让老大人再送条狗进来呢。”
纯妃猛的回头,眼神凌厉的望着春芳,说道:“蠢货,你以为出了这件事,皇上还能再允本宫养狗吗,该死的冰湖。”
水泓得到黛玉遇袭的消息,放下手中待批的奏折连忙回到了关雎宫,黛玉正眼泪汪汪的看着太医为冰湖清洗手掌的伤痕,听宫女说皇上来了,几步奔了出来,水泓见黛玉两只手上都沾着血,吓了一跳,以为侍卫虚报,其实黛玉被伤的很重,抓住黛玉的手腕细细看着。
“伤到哪了,快告诉我,太医怎么说,要紧吗?”
一直以来,黛玉都认为水泓是可有可无的人,并没把他的存在放在心上,今儿这一惊,让黛玉感觉出水泓的重要性,坐着轿子往回走的时候,心中迫切的希望能快点见到水泓。
看着冰湖手心凌乱的爪印,黛玉难过极了,眼泪一直含在眼圈中,只没有掉下来,这会儿见了水泓,伤心的泪再也忍耐不住,在水泓面前哭起来。
水泓这时已经检查完黛玉的两只手,除了小指那里有一道轻微的划痕,别处并没伤,想来这血是冰湖的,这才放下心,看黛玉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水泓动作轻柔的将黛玉揽入怀中,一手轻拍她的背部,一手抚着她的头发,她一定是吓坏了。
从养性殿边往回走,边听了贪狼的汇报,水泓有些自责,一直以来都让贪狼带着侍卫们在暗处保护黛玉,一来是给黛玉足够的空间,免得她总感觉被人监视着,心里不自在。二来也是想锻炼一下黛玉的能力与胆量,如果将来她要做这一国之母,就不能被保护的太严实,总要经历一些风吹雨打,才能学会如何自保。
嘴唇吻着她的发,感觉出她在怀中颤抖,突然很享受这一刻的脉脉温情,如果没有这件事,她怎么可能因为委屈害怕依偎在他身边呢,低下头,为黛玉抹去眼泪,在她耳边说道:“别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