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见赵牛手指韩辉道:“就是他,大舅,他无缘无故把我脑门砸成这样的。”赵忠见是韩辉也是微微一惊,然后阴阳怪气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冀州牧的大公子韩辉啊!”赵忠毕竟是官场上混久了,说这话一是想传达给赵牛,让赵牛知道韩辉是州牧之子,不是你赵牛能招惹的起的,二是当个和事佬,做个顺水人情。
却未料到韩辉不怎么待见他,韩辉冷冷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便径自走了。赵忠心里那个气啊!虽然赵忠现在失势,但是十常侍的官位排在那里!赵牛见赵忠不爽,火上浇油道:“大舅,这毛头孩子实在太嚣张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连大舅您都不待见,这实在…”。
赵牛话还没说完,赵忠就给了他一巴掌,怒道:“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好端端的不干点正行,整天挂着我的名号在洛阳城里欺善怕恶,我的名声全被你毁了。”赵忠骂归骂,其实心中还是非常疼爱这个侄儿的,赵忠打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妹妹赵惠相依为命,而赵牛又是赵惠的独子,但是眼下时势比人强,赵忠刚刚失宠于灵帝,若再被张让抓住把柄,赵忠想翻身就难了。所以今天赵忠即使遭到韩辉这个毛头孩子的冷遇也不敢发飙,因为赵忠知道这附近到处都是张让的眼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张让所处的茶楼之内,正有小校向张让禀报道:“张常侍,我们已经搜遍了整个洛水书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特别是那些州牧之子的房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不过有件事倒是有结果了,洛水书院高楼起火的第二天,有人在洛水书院装神弄鬼,写了很多的布条,我们比对过字迹,发现布条上的字迹与徐州牧之子董卓的公子董艺字迹极为相似。”
张让听了,默默颔首,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问道:“据我所知,董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况且与其他州牧之子并无太多来往,我行我素。这个布条应该不是出自董艺之手,应该是有人想陷害董艺。”一旁的小顺子忙问道“干爹英明啊!这些个小人的阴谋怎能逃的过干爹的法眼,只是如此一来,线索又断了。”张让听了,反而大笑道:“那倒未必,今天收获颇丰啊!至少证明了高楼大火是有心人而为之,并且想嫁祸给董艺,而并非什么鬼神之说。好了,我们打道回府吧!”
众人正欲起身,又有一个小校来报,将今天韩辉四人一行所发生的一切禀明了张让。张让听完不禁莞尔“赵忠啊!赵忠!别怪我无情,趁你病要你命。要怪只能怪你我同在官场之中,皇上身边有我一人服侍足矣!来人啦!速速安排,我要进宫面圣。”
天色渐渐晚了,韩辉等人刚回到洛水书院便倒头就睡!劳碌奔波了一天,实在都累慌了。韩辉也闭上眼睛在床上回首今天发生的一切。有间茶社的经历让韩辉顿感充满希望,看来韩馥已经着手营救自己,但是自己现在是断然不能离开的。无论如何,今天的韩辉是穿越以来有数的开心的日子。惩戒了恶霸,人生又重见希望,件件都是那么的舒心。想着想着,韩辉不禁傻笑起来。然后,韩辉也渐渐的步入了梦乡。
直到傍晚,侍女前来呼唤韩辉去用晚膳。韩辉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番。突然韩辉看见洗脸盆旁边,一棵盆栽下面有一些碎土,韩辉很清醒的记得自己早上起来浇花的时候,盆栽旁边还是一层不染的,现在就有了碎土。韩辉大惊,看来有人趁自己出去游玩,来过自己的房间,不对,确切的说是搜过自己的房间,碎土应该是搬动过后留下的。韩辉心中对张让不禁有多了几分戒心。看来张让这人不简单,做事细致,思虑周全,是个难缠的对手。
韩辉怕皇甫坚、朱皓及曹昂等人太过放松警惕,晚饭也不吃了,直接将三人从卧房之中拖到洛水书院的后院凉亭之中。个个肚子呱呱叫,三个孩子都是准备用晚膳,还没吃两口,就被韩辉拖到后院中来了,心中难免都有几分怨气。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韩辉,似是要向韩辉讨个说法。
韩辉见了,不禁笑道:“至于吗!不就是没吃晚饭吗!”瞬间韩辉严肃道:“说件正经事,我的房间有被人翻动过得痕迹,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张让假意安排我们出去游玩,实际上是想搜我等的房间,我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喊你们出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张让不同于赵忠,张让懂的用脑,做事极其谨慎,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高楼起火的事情给我从我们自己的记忆之中抹去,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曹昂疑惑道:“没这么夸张吧!我仿了董艺的字迹,就算张让要查高楼起火的缘由,也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只是董艺那小子,这次要替我们背黑锅了。”韩辉当即反驳道:“就你聪明,有谁做了坏事还留名的,你仿照董艺的字迹留下证据就是大错特错,如果我是张让的话,第一眼就可以推敲出是有人故意嫁祸董艺,如此更能证明高楼起火并非鬼神所为,是人为,你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韩辉说完之后,曹昂自知理亏,不再发言。
平时少话的朱皓道:“如此,我们现在开始不要刻意与董艺发生摩擦,也不要刻意疏远董艺,维持平常心,不要被张让察觉到异样。”皇甫坚补充道:“而且我们四人也不要太频繁的聚头了,彼此疏远一些,免人起疑。”韩辉听了之后,默默颔首,心中暗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朱皓和皇甫坚不愧为名将之子,曹昂和他老爹咋就差距这么大呢!令人费解啊!”
四个孩童商议完之后,便各自回去了,一夜无话,各自怀着一份心事,进入梦乡。
翌日,四个孩童照常在书院大堂之中,听受教书先生的教诲。虽然大多数时间,这些州牧之子都是在睡觉,不过刘氏三少(刘璋、刘和、刘琦)还是表现出了,身为皇亲国戚该有的榜样,要么不睡,睡了便是呼声震天。也因此,经常被董艺取笑。但是长舌之人,自然没有好去处,董艺饱受刘氏三少排挤,加上董艺自身有着父辈的一份高傲之气,董艺看不起同是外姓州牧之子的韩辉等人,于是乎,八个州牧之子便分成了三派。刘氏三少一派,韩辉、皇甫坚、朱皓及曹昂一派,董艺独自一人一派。
中午午间,八位州牧之子用完午膳,都在大堂之上休息。突然,董艺口吐鲜血,表情极为痛苦,双手不停挣扎与胸前,似乎胸口疼痛异常。侍女们见了都尖叫起来,然后避的远远的,州牧之子也是一样。
但是韩辉不同他人,迅速来到董艺身边,马上替董艺把脉。此时的董艺已经昏厥过去,还好只是口吐鲜血,脉象还算平稳。韩辉发现董艺的脉象正常,并无任何异样,可是为何会口吐鲜血呢!“难道是自己的医术退步了,不能啊!好歹砸也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最牛逼的神医华佗的亲传弟子,再加上穿越之前的医学功底,没这么水吧!”
把脉没问题,韩辉迅速解开董艺的衣服,替董艺检查身体。终于在董艺的脖子后面发现一枚针孔,有一枚细的不为肉眼所见的银针扎入其中,韩辉之所以可见,得益于修炼了“鱼心术”,眼里超于常人。韩辉不敢大意,慢慢的将银针从董艺的身体里拔出,银针长达10厘米,真是令人骇然!银针拔出之后,董艺奇异般的苏醒了,恍若没事人一般看着韩辉。
董艺见韩辉手拿着一只比发丝还细的东西,见势要扎自己。董艺发生愤然道:“韩辉,你欲何为?”韩辉见了,端是无奈,真是好心没好报。还好站在一旁的皇甫坚想董艺好好的解释了一番,不然这会儿董艺还把韩辉当仇人。
此时远处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迅速消失。
夜晚张让府上,张让听完小顺子今日在洛水书院看见韩辉营救董艺的一幕,淡然道:“没想到,小小一个洛水书院,竟是如此藏龙卧虎,这个韩辉也端是不简单,五岁的孩童,竟然能破解我的银针刺穴的秘术。”小顺子忙接着说道:“干爹太抬举他了,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如此看来,我们可以排除韩辉了,他竟然肯救董艺,那就不至于去陷害他。”
张让笑道:“世事无绝对!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