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是修身养性的重要原则,静如止水才能排除私心杂念,无欲无求,心平气和。水中月,梦中花不足为依,虚幻的东西不应以为动。情欲物欲到头来同样是一场空,故心境宜静,意念宜修,心地常空,不为欲动,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这时的心便是一尘不染的明镜,无邪念袭来,映人之本性。
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
一个能够坚守道德准则的人,也许会寂寞一时;一个依附权贵的人,却会有永远的孤独。心胸豁达宽广的人,考虑到死后的千古名誉,所以宁可坚守道德准则而忍受一时的寂寞,也绝不会因依附权贵而遭受万世的凄凉。扬雄(公元前53—18年),一作杨雄,字子云,蜀郡成都(今属四川)人,西汉著名文学家、哲学家。
扬雄世代以农桑为业,家产不过十金,“乏无儋石之储”,却能淡然处之。他口吃不能疾言,却好学深思,“博览无所不见”,尤好圣哲之书。扬雄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不修廉隅以徼名当世”。
四十多岁时,扬雄游学京师。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奇其文雅”,召为门下史。后来,扬雄被荐为待诏,以奏《羽猎赋》合成帝旨意,除为郎,给事黄门,与王莽、刘歆并立。哀帝时,董贤受宠,攀附他的人有的做了二千石的大官。扬雄当时正在草拟《太玄》,泊如自守,不趋炎附势。有人嘲笑他,“得遭明盛之世,处不讳之嘲”,竟然不能“画一奇,出一策”,以取悦于人主,反而著《太玄》,使自己位不过侍郎,“擢才给事黄门”,何必这样呢?扬雄闻言,著《解嘲》一文,认为“位极者宗危,自守者身全。”表明自己甘心“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爱清爱静,游神之廷;惟寂惟寞,守德之宅”,决不追逐势利。
王莽代汉后,刘歆为上公,不少谈说之士用符命来称颂王莽的功德,也因此授官封爵,扬雄不为禄位所动,依旧校书于天禄阁。王莽本以符命自立,即位后,他则要“绝其原以神前事”。可是甄丰的儿子甄寻、刘歆的儿子刘却不明就里,继续作符命以献。王莽大怒,诛杀了甄丰父子,将刘发配到边远地方,受牵连的人,一律收捕,无须奏请。刘曾向扬雄学作奇字,扬雄不知道他献符命之事。案发后,他担心不能幸免,身受凌辱,就从天禄阁上跳下,幸好未摔死。后以不知情,“有诏勿问”。
道德这个词看起来有点高不可攀,但仔细回味,却如吃饭穿衣,真切自然,它是人人所恪守的行为准则。在中国历史的发展过程中,才人辈出,却大浪淘沙,说到底,归于文格、人格之高低。真正有骨气的人,恪守道德,甘于清贫,尽管贫穷潦倒,寂寞一时,终受人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