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与名利互为联系,紧密相关。人生于天地之间,当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对于名利与显达,当出则出,当入方入,不为权势利禄所羁,不为功名毁誉所累,明察世情,了然生死,胸怀坦荡。得福而不忘形,持性而不惧法。不费尽心机,不为无所谓的名利所诱惑,泰然自若,怡然自得,这就可以主宰生死与名利,无往而不乐了。
作人无甚高远事业,摆脱得俗情,便入名流;为学无甚增益功夫,减除得物累,便超圣境。
做人并不一定需要成就什么了不起的事业,能够摆脱世俗的功名利禄,就可跻身于名流;做学问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办法,能够去掉名利的束缚,便进入了圣贤的境界。宋代的程颢,字伯淳,号明道,少年即中进士,后久任地方官,理政以教化为先,所辖诸乡皆有乡校。他为人宽厚,平易近人,待人接物“浑得一团和气”。他不仅“仁民”,而且“爱物”,“其始至邑,见人持竿道旁,以黏飞鸟,取其竿折之,效之使勿为”,人们议论说,“自主簿折黏竿,乡民子弟不敢畜禽鸟。不严而令行。大率如此”。但是,为了破除神怪迷信,他却敢于斩巨龙而食其肉:“茅山有龙池,其龙如蜥蜴而五色。祥符中,中使取二龙,至中途,一龙飞空而去,自昔严奉以为神物。先生尝捕而脯之,使人不惑。”
程颢任镇宁军节度判官时,适逢当地发生洪水,曹村堤决,州帅刘公涣以事急告。他当即从百里之外一夜驰至,对刘帅说:“曹村决,京城可虞。臣子之分,身可塞亦为之。请尽以厢兵见付,事或不集。公当亲率禁兵以继之。”刘帅遂以官印授予程颢,说:“君自用之。”程颢得印后,径走决堤,对士卒们说:“朝廷养尔军,正为缓急尔。尔知曹村决则注京城乎?吾与尔曹以身捍之!”士众皆被感而自效力。他先命善泅者衔细绳以渡,然后引大索以济众,两岸并进,昼夜不息,数日而合。
在进身仕途的同时,程颢也不失归隐林泉的仙家道趣,他曾写诗说:“吏纷难久驻,回首羡渔樵。”“功名未是关心事,道理岂因名利荣。”“辜负终南好泉石,一年一度到山中。”“襟裾三日绝尘埃,欲上篮舆首重回;不是吾儒本经济,等闲争肯出山来。”正因为有这样的修养和情操,才使他获得了温润、宽厚、和气、纯粹等美德。他那种大中到正的人格形象,对世人具有很大的示范和感化作用,这也是他对后世产生较大影响的一个重要原因。程颢后来以双亲年老为由求为闲官,居洛阳十几年,与其弟程颐讲学于家,化行乡党。其教人则说:“非孔子之道,不可学也。”士人从学者不绝于馆,甚至有不远千里而至者。
做人向往逍遥率性而为,自然不在于钱财的富足与官爵的显赫,而在于心无牵念,行为不羁。抛弃名利的心头枷锁,无论思想理智皆得到自由。潇洒云水,放浪春秋,亦是人生真正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