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十辑: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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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文迪长大以后(1)

除了文迪他们,还有许多孩子无家可归,现在他们都在楼下等待着,等待着文迪来说服她的父母,让他们收留这些孩子,当等待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们脱掉帽子,脱掉海盗服,上了楼,排成一排,用恳求的眼光望着达琳太太,希望她能收留他们。

当然,达琳太太马上就说她愿意收留他们,可是达琳先生却非常不高兴,认为达琳太太觉得收留6个太多了。

“你好好想想,”达琳先生对文迪说,“你做事不能只做一半。”这话中有话,双胞胎以为是冲他们而来的。

双胞胎中的老大是一个傲慢的人,他红着脸问:“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人数太多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以走。”

“爸爸!爸爸!你不能这样。”文迪惊讶地叫了起来,可是达琳先生脸上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清楚自己行为很卑鄙,但他又实在没办法。

“我们可以挤在一起睡。”尼布斯说。

“我总是亲手给他们理发。”文迪说。

“达琳!”达琳太太惊叹地喊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丈夫总是这样固执。

达琳先生突然泪流满面,事实终于弄清楚了。他说,他很乐意收留这些孩子,只是他认为他们应该像征求达琳太太的意见那样,征得他的同意,而不该在他家里把他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待。

“尊敬的先生,我并没有那样认为,”哆哆马上说,“小卷毛,你认为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不!我不认为。”

“我也不。双胞胎,你们认为怎么样?”

孩子们地回答令他很满意,并说,如果他们觉得合适,他可以在客厅里找一个地方,把他们统统地安置下来。

“先生!我们觉得很合适。”他们向他保证。

“那么就跟我来,”他高兴地说,“注意,我不能肯定地说我们有一间客厅,不过假装着我们有,那反正是一样的。哈哈!”

达琳先生现在忙得不亦乐乎,他寻找客厅,寻找角落,为这些孩子安排住处。

至于彼得,他飞走之前再一次看了看文迪。确切地说他并未来到窗子前,而是擦着窗子飞过,这样,如果文迪愿意,就能打开窗子喊他,文迪也确实这样做了。

“喂,文迪!再见吧!”他说。

“彼得,亲爱的,你要走了吗?”

“是的!”

“彼得,难道你不向我父母谈谈那件甜蜜的事吗?”她颤抖着说。

“不!”彼得很坚决地说。

“关于我的事,彼得?”

“不!”

这时达琳太太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她紧张地看着文迪,怕她再一次和彼得一起飞走。她告诉彼得她已收养了所有的孩子,也愿意收养他。

“你要送我上学吗?”他满不在乎地问。

“是的!”

“然后再送我上办公室吗?”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那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大人吗?”

“很快。”

“你错了!那不是我彼得想要的生活,”他激动地告诉她,“我不愿成为大人,文迪妈妈!如果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嘴上长了胡须,那该多么难堪!”

“彼得!”文迪安慰他说,“你有胡须我也会爱你。”

这时达琳太太向他伸出双臂,但是他拒绝了她。

“太太,你们回去吧!我不想成为一个大人,永远不!”

“可是你打算到哪里去生活呢?”

“和小叮当一起住在那间我们为文迪所造的小屋里。仙人们会把它高高地抬到树尖上,她们夜里都睡在那儿。”

“多么可爱啊!”文迪也动心了,使得达琳太太更紧紧地抓住她。

“我想那些仙人们总会死的。”达琳太太说。

“妈妈!你不知道,总是有许多年轻的仙人,”文迪解释说,“因为当一个新生的婴儿第一次笑时,就有一个小仙人诞生了,由于总是有新生的婴儿,就总是有新的仙人。他们住在树尖上的巢里,紫红色的是男的,白色的是女的,蓝色的是一些傻东西,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准他们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会玩得极开心。”彼得用一只眼望着文迪说。

“可是晚上一个人坐在火炉边那会十分寂寞的。”文迪说。

“我有小叮当做伴,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寂寞了。”

“小叮当干不了什么事呀!”她尖刻地提醒他。

“文迪!你又在说我坏话,你这个背后嚼舌头的东西!”小叮当不知从房间四周哪个角落里喊道。

“没关系。”彼得说。

“啊!彼得!你知道这事关重大。”

“那好,跟我一块去那小屋吧!”

“我可以去吗?妈妈!”

“当然不可以!你好不容易才回家了,我决不会让你再离开。”

“可是他如此需要一个母亲。”

“你也需要一个母亲,我的小宝宝。”

“啊!好吧。”彼得说,好像他是因为出于礼貌才这样要求她似的。达琳夫人看见他的嘴在颤动,就作出了这样的建议:让文迪每年去他那里一个星期,为他搞春季大扫除。文迪愿意有一个比较固定的安排。看来春天要等很长时间才会来,这个许诺却使彼得高高兴兴地走了。他没有时间观念,又如此富于冒险,所以我告诉你们关于他的事,仅仅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点点。文迪悲伤地向彼得道别,因为他深知彼得的个性:

“彼得!春季大扫除之前,不要忘记我,好吗?”

彼得当然答应了,然后他就飞走了。他把达琳太太的吻也随身带走了。这个一直没有人得到过的吻,彼得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真是好笑,但是文迪也心满意足了。

理所应当,孩子们都上了学,而且都在三班,但却不包括斯莱特利他上完四班又调到五班的。第一班是最高的年级,他们学了还不到一星期,就后悔不该离开梦幻岛,可是现在为时已晚。很快他们就安下心来,像你,或许我,或许小詹金斯一样地过着普通的生活。

说来也可悲,他们的飞行能力渐渐地消失了。娜娜还把他们的脚绑到床杆上,使他们夜间不能飞走。他们白天有一种消遣就是,假装从公共汽车上掉下来,但是后来他们渐渐发现,如果不使劲拉那根绑带,他们从公共汽车上掉下来时,就会摔伤,有时帽子被吹落,他们也不能飞过去捡。他们说,这是缺少练习,但真正的原因是他们不再相信了。

因为迈尔克比别的孩子更相信,所以其他的孩子都嘲笑他。第一年底彼得来找文迪时,他还和文迪在一起。文迪身穿着用树叶和果实做成的外衣与彼得一同飞向梦幻岛。但彼得只顾着诉说自己的事,却没有发现文迪的衣服在开始变小。

她盼望和他谈些那些令人激动的往事,可是新的冒险经历已把那些旧的冒险经历从他脑子里挤出去了。

当文迪谈到他们最大的敌人狐克时,彼得却不记得他了。

“你不记得了吗?”她惊讶地问,“你是怎样杀死他,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我杀死了他们后就会忘记了他们。”彼得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当她含含糊糊地表示小叮当会高兴地见到她,他却说,“谁是小叮当啊?”

“啊!彼得!”她震惊地说,她再怎样解释也无法让他记起这些了。

“这样的小东西还有许多,”他说,“我想她现在也许不在世了吧!”

彼得没有错,仙人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不过,因为她们生得很小,所以一段短暂的时光在她们看来也显得很长很长了。

文迪还发现一年的时间对于彼得就像昨天,而对于文迪自己却太长太长了。

彼得仍然像以前一样惹人喜爱,于是他们在树尖上的小屋里,高高兴兴地搞了一次春季大扫除。

第二年彼得没来接她,她穿着一件新衣等着他,因为那件旧的小得简直穿不上了,可是彼得一直没来。

“也许他生病了”迈克尔说。

“你知道他是从来不生病的。”

迈克尔哆嗦了一下,走近她轻轻地说:“也许压根儿就没有这样一个人,文迪!”这时就算迈克尔不哭,文迪也会哭的。

又过了一年,到了春季大扫除的时候,彼得来了,奇怪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已错过了一年。

这是小姑娘文迪最后一次看见彼得,此后不久,由于彼得的缘故,她总是设法不要再痛苦下去。当她得到了常识课的奖品时,她觉得她对彼得不忠诚,然而,一年年过去了,这位粗心的男孩彼得却一直没来。当他们再次相见时,文迪已是一位结了婚的女士了,在她看来,彼得只不过是她放在玩具盒中的一点儿尘土。文迪长大了,你不必为她感到惋惜。文迪非常喜欢长大,而且也愿意比别人长得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