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午我去跟江钊商量一下,在私立医院给你留个VIP号,你去了直接挂我们帐上,怎么样?”
再冷再硬,朵儿在进了电梯之后还是红了眼睛,若不是怕把周丽的胃口越养越大,有些话,她其实讲不出口。
申凯打电话给江钊说是在他办公室等他。
江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申凯很正人君子的坐在会客沙发上跟李然斗嘴。
看来申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不逮着人发泄一下心里会闷死的,也可怜了李然,性子不懂拐弯,直来直去的,被申凯几句话就要气得跳起来。
李然见江钊回来了,便退出去。
李然一出去,申凯的流氓样马上就显了出来,二郎腿一跷,人歪歪靠在沙发上,一脸痞相,“你这个秘书太不懂为人处世了,不行。”
江钊看着影帝申凯的变化,哭笑不得,“我觉得还行,直来直去的人省心。”
申凯从公事包里拿出缠好线的档案袋,“拿了点原件过来给你看,你可以把重要的拿笔记录下来,但是我不能给你复印件和原件。”
江钊抚着脸搓了一搓,笑了笑,“凯子,我发现你最近的处境一团糟,但你脑子还是清明的很嘛。”
申凯站起来,走到江钊的办公桌边,把文件取出来,又从江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放在桌上,挑眉一笑,“当然,复印件或者原件给了你,以后拿出来都知道是我那里出来的原始资料。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陷害我。”
江钊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左手边的抽屉里取出自己用的钢笔,拧开笔盖,粗略的看了看文件,检查院真是个好地方,什么秘辛都有,欧阳生这几年功夫倒是下得不少,低低笑道,“申凯,你这家伙真猴精,居然防着我,还不给我复印。”
“当然,与豺狼为伍,必须穿上盔甲,哈哈。”
“你才是狼”江钊也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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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凯看着江钊做笔录,“得得得,狼就狼嘛,有我这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狼么?”
江钊一边就着重点的数据记录,一边鄙视着申凯, “别往自己脑门儿上扣高帽,戴得稳吗?”
申凯一派自得的模样, “戴不稳也得戴,高帽好看。”
欧阳妍永远都没有想到,申凯会把自己架空,她回去单位上班,发现什么事也没得做了,手里负责的案子,全都派给了同事,明明协作的案子,现在却说必须封口,只能组内人员讨论,很明显,自己不在组内。
这是什么意思?
找申凯,申凯一副很忙的样子,爱理不理,但又非常正经的安排她去工作,然而所做的工作又全是些不痛不痒的牛毛工作。
欧阳妍想到申凯就一肚子火,她不喜欢申凯的原因很简单,像个流氓,从小看着就像个流氓,哪怕后来在法学院也是一样,流氓一个。
根本不能跟江钊比,江钊走哪里都是一副很沉稳老练的样子,很多人都听江钊的话,哪像申凯一样招是生非,看着就烦。
可申凯现在突然用很认真的态度对她的时候,一时间竟无法适应。
那么冷漠,像从不相识一样的陌然。
而于申凯而言,欧阳妍是他青春时代的一个梦,那时候的欧阳妍就是在梦里公主,总觉得欧阳妍是晶亮亮的,有一种很闪光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妍对江钊下的那些手段,也许他还不会从那个梦里醒过来。
至少觉得做梦也是一件好事。
醒了后回过头去想,原来是一场恶梦。
难道公主是巫婆变的梦不是恶梦?还有什么梦这样的梦更有震撼力?
一个印象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突然间拿着大刀朝谁都砍,老弱妇孺,全都不放过。这样的变化着实让他接受不了。
怪不得江钊一直不肯回头,难道说江钊早就从那个梦里醒过来了?
到底是了解得深,醒得早。
“申凯,你想干什么?居然把我架得这样空”
面对欧阳妍的指 控,申凯懒洋洋的回答,“欧检 ,我没有架空你,我只是给你安排最合适你做的事的岗位。”
“我以前都是负责案子的,现在你居然让我做文职我告诉你,我不干”欧阳妍无法接受,她有双硕士的学位,让她去做文职,负责各类文件,申凯是脑子被门夹过了吗?
申凯把手里的笔放下,抬头望着撑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美女,挑着眉,眼睛笑出坏坏的弯度,却又突然在一眨眼间很正经,一溜一溜的对欧阳妍说,“党教育我们要俯首甘为孺子牛,国家需要建设,而我们是党 员,我们就是民族的瓦,社会的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社会上工作林林种种,我们不能挑肥拣瘦,不能拈轻怕重。任何一个工作都是对社会的进步有深远意义的,而作为党 员的我们,应该首先做好表率,起好带头的作用,欧阳同志,现在行政部需要你,你不能撂挑子,这是对人民的不负责任,对社会的不负责任,如果你要这样做,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党 员。”
欧阳妍已经气憋得脸通红,申凯站起来,表情严肃认真,甚至带着严厉的眸光看着欧阳妍,质问道,“行政部怎么了?没有行政部又哪里有我们审案时需要的文件?如果没有那些文件,我们又如何将案子审到尽善尽美?行政部的这块砖那是块大砖,甚至是大石,是沉在整个检查院地下的地基,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欧阳同志,你不能这样不重视,作为一个党 员,对工种有歧视的态度,我建议你好好反思反思”
申凯过渡是这样,挑眉坏笑,三秒后变成正经,一秒后语重心长, 一句话后严肃认真带着严厉。更让人抽风的是,他一说完,还尴尬的咳了两声,坏坏的摸了摸鼻子。
作为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一所大学念书的欧阳妍来说,这样的申凯就跟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让人无法接受,特别是他说话那个腔调,把声音弄得老点,把脸一遮,面前给你放着无声的新闻联播,你一定以为现在开人大会议了。
这个贱人
欧阳妍心里这样骂着申凯。
申凯其实想要捂一下脸,因为他看到欧阳妍气得青白交措的脸就差点笑场。
可是作为一个党 员,怎么能这么不严肃呢?所以他忍住了
欧阳妍咬了一下唇,“申凯,我一个双硕士你叫我到行政部去当块砖,你呢,你怎么不去?你在这里当金字塔尖上的砖,当得可真美”
申凯严肃了神色,“错,欧阳同志,你不能用金字塔这种明显带有封建阶级成份的形容词来侮辱我纯洁的党 性”
欧阳妍心里啐了申凯一口,纯洁的党 性?呸不要说党 性了,就是纯洁两个字也跟申凯没有半毛钱关系, “哼,你要是一块砖,那也是一块贴在检查院楼面上的那些面子工程的瓷砖”
申凯懒懒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脸痞痞的笑,眼里噙着的光,带着些戏谑,三秒钟后,收了笑,假正经的说,“就算我是检查院的外面贴着的瓷砖,你以为是面子工程吗?不是,你不知道瓷砖的价值,你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你真正认真考虑过贴在检查院大楼墙面上的那些瓷砖的价值吗?寒来暑往,风吹日晒,日晒雨淋,哪样不是瓷砖挡在前面?不是瓷砖这样日夜继夜的为大楼的砖遮风挡雨,这楼早就旧了。瓷砖无私奉献的精神,你又有过感恩的心吗?”
欧阳妍气得想砸桌子,“申凯,你欺人太甚你就仗着我说不过你,对吧?”
申凯很是“谦虚”的说,“不,你怎么会说不过我?你双硕士,现在还在考博士,我可没你渊博,这不是说不说得过的问题,是因为我有理,古人云,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想胡搅蛮缠的用歪理邪说来压我根正苗红的大道理,那怎么可能?”
欧阳妍咬着牙也只骂得出来两个字,“混蛋”明明他的是歪理,现在他还说她的是歪理
申凯叹了一声,“对上级太不懂得尊重了,晚上记得把明天的会议资料整理好,先出去吧。”
看着欧阳妍离开,申凯关上门后,打了个电话给江钊,“你要弄就动作快点,欧阳妍毕竟还在检查院,就算我把她架空了,接触不到案子,但她还是有熟人的,有些东西万一听到点风声,欧阳家善了后,你可没什么机会了。”
江钊道,“我知道,有分寸。该往前的脚步,不会停下来。”
“那就好,喂,我听说,江太太去参加2台一个国标双人舞的竞赛节目了?你说,这么漂亮的市长夫人如果参加了这样的比赛,一定会很吸引眼球吧?男搭档不知道是谁,要是不找个帅一点的,怕是不太和谐吧?如果俊男美女,到时候估计海城一到八点四十,全都去收看2台的那个节目了,万人空巷可怎么办?”申凯说完后,还带着些低声笑。
江钊微有一滞,停顿两秒,再次认为非言说的话一点也没错,人人都是这样想的。消息传得可真快,申凯居然都知道了,只是申凯还不知道他已经把朵儿的名单撤了,还好撤得快,要不然朵儿到时候还真要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