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人的脖子艰难的向后仰去接受他的蜻蜓点水,索,要他的狂风骤雨……
“唔~”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夹得越来越紧,听到女人从唇齿间飘逸而出的短暂飘渺的细浅低吟,男人虽是依旧语带戏谑,却也开始低音轻颤,“云朵,真是个坏孩子,你老公的工资这么低,你却这么浪费食物……”
朵儿捏着菠菜的手已经将一小把菠菜攥在手中,掌心里的绿汁漫延,她想要反身去搂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脏得不像样子,情急打开水龙头,将手伸过去冲洗。
水流的声音哗哗的不停下分秒。
男人的手指像那个水龙头的开关一样,打开女人欲。念的门,便将女人身,体里欲,念的水流放出来,像朵儿伸手接住的水流,一刻不停的流动着……
“你坏……明明是、你、你、你害我这样。 ”
“真是一点毅力都没有。”
“那你抵在我身后的枪,有毅力 ?”女人伸嘴就去咬男人跑开的唇,虽是反着身,还是很容易被她捉住了。
水池前是一扇窗户,九号公馆绿化极好,容积率很低,楼层间相隔很远,可依旧会让人觉得对面有人在偷窥。
男人“呵。”了一声。
家居服的裤纸往下拉了下去,女人还系着围裙,两个看似衣着完好的两个年轻人在厨房里甜蜜的亲吻。
在男人推进自己体内的时候,朵儿用力的抠紧洗菜池的边缘,“混蛋”
“这孩子真坏,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还骂我。”男人的双手握着女人的手,支在水龙头处,替她洗手,这样的姿势便把女人压得弯了些,可是看起来也不过是两个年轻人在腻乎而已,而江钊则是因为自己个子太高,不压弯朵儿,他做起来有些不太方便。
“老婆,菠菜怎么炒?上汤?还是蒜泥?还是云式的?嗯?”男人伴随着下。身力道浅重,慢慢悠悠的问话,却忍不住带着愉。悦的闷哼。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捉住女人细软的手指,一根根耐心的清洗,掌心里反复揉压着她的掌纹,手心可真软。
“你还吃得下……菠……菜吗?”朵儿被又缓又重的力道折腾得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水流下自己的手用力的捏住男人的指,紧紧攥住,分散自己想要喊叫的声音。
“真聪明,嗯、啊、我现在就想吃甜甜的棉花糖,想云朵一样形状的……棉花糖……”
“唔 ~”
周丽逃离掉自己的住所,她心里被无边的恐惧吞噬,总觉得四周全是人,全都是举着大剪刀要来划她脸的人,出了门才发现车钥匙在家里,才发现自己穿的拖鞋,才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
可是她不敢回去,她害怕,她害怕那个他爱的男人买给她的房子。
那里面有一个女人,是那个男人的原配夫人,是她的姐妹,是想要杀了她的人。
周丽知道自己脸上都是血,全是血,她得逃命,可是她不敢报警,她怕事,胆小,她怕别人说她活该,说她抢人老公受的都是罪有应得,都是报应。
对的,周艳说了好多次,说她是报应。
跑出小区,小区外有几辆等着载客的出租车,车顶上是让人激动的绿灯。
周丽跑过去就拉开后座的车门。
司机见她那样像鬼一样的样子跑上车也是一惊,看到她脸颊上的伤口忙问,“小姐,你遇到歹徒了吗?要不要帮你报警?”
周丽心口狂躁惊恐的跳动,却最终撒了个谎,眼睛都不敢看前排,余惊未了的颤音道,“不用,刚才被猫吓了一跳,在挂在树枝上的。 ”
“那小姐去哪里?”司机虽有疑虑,却还是没有再问。
去哪里?周丽突然觉得自己悲哀到无所适从,她去哪里?
南方家园她是不敢回去了,那里没有了袁世昌,没有了依靠,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突然发现自己无依无靠。
那个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要跟袁世昌呆在一起就好,她爱他,舍弃什么她都愿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么她都不计较。
袁世昌对她很好,百依百顺,锦衣玉食,从不曾怠慢。
可如今袁世昌一倒,周艳想杀她。
离开那座房子,离开袁世昌,她才赫然惊觉,她无处可去
朵儿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一晃一晃,越晃越清晰。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那些呼喊声突然像重重的大炸雷一样砸进她的鼓膜里,震得她几乎失聪。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
周丽伏在前排的座椅后背上,哭声如嚎,这是她作为一个贵妇,从来不曾有过的哭声,要么梨花带雨惹人垂怜,要么隐忍咬唇以示端庄。
那些妖魔画好的皮贴在她的脸上,身上,她就是一个贵妇,她是站在袁世昌身边的女人。
而如今,她哭的样子,再也不是那个站在袁世昌身边的女人。
她现在是一个身上连出租车钱都付不起的女人,想要下车算了,可看到大门里头发有些乱,左顾右盼急切寻找着什么的女人的时候,周丽突然一拍前座椅后背,“师傅,快开车九号公馆”
“好嘞,九号公馆。”
油门轰下,安全逃离现场,周丽频频回头看着那条逃离的路,觉得自己愈发的凄凉。
朵儿侧身坐在江钊的腿上,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饭, 饭厅的长桌不小,两个人显得空落,却因为亲昵的氛围而显得温暖。
喂江钊吃两口,朵儿吃一口。
江钊搂着朵儿的腰,腿左右的轻轻摇晃,女人坐在他的腿上,像坐着摇篮。
江钊说太累了,没力气吃饭,活是他干的,朵儿得负责伺候他填饱肚子,其实在朵儿的意识里,一直还没有从曾经江钊的性子上转变过来,只觉得他这人挺严肃内敛的,可能是以前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才会在他闷着骚出来的时候,次次着他的道,防不胜防。
干着丫环的工作,朵儿也没什么怨气,反正拣什么放他嘴里塞,他就把什么都吃干净。
如果朵儿故意弄得他满嘴是油,他就把嘴支到她的脸上,她的嘴上,把油涂得她满脸都是。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江钊刚刚吃下一大口,嘴里的东西还来不及吞下去,便有些烦躁,朵儿说,“我去开门。”
“别去,我们不去,人家就不知道我们在家,别让人来打扰咱们。”江钊其实是不喜欢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的,以前云世诚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哪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亲热?
好不容易有了这份亲密无间的温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被人滋扰的。
朵儿刚想应下,可门铃又吵了起来,“万一有什么急事?别闹了。”
“ 那你晚上好好的伺候我。”
朵儿当然知道江钊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好。”
“去吧。”
朵儿拿纸擦了擦 脸上的油污,江钊自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脸,同朵儿一起去开门,拉开门的时候,两个人均是一震。
周丽低着头,声音细弱,“朵儿,你帮我付一下出租车费,好吗?”
周丽脸上的伤,和她低垂肩首的样子,朵儿像是被谁打了一闷棍 子似的,想张口,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朵儿讷讷,“你的脸?”
周丽抬起脸来,那样子,真是可怜到了家。
江钊递了一张一百块给周丽身边站着的男人,司机找了钱递给江钊,也没太注意,就是觉得江钊有些眼熟,好象经常在哪里见到,但又不敢肯定。
等司机走了,朵儿说,“进来吧。”
江钊让了让,把朵儿拉到一边。
周丽知道江钊讨厌她,现在连妈也不叫了。可是她无处可去,朵儿是她的女儿,她也只有这里可以来了。
朵儿知道跟周丽说过很多绝情的话,包括从此没有干系之类的。
“你的脸怎么了?”朵儿想喊一声妈,可是嘴里像嚼了蜡似的,喊不出口。
“ 朵朵,妈妈没有地方去了……” 周丽已经换好了拖鞋。
朵儿说,“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周丽点头,“好。”
江钊却问,“饭吃了吗?”
周丽“没有。”
“那一起吃饭吧。”
周丽其实最想去医院,可江钊这样子,她不敢提要求,朵儿好象只听江钊的。想着那日 她冲进江钊的家里打了他一巴掌,这时候脸上的伤自己就算一万分的介意都不敢跟江钊作对。
江钊进了厨房,拿了只碗,打开电饭锅,给周丽装了碗饭,递给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朵儿做的,味道很不错,尝尝。”若按自己脾气,他是根本不会让周丽进门的,可朵儿脸上僵硬,心里早就比谁都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