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这时候痴痴的抬头望着他,便搂得她更紧了些,俯首在她耳边低声揶揄,“要真瘦了,两那斤肉也是想你的时候给掉的。”
“讨厌”
“怎么又讨厌了啊?”
“就是讨厌”
“你讨厌我还关心我有没有挨打,有没有饿饭?”
“我巴不得你被打,被饿,饿得没力气了,就不会尽说这些话。”
“我说什么话了。”
“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嘴巴抹蜜了吗?”
“抹了吗?我不知道啊?你尝尝看,你尝尝看有没有抹蜜?”他抱起她放在长长的饭桌上,舌头缠进她的嘴里,她便回吻得更激励,一个劲的说,“没尝到,没尝到。”
“那就再尝一会,我周身都抹了蜜,你快尝尝。”他边说着边解着自己的衣扣……
江钊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现在每天晚上他都帮她看帐目,然后在一旁盯着她做解决的方案,第二天一早把应该统筹的工作拟好交给她的主管。
目光再次落到报表上,纸张铺在桌上的时候,手中的笔在看过的地方写上番号,然后在另一张白纸上把番号写下,备注着疑问。
这段时间看过来,他还是发现朵儿根本不适合做生意,聪明是有点小聪明,机灵也比较机灵,但是心不够狠,做决定又不够坚决,有时候怕得罪人,总觉得自己对下属员工的态度如果差了,会不会影响别人的心情。
而且喜欢感情用事,公事私事容易混淆,说得好听点,是重感情,说得难听点,就是成不了大事。
就好象郑灵这件事,那天她从他怀里钻出来,赌咒发誓的说,绝不会放过郑灵,郑灵把他害得那么惨,她如果不让郑灵坐一辈子牢,心里永远都是疙瘩。
可是郑灵被抓的那天,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朵儿心里有气,便要去见郑灵问个明白,他陪同她一起。
那天郑灵一直低着头,不看朵儿,只是说,“朵儿,对不起说起来太轻了,只能用刑罚来量我的罪恶,以后别来看我了,我根本不配让你看到。”
朵儿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颤着声儿问郑灵,“你有困难不跟我说,你却要害江钊,你拿我当过朋友吗?”
郑灵依旧低着头,但他和朵儿都看到了郑灵的脸上不停有泪珠往腿上滴落,郑灵音色哀瑟,并没有回答朵儿,轻轻一叹,“我妈妈从小就说我是个赔钱货,她总是很穷,我爸爸不要她之后,她更穷,她会打我,会骂我。我好多次恨不得杀了她,哎,真的,我好多次都想杀了她。”
若换了旁人,在说到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激动的,可郑灵却只是叹气,用一种近乎惋惜的语调来描述,“她一边骂我赔钱货,一边跟不同的男人睡觉赚钱,然后告诉我她打牌手气很好,可以供我上贵族学校,去了贵族学校以后找个有钱的男人,就再也不会过没钱的日子。”
朵儿和他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后,都均是震惊。
“她一边叫我找有钱的男人,一边告诉我有钱的男人不可靠,要找个实在的,结了婚就好好过,上好学校可以认识一些有权有势 的人,以后做事业事半功倍,千万不要找花花公子被人玩了。”
“她肤浅得很,可是她好象又什么都懂。她一直骗我,可我有几次都偷偷站在门外不敢进屋,我听到她跟别的男人在里面睡觉,我心里恨透了她。”
“真的,我好恨她,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
“你帮我的时候,她把你当成菩萨一样讨好着,我好高兴,因为她很少对我的朋友这么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对你好,总做你喜欢吃的菜。”
“可是后来你们家败落了,她就不准我跟你来往,我就偷偷跟你来往。我要帮你,她就骂我,我真的恨透了她,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老天爷对我很不公平,我想报恩的时候,我妈妈却次次都骂我,骂我是个小白眼狼,我都这么大了,她还是会对我动手,可是我努力的赚钱让她过好日子,她还是骂我小白眼狼,她粗鲁得很,我总是恶毒的骂她,说就是因为她这样子,所以我爸爸才不要她的。”
“哎,我又恨她,又想杀了她,真的,我有时候有被迫妄想症,妄想她突然出车祸死了……可是当别人告诉我要宰了她双手双脚 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天要塌了,我觉得我好犯贱,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可我还是想救她,我把影楼卖了,把房子卖了,我开始还瞒着刘成,说想进设备,刘成的存款都被我骗光了,可是钱不够,刘成要我报警,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不敢想象像我妈那样的人,那样粗鲁,那么肤浅的一个人,叉着腰就要骂人,她要是四肢都没了,会变成什么样?她就是想打我,都不可能了……”
“刘成劝了我一晚上都没有用,他说法制社会,一定要报警,可是我冒不起险的,我就想着我小的时候站在门外,听着她在房间跟别的男人谈价钱,过段时间之后就给我一大把钱让我去交学费,说自己手气好,旺得很的样子,我想着想着我就想干脆把我的手和脚剁了给他们换吧,她真是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还有刘成对我好过,我爸爸真是一天也没对她好过。我至少幸福过,我有过朋友,有过爱人……”
“……袁世昌要的条件是让我把果篮送到你家里,我知道的,江钊会丢官,我知道你会痛苦,那天你跟我说你和江钊的结婚照的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痛苦,可是我还是那么做了……”
后来郑灵一直没说话,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吸过鼻子,也没有擦过眼泪,只任着那些那些液体落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她的声音便一直平平的,只是后来鼻音越来越重而已。
他没有看到过郑灵的眼睛,但他看到了朵儿的眼睛,那双开始还誓要把郑灵活剥的眼睛慢慢就没了恨。
郑灵是被胁迫犯罪,但因为涉及到诬陷国家干部,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
可朵儿说,她不想上诉了,她还试图说服他,她说,人要学会宽恕,宽恕了才会放下,放下了才不会痛苦,我们不要斤斤计较的生活,以后我们好好过就是了。
他还会不知道她这些歪理都是别处看来的吗?若是换了欧阳妍试试,跟她没感情的人真害了她,叫她去宽恕,你就是往她脸上划刀子,她估计也不会干。
她就是双重标准。
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做不了生意,太重情义,太容易感动。
其实也好,她重情重义,不要去做大事,做他的妻子,也算是他的幸吧。
朵儿穿着围裙,还在厨房里哼着歌,筷子伸进汤里面沾了沾水,然后放在嘴里,咂吧咂吧的,还得意的看着汤锅,朝着汤锅竖了一个大拇指,他能想象,这是一锅多鲜美的汤。
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过去推开厨房的玻璃门。
从她的身后搂住她,弯了弯背,头搭在她的肩膀上,伸着脖子闻了闻锅上飘 起来的白气,“老婆,可真香,闻着都饿了。”
“再炖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咱们就开饭,我去理点青菜,再炒个青菜。”朵儿拖着身后一个大汉吃力的往洗菜池走去,菠菜一边理着一边丢进池里的小盆里。
江钊却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削薄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热气洒了一片,“我看着你理。”
腰上,胸上,男人的手无处不肆掠,真是~
“喂,你这样我怎么弄啊?你快收了手,出去等着。”
“你弄你的,我弄我的啊。分工嘛。”
“啊?”朵儿偏头,“分工?我在做饭,你在非礼我,你好意思说这是分工。”
江钊的一只手握着女人的胸,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朵儿的屁。股。“别回头,这在窗户边呢,万一叫对面看见了……”
“啊~江钊~” 朵儿双腿猛然夹紧,可男人的手指已经……脸涨到极致的红
朵儿隐忍带着飘乎,轻颤夹着羞赧的声音就像吸引野兽的鲜血一样,鼓动着她身后的男人更加胆大妄为起来,感觉到怀里女人难耐的扭动,手指已经越来越滑烫,便压着声音,用轻浮的语调说着正二八经的事情,“乖,好好理菜,我最喜欢吃我们家云朵烧的菜。”
“江钊,别闹”
朵儿吸着胸口里快要炸出来的呼吸,用手肘去撞身后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真没有力,还是假没力,总之觉得自己被绑了,身上无数条绳子勒着自己,就是撞不出那个圈圈。
腹上男人的手掌干躁而温暖,在三月还有微微沁凉的气温里像“噗”的一声燃起来的火苗,体内也是被绕来绕去的摩擦弄得有些心神涣散。
“快理啊,你想饿死我啊?”男人的嘴沿着女人的脖子缓缓的啃食着,似在品尝一份可口的甜品,细细的,意犹味尽的。
脖子不禁的扬起来,手里的菠菜理不出来,反而被捏得绿汁溢出,绿绿的菜杆仿佛是她的身体,被一种力量压榨出那些汁液,然后被揉作一团,腐掉。
朵儿感觉自己快要破败的瘫倒下去。
“坏孩子,这么浪费……”男人低低的揶揄,带着哧哧的笑意,削薄的唇勾起的弧光绽放,伸着脖子,将自己的嘴欺过去,欺到她的耳垂,面颊,唇角,唇间,嘴里,一翻撕、磨,啃咬,可偏偏如此,却不肯让她转过身来,压着她抵在水池边的大理石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