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青少年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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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用人篇(11)

初二日接六月十九日来信,俱悉吾乡雨水沾足,谷价太平,至以为慰。毛帅移督两广,恽公升抚吾湘,于江皖军务皆有裨益。

此间诸事平安。金陵大营病疫复发,鲍军尤甚。幸靠江为营,当可无碍。唐中丞在临淮十分危急,余调陆兵二千人、水师八十船往援,日内必赶到矣。饷项支绌,实因人数太多之故,无法可以挽救。

余身体平安,不食油荤者月余,近亦稍稍吃肉。科一奉母及姊妹兄嫂来营,自以中秋前后为宜。下手芟竹之事,弟已代办否?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初四日克印子山石垒后商复诸事

沅弟左右:

十三日接初七、九日两次专丁来信,俱悉一切。印子山石垒已克,我军声威愈壮,深为可慰。而该逆困兽之斗愈为迫切,亦颇可惧。应商复者,条列如左:

一、调萧为则扎过小河,听弟斟酌,前有牍令该军归弟调度矣。李世忠不测一切,目下似可无虑。余前寄李一信,顷接李复信,一并抄寄弟阅。余昨复奏言当不至另生枝节,亦将疏稿咨弟矣。

一、江西全境肃清,鲍军可以不调回剿上游。此是极好之事。惟石、太、建、旌等处一片贼氛,江、李、席诸军须以上游为重,恐难遽至东坝。秋深水涸,宁、芜、金柱不免又形吃紧。又此间熟于金陵形势者,多言鲍军不应从下游渡江,宜从上面七瓮桥等处渐次进扎孝陵,乃为得势。是否应令霆军仍回大胜关进兵,由南趋东之处,望弟再四审度,详以告我。一交八月,各军均须扎定。

一、弟奏事不必限定一月一次(余逢十二、二十七奏事,半月一次。左则不过一月一次),有所陈则多奏,无所陈则少奏。遇月陈言之时,将军情顺便一说。其平日零星报仗及请恤请奖,弟均不必出奏,咨至余处转奏可也。惟金陵幸而果克,则由弟就近先奏大概情形(仍会彭、杨前衔,李后衔),折尾声明详细战状,咨由宫、曾会奏云云。则既使捷报早到京城,而又与余处不相触犯。平日千仗万仗不奏,届时奏此一仗,方为恰好。

一、赣调五万、粤调三万久已在途,因北风未到,到即尽弟与鲍军。火药万办不及,故以咨文复弟,俾弟遍告各营,格外撙节也。复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十四日

郭、刘、鲍、彭四信寄还。决计将鲍军抽赴南路

沅弟左右:

初九日连接初五、六日两函,十一日又接初四便差带来之远,惧悉一切。应夏之事,条列于后:

一、鲍军移于南路,草鞋夹之水师、下关之刘营均属可虑。水师应由厚底设法维持,刘营则须弟设法助之。应否拨营添扎?弟处尚有营可拨否?无论青阳能保与否,泾、南、宁、芜必皆十分吃紧。鲍军抽赴南路,一则可剿上游之贼,救宁、芜之急,一则可徐合孝陵卫之围,故余决计抽出,不令呆扎金陵城北。不知鲍军近日已拔动否?初二复病以后又痊愈否?

一、西岸办盐之事,余所虑者商情不踊跃、引地不畅销,包缴之厘金盈余皆成拖欠之局,前函已详言之。至于南坡翁之事,挽回尚易为力。

一、大炮已解去五十尊。小手枪用洋火,比鸟枪用引药可快一半。再当讲求上面清兜之法,但不用曲柄,不便卓地上药耳。短劈山则不多造矣。

一、许次苏署运司,业已下札。张富年赴江西,暂可不必。弟若急于用金,则中外交劾矣(晏、吴、李、乔皆深恶之)。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八月十二日日以无将材无好官为忧

澄弟左右:

日来末接弟信,想平安也。纪鸿母子十九日起行,朱金权既不宜全家移入黄金堂,自以弟所派定之人居守为妥。

此间近状平安。惟有三事可虑:一则青阳被围二十余日,统领朱品隆病重不省人事,援兵李与江、席不甚得力;二则唐义渠在临淮危如垒卵,别无援兵可调;三则鲍春霆之病翻复无定,现调之由金陵上援宁国,不能拔营。其可喜之事,则苏、松军威大振,只要皖南不大决裂,苏州可望先克也。

余身体平安,每日所忧无将材无好官耳。纪泽等三人赴金陵,大约过二十日乃归。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八月十四日请杨鲍二公迅速渡江上行

沅弟左右:

十三日接初九日夜两信,俱悉一切。

春霆病重,尚无大碍否?青阳被围已二十五日,闻食粥已多日矣。申夫派郑、陈二将于十里铺扎三百人之小垒二座,十二晚被贼围捕。申夫隔水不能往救,郑将弃垒,赖师船救出。陈将于四更后突围冲出,青邑恐难再支。望弟商之杨、鲍二公,迅速渡江上行。一至芜湖、三山,则青阳纵失,南陵、泾、宁可保,上游人心定矣。

西人助攻金陵、苏、常,似非总理衙门之力所能阻。余下次有信,必痛陈之。昨复一信,言李泰国七船之事,兹抄寄弟览。缓催昌岐水师赴淮,余已允许,并函告陈作梅矣。家信四件、袁宅信一件并已拆阅寄去。顺问近好,兼贺寿祉。

国藩手草八月十五日

少荃信过还。

筠仙即赴粤东署抚之任

澄弟左右:

前接弟八月一日驿递一缄,知盛四业已到家,纪瑞之姻事业已改期。纪鸿侍母东来,想十九已起程矣。

此间近事平安。青阳被围一月零五日矣!城中米粮久缺,始杀牛马,继食草根。援师李申夫败挫一次,江、席未能直薄城下。惟闻碱有回救苏、杭之信,或是一线生机耳。

纪泽等在金陵尚未归来。沉弟于十二日在浦口会晤绍仙,箔即在上海坐轮船赴粤东署抚之任。渠新续弦钱夫人,即前任湖南巡抚钱伯瑜先生(宝琛)之女也。李少荃亦在上海续弦,系广东粮道赵岵存之女。苏、松军事极顺。此间皖南北虽尚危急,今冬当有转机。余身体平安,足慰弟念。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八月二十四日沅弟军中士气甚壮

澄弟左右:

接弟八月二十一日信后又连接二信:一系唐苹洲之弟德圃携来,一系沈霭亭之甥王君携来。德圃朴实稳练,此间必有以位置之。王君则无可录用,箔亭亦同来,此又不能不位置也。

此间自青阳解围后,各路平安。唐义渠在临淮近亦稳固。春霆已至南陵。令其由宁国、建平进攻东坝。沅弟军中士气甚壮,惟新奉批谕“无庸单衔奏事”,恐不免抑郁触动肝气。又沅近日添募陆军至二万之多,又添募水师十二营,全不函商余处,殊不可解。长江业已一律肃清,贼匪并无一船,杨、彭水师尽敷调遣,不知弟添十二营果作何用?其向恽中巫求素饷银火药,动辊数万或十数万,亦过于尽人之欢、竭人之忠。

闻十月十九日家庙落成,将由县城叫省中戏班以志庆。吾意我家方在鼎盛之际,此等处总宜收敛,不宜过于发扬,望弟时时留心。吾身体平安,泽儿已痊愈,余上下均吉。家眷船初四日尚在长沙未开,大约十月乃到也。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九月十四日

再,贺谱因兔形山之事来此告状,余批以不管隔省之事。渠求写信与弟及县局蔡、许诸君,但求不顿革渠之秀才,以后再不敢多事兴讼云云。究竟渠之讼事有理与否,硕革秀才之说已见明文否,望弟查明。渠既言以后定不多事,或有可以挽回之处(若太无理则不勉强),弟为之出力可也。

十四日又行不可增募兵勇及水师

沅弟左右:

十四、十五日接弟初十、十二两信,俱悉一切。前因批谕词旨严峻,余恐弟佛郁不能自克,深以为系。兹接弟两缄,心气和平,事理通达,大慰大慰!

皖盐亦向泰局领票,由安庆总握其权,则食岸亦渐就范围。日内将南坡米盐互市之议略定章程,作一长折,将漕务彻底一说,即日具奏。

弟增募二万人,银米恐接济不上。且安庆克后,弟添新兵近二万人,此次又添二万,前此老营能战能守之将弁分散太多。譬之一壶酾酒,参水至四五壶,则太淡,不成酒味矣。此余之所深虑。

至水师十二营,尤可不必添募。弟意不过恐杨、彭师船不能应手耳,天下事焉能尽如人意?古来成大事者,半是天缘凑泊,半是勉强迁就。余当寄信与郭意城,请其停止弟募水勇之事。寄信杨、彭,请其不必代弟造船。望弟亦寄信止之。长江肃清之后,忽添水师十余营,于清议亦说不去也。

焦山抽厘之举暂姑缓办。松岩信寄还。幼丹事,言之颇长。兹将幼来之咨与信各一件,余去文一件,又余与孙方伯来往信各一件,抄寄弟阅,亦可略得梗概。又接弟十四日信,如仙屏已到矣。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十七日鲍军由芜湖进攻水阳

澄弟左右:

接九月初二日信,俱悉一切。十七日比复一信,由郭意城转递,言家庙初六日入主甚好,余断不遥制。想九月末可到也。

日内军事平安。鲍军由芜湖进攻水阳,将打东坝。江、席、李、朱诸军久住未动,军兴日久,人人看得稀松,催之不动,责之不怕。如此办去,军务终无了日,可虑也。黄南坡到此已阅半月。其议米盐互市之法,与余意微有不合。开拓有余,深细不足,尚当徐商,以求合符节耳。

纪鸿母子十六日至汉口,日内逆风甚大,想九月尚不能到。余身体平安,纪泽等皆好,勿以为念。昭忠祠十君子容当设法保奖,但不可先许愿,恐后不能践也。弟观此次工程完毕,气机(俗曰阳见)当顺否?示及。即问近好。

国藩手草九月二十四日朱云岩已收复石埭太平

沅弟左右:

初三日接二十八日排递一缄,又接二十五日专足二缄,初四日张燧带到弟信一缄,均悉。

保单定于十二日出奏,即用弟处缮正之折。钱子密言向不用考语,此次忽皆出考,恐不合者,反干部驳。余意姑先出奏,且待部驳再说。

攻破七桥瓮(瓮桥)诸垒,合围大有可望。余当再拨湘后左右二营助弟。一则略厚弟之兵力,一则李宝贤告病,王明山接统又复丁艰,两营官皆极不足服众人。余派二人代理,带赴金陵,必须弟另放二人管带也。

朱云岩招降古逆,已收复石埭、太平二城。拟以朱、喻分守太、石、青三城。李军归并鲍公一路,江军回驻饶州境内,席军已由江西孙中丞调防吉、赣。若鲍果克东坝,此后皖南少有把握耳。

意城信中之一优一劣,余皆素有所闻。味根来省住四五日,似非易与共事者。余令其回驻江西,一以为全局起见,一以楚勇风气迥异,难期效命。奏改文职之说,尚待从容察看。今日派专人解银五万至弟处,湖南米万石,亦即日开船到弟营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十月初五日以弟招新勇过多为虑

沅弟左右:

接初十日信,俱悉一切。

徐士衡等归,言弟于十二日往看孝陵卫营基,余且喜且惧。喜贼之接济将断,惧弟之新营太多,占地太广,恐百密而一疏也。意臣亦以弟招新勇太多为虑。来信抄寄弟阅。余以弟力谋此城苦心孤诣,故仅禁招水勇而不禁招陆勇,不忍重拂弟也。然一酒参五水之说,则梦寐不忘,深恐偾事。弟亦当谅余苦衷。将新营之可减者减之,可并者并之。至于克城迟早,仍有天意,不尽人谋也,四衔告示究不相宜,不如用会衔札,多刷几百张,每哨发一张为妥耳。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十月十七日

正封函间,接弟十四日一函,并抄寄总理衙门折片,此间亦于十二日接到。乃知弟前日之碰钉子,并非因此折之过。余前日责弟之词,亦系妄为揣疑,全无当于事理。因此类推,则外间督抚之专讲揣摩,真枉费心神耳。恭邸有信寄余,极佩余八月十二日一函之说。朝廷已成之局,从谏如流。令人感极生愧,明日抄寄弟阅,兹先将弟处抄本寄还。

国藩又致十七夜湘后二营今开行至金陵

沅弟左右:

昨夕寄去一缄,言抄恭邸信寄弟处。兹抄就付去照收。溧水又已招降,气机甚好,借无许多守兵。湘后左右二营今日开行至金陵,陈膺福带三营亦今日到此。弟处若能腾出兵力,将来分兵守住溧水、句容,则金陵群贼别无归路。但各处逼紧,恐贼以全力猛冲弟之前后濠耳。望弟酌量行之。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十月十八日孝陵卫以北不必合围以促城敌内变

沅弟左右:

日内末得弟信,不知体中安否?东坝、溧水既克,弟又进扎孝陵卫,城中接济似已可断。其孝陵卫以北不妨空缺,不必合围。盖大致米粮难入,则城中强者可得,弱者难求,必有内变争夺之事。若合围太紧,水息不通,无分强弱,一律颗粒难通,则反足以固其心而无争夺内变、投诚私逃之事矣。不知弟亲历其境,以余此说为然否?

江达川调四川藩司,即日人蜀,当可代购米石若干解皖。马谷山升皖藩,英翰升皖桌,刻下均不能到任。朱久香学使(兰)昨日入城。赵惠甫近患吐血之症,本拟即赴弟处,令又因病耽搁矣。科一金二、罗婿请周缦云教书,十八上学并闻。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十月二十二日将少荃信等抄寄弟阅

沅弟左右:

昨寄一函,言未接少荃信。兹将渠信抄寄弟阅。渠上总理衙门一函及初五日密片并抄览。本日折弁自京归,刘韫翁寄弟信并参一包,兹专人送去查收。谢赏御制诗文集恩折附去,又澄弟十月二十八日信寄阅。

此间近日平安。惟钱子密之尊人警石先生仙逝,年已七十有三。春容大雅,儒者气象,可惋也。忠逆日内猛捕我营否?头批火药三万斤已到否?系念之至。顺问近状。日内如不得闲,可令昆八略写数语慰我也。

国藩手草十一月二十四日朱劳浦之调遣请弟裁酌

沅弟左右:

十三日来信二十二日乃到。弟营之米太少,余亦知之,竟无法可以多购。待二三月后江达川办蜀米、王子鉴办江米、朱守谟办鄂米,三处所得,当较多耳。

许小琴到已数日,而黄、杜至今未到。许应缴之罚款,吴漕帅仅为之咨部,部中令吴自行具奏。吴恐碰而咨请余为奏结。余以此事既系吴帅经手,即应由吴完结,业已咨还吴处。许案既不能结,即难在此效用。昨日来此票辞,余令其少住数日,待南坡到后再行可也。

弟问芳浦、惟堂等是否可全调金陵。余意句容之碱可由秣陵关、小丹阳而至金柱关。贼若以一支稳扎抹陵关,一支进攻金柱关,不特鲍营远在东坝不能速破秣陵之贼,即弟营近在雨花台,亦不能猛打秣陵大股也。弟军前攻破秣陵关伪城后,不知曾派兵守之否?若已有劲兵守之,则不特金柱关可以无虞,即三汊河、江宁镇之兵亦可少减。若秣陵关并未设守,则朱芳浦不可轻离金柱关也。或调芳浦驻守秣陵关,于鲍、王皆可联络,于金、芜亦可屏蔽。请弟栽酌。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十二月二十三日余决计不赴金陵

沅弟左右:

初六日接弟初二日信,俱悉一切,送福字之戈什哈尚未到家,盖须至东坝也。

余思至金陵一行,不过因弟太辛苦,或兄弟一会,以畅欢怀。近见弟累次来信,襟怀甚恬畅,字画甚光润,心意甚敬谨,可卜其神不外散;别无波折。余即决计不赴金陵矣。盖洋船虽快,往返亦须八九日也。少荃决不能来,显而易见。程学启之能来,亦姑听之。余已有函商之少荃,此后不加咨牍可耳。元年九月少荃不派程援金陵,余至今不能无介介也。朱南桂可当神策门一路,至慰至慰。逸亭能否至金陵,且待渠到日再酌。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正月初七日用人极难全赖方寸权衡

沅弟左右:

十四日接初九日来信,十六、十七连接十一日两缄,俱悉一切。

此间近事,侍逆之党于初六日陷绩溪,唐桂生于初八日出队小胜。初九日唐与王开琳之军均获胜仗,收复绩溪。惟歙之南乡碱数尚多,初十进剿,不知得手否。贼马闻已到千余,侍逆大股又将续至。毛军赴休宁,今日始从安庆南渡。江、席赴婺源亦为雪阻,均落后着,实为焦为。能否不令侍、辅、堵等深入江楚变成流寇,则全仗国家之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