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红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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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

12月17日至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陕北瓦窑堡举行会议。会议分析了当前政治形势,着重批评了党内长期存在的“左”倾关门主义错误,确定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针。会议通过了《关于军事战略问题的决议》。决议根据全国形势和党的策略总方针,提出“把国内战争同民族战争结合起来”、“准备直接对日作战的力量”和“猛烈扩大红军”的方针。同时规定红一方面军在行动部署上应放在“打通抗日路线”与“巩固扩大现有苏区”这两个任务的基础上。“决议”还提出了游击战争在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及汉奸卖国贼中的战略作用以及执行“抗日联军”的策略。这个决议,在军事行动问题上,体现了毛泽东主张的“以发展求巩固”的战略指导思想。

25日,会议通过了《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决议》。《决议》指出日本帝国主义要把“全中国从各帝国主义的半殖民地变为日本的殖民地,这是目前时局的基本的特点”。“因此,党的策略路线,是在发动、团结与组织全中国全民族——切革命力量去反对当前主要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与卖国贼头子蒋介石。”《决议》在分析形势时,阐述了中央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的伟大历史意义、指出:“中央红军以十二个月工夫。用二万五千里的长征。战胜了蒋介石的长追、宣告了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围追堵截的破产,突破了历史上军事远征的记录。并且以宣传队的作用,向着他纵横驰骋的十一个省区二万万以上民众,指出了解除痛苦救己救国的道路。以播种机的作用,散布了许多的革命种子。”

27日,毛泽东根据中央政治局瓦窑堡会议的决议。在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作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报告,系统地说明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针,批评了党内存在的“左”倾关门主义错误。报告进一步阐明了红军长征的意义,指出:“长征是历史纪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

1936年1月16日中共中央秘书处将12月25日瓦窑堡会议政治决议案内容摘要电告红四方面军和张国焘,并责成其转达红二、六军团。

1月22日,鉴于张国焘另立中央的反党行为,中共中央政治局作出《关于张国焘同志成立第二“中央”的决定》,指出这是张国焘“自绝于党,自绝于中国革命”,并责令其立即取消第二“中央”,放弃一切反党活动;决定在党内公布1935年9月12日俄界会议《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的决定。

1月24日国际代表林育英电告张国焘:“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于中国共产党中央的政治路线”、“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并要张国焘取消第二“中央”,至于与中央在原则上的争论“可提交国际解决”。为了党内统一,敦促张国焘放弃伪中央,解决党的组织问题。同日,张闻天代表中共中央电张国焘提出,只要“放弃第二党,则他事更好商量”。1月27日张国焘复电林育英、张闻天,表示“在原则上完全同意。”至此,张国焘才被迫放弃了第二中央。

站在历史的天空下

1936年3月,红四方面军在和红二、六军团取得电台联系之后。以红军总部名义通知二、六军团到甘孜与四方面军会合。

二、六军团收到北上甘孜与四方面军会合的电报后,在云南经过艰苦转战,摆脱敌人,巧渡金沙江,4月30日到达云南中甸稍事休整即兵分两路,六军团由肖克、王震率领,5月9日由中甸出发,沿途边战边筹集粮草,5月30日到达理塘甲洼,6月9日至理塘,17日到新龙,6月22日,到达甘孜普玉隆,在孜苏寺门前坝子举行了长征史上有名的甘孜会师。这次会师为红军北上抗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二军团在贺龙、任弼时率领下,6月5日从中甸出发,经得荣到巴塘,19日抵白玉县城。在白玉稍事休息,再沿波夺多寺,经赠科翻山入打火沟,6月30日到达甘孜绒坝岔。

是日,毛泽东、张浩、张闻天、周恩来、博古、彭德怀等68人和红一方面军等十个单位联名致电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任弼时、贺龙、肖克及全体指战员,热烈祝贺他们即将在甘孜胜利会师,并欢迎继续北上陕甘与红一方面军配合以至会合,在中国西北建立中国革命的大本营。电文如下:

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任弼时、贺龙、肖克各同志转二方面军与四方面军指挥员、战斗员同志们:

我们以无限的热忱庆祝你们的胜利会合,欢迎你们继续英勇的进军,北出陕甘与一方面军配合以至会合,在中国的西北建立中国革命的大本营,与前苏联外蒙打成一片,与全国抗日人民抗日军队抗日党派建立抗日救国的统一战线,组织人民的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向着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卖国贼开展神圣的民族革命战争,挽救中国之危亡,解放中华民族于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之下。中央及一方面军自去年北上与陕甘红军鄂豫皖红军会合以来,首先粉碎敌人对陕甘苏区的围剿。在中央12月政治决议案及国际七次大会决议案的领导之下,组织了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渡河东征,占领了同蒲铁路,击溃了阁锡山的主力。推动了全国抗日反卖国贼运动的向前发展,唤醒了许多国民党军队同情于我们抗日救国的主张。第一方面军现在转向甘肃宁夏方面策应你们北上,又复连战皆捷,占领了定边县,盐池县,豫旺县,环县,宁条梁,曲子镇,洪德城,同心城等十余个大小城镇。消灭马鸿逵,马鸿宾的许多队伍,开辟了9个苏维埃县,夺取了出产丰富的盐区与长城外的蒙古民族及甘宁回族区,建立了良好的统一战线。同志们,西北的政治环境是很好的,二四方面军北上之后,我们就有更伟大的力量来进行西北各民族各党派各武装势力的大联合。目前全国革命形势已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日本向华北大举进兵之后已经引起了与正在引起着中国内部许多重大的变化,平津沪粤各地如火如荼的抗日人民阵线,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大踏步的前进着,东三省境内的人民抗日联军在英勇的斗争着,两广当局抗日救国军的发动,引起了全国的注目,在广西是执行着联俄联共的政策,在各省已有许多反蒋势力正酝酿着继续的发动,蒋介石一贯的卖国政策,不但引起了全国的反对,而且把他自己系统里的势力,推进到动摇分化与缩小的道路上去了。各方面的特点都指出中国革命是发展到一个新阶段了。在国际,苏联是发展到了一个崭新的地位,他们不但有力量防御外国的侵略者,并且能够广泛的援助世界上一切反对侵略的和平集团及一切弱小的国家与民族,前苏联对于中国红军与人民抗日的集团是更加积极援助的。此(外)法国人民阵线的伟大胜利,西班牙的革命胜利,欧洲反侵略阵线的扩大,英国和美国和平运动的增长,埃及,印度,阿拉伯民族斗争的展开,亚比西尼亚(1)英勇战争的影响,中美洲与南美洲半殖民地各国革命运动的前进,主要侵略国家日本德国意大利各阶级营盘间的斗争与统治营盘内部间的斗争之极端的尖锐化,所有这些,指出世界革命形势,也是推进到一个新阶段上面去了。全世界的共产党与革命势力包括中国的共产党,红军,苏维埃与一部(切)革命势力在内,通通都在共产国际反对侵略战争反对压迫剥削的统一战线的方针之下而一天一天团结起来了,中国革命与世界革命是联结起来了,革命在全中国全世界上的胜利是有了保障了。同志们:我们相信你们将更加激励你们无尚热忱,勇敢,与自我牺牲的精神,为全民族的解放而斗争,为苏维埃红军的光荣旗帜而斗争,为共产国际与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而斗争。我们是准备着庆祝你们北上抗日的伟大胜利。中国主力红军大会合万岁!西北革命大联合万岁!全中国抗日讨逆的统一战线万岁!中国革命万岁!

林育英,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博古,彭德怀,王稼祥,林彪,凯丰,罗迈,林伯渠,徐特立,董必武,叶剑英,杨尚昆,罗瑞卿,张云逸,左权,聂云臻,朱瑞,邓小平,徐海东,程子华,郭述中(申),王首道,周昆,袁国平,罗荣桓,陈赓,黄克诚,周士梯(第),宋时轮,宋任穷,肖劲光,阁红彦,蔡树藩,王相(传),冯文彬,郭洪涛,马明方,李富春,贾拓夫,朱理治,聂洪钧,蔡畅,邓颖超,刘群先,刘英,周兴,杨森,高岗,马锡武,崔田夫,贺景(晋)年,张达光(志),郑(霍)维德,马义,刘英勇,锺赤兵,王达成,赖大超,马丕勋,刘子义(久),刘景范,史秀芸,白爱玉,崔田民,王世泰。及中国人民红军第一方面军,中国陕甘宁人民红军各军全体指挥员战斗员,西北抗日红军大学,共产主义大学全体教职员学生,陕甘宁三省苏维埃政府,共产党部,青年团部,抗日人民团体,抗日赤卫军,抗日少先队联合致意。

7月2日,二方面军在甘孜的首长在孔萨大楼召开会议,会议由朱德总司令主持,主要内容:一是朱德正式宣布二、六军团和三十二军合编为二方面军,决定红二、四方面军共同北上,早日实现伺中央会合。二是与会同志对张国焘自立中央和南下的错误进行了严肃批评,任弼时、朱德、贺龙、关向应等同志发了言,强调两军会合后要团结,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互相谦让,共同北上与中央会合。三是会议对部队北上的战斗序列和行进路线作了具体研究部署。

7月3日,四方面军政治部下达了《北上抗日的政治保证计划》,展开了北上前夕的进一步动员和组织工作。

7月4日,红军总部离开甘孜,向东谷方向转移。

二方面军经过休整后,先头六军团于7月6日到东谷。二军团三个师按四、五、六师顺序,依次由绒坝岔向甘孜、普玉隆、东谷转移,场面非常壮观;9日,二方面军总部离开甘孜;10日,二方面军六师离开甘孜:16日,六师离开东谷经泥巴沟入色达县境,红军全部离开甘孜县北上。

红二、红四方面军会合后。张国焘在朱德、刘伯承、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等人的坚决斗争下,被迫接受了红二、红四方面军共同北上,同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会合的行动方针。

27日,中共中央批准成立西北局,由张国焘任书记,任弼时任副书记,统一领导红二、红四方面军的北上行动。

红军从甘孜地区出发,经过一个月的艰苦长途跋涉,终于走出草地,于8月初到达包座附近。

整整一年前,这里是红四方面军鏖战的地方。8月1日,徐向前等人特意赶到求吉寺山下王佑钧师长的墓前,献上鲜花,表示对一年前壮烈牺牲在这里的红军指战员们的哀悼和怀念。徐向前泣不成声,大家明白他心中的悲痛,这不仅是对牺牲了的战友们的哀思。还表达了对烈士的战绩被张国焘所断送而感到痛惜。红四方面军在一年前没有能够沿着王佑钧等烈士打开的通道迳直北上,而是走了一大段弯路。

徐向前说:“我们现在又回到了一年前的起点,再也不能走回头路了。”

这天,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两次致电朱德、张国焘、任弼时,对红四方面军第三次通过草地到达班佑、包座地区表示祝贺。并通报了国民党军西北“剿总”第一路总司令朱绍良、副总司令王均部队的布防情况。指出:接占包座捷电,无比欣慰。红四方面军在包座略作休息后,宜迅速北进;红二方面军随后跟进到哈达铺再大休息。以免敌人封锁岷西线,北出发生困难。同时提出,除包座到哈达铺之外。最好在西边选一条直达岷州附近之路,分两路北进较为妥当。

8月3日,毛泽东、张浩、张闻天、周恩来、博古致电朱德、张国焘、任弼时,表示赞同在一日来电中提出的进军洮河、岷州、西固,出击天水、兰州的行动计划。并说将准备一切条件热烈欢迎红二、红四方面军北上,达到三个方面军的大会师。

8月初,走出草地的红二、红四方面军,根据敌我形势和中共中央关于速出甘南、抢占腊子口、攻占岷县的指示,在求吉寺召开会议,决定红二、红四方面军共同组织岷(州)洮(州)西(固)战役。8月5日,朱德、张国焘签发了《岷洮西固战役计划》。这时毛泽东等致电朱德、张国焘、任弼时,提出红四方面军的下一步行动部署:如能攻占岷州城,则打马步芳、打毛柄文、打王均都十分有利,战略上大占优势。万一攻打不开,则围城打援。

为了减去侧翼威胁,保证战役的顺利进行,分化敌军,扩大抗日阵线。刘伯承于8月7日给驻守松潘的国民党第四十一军军长孙震写信称:“我军抗日北上,道出川边,接近贵防,而不克与兄晤谈,至为歉仄。昔者川军混战,吾辈时或并辔杀敌,时或相对交绥,事迹虽是英勇,究属同室操戈。如留兹精力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及卖国贼,岂不较为荣幸,言念至此,想当同慨。日本并吞中国,蒋贼为清道夫,中国北部已非我有。举国血气之师,莫不相谋团结与之为敌。两广事变其一斑也。现在伯南出走香港,李白自治广西,实由于抗日组织团结不坚。使蒋贼得以逐其扫除黔王之故智,西南将士可以前鉴。吾兄英俊卓绝,爱国有素,而又接防陕甘,毗邻红军,联盟抗日,形式顺利,此敝总司令所望于麾下相邀赞同。如吾兄一时不便为此,则甚盼互不侵犯,以保国防实力,切勿为蒋贼离间,自相残杀。”

但是,敌人为阻止红二、四方面军北上,在甘肃南部仓促布防:王均第三军第七、第十二师在文县、武都、天水、西固;毛炳文第三十七军第八、第二十四师在陇西、定西:鲁大昌新编第十四师在岷州、洮州(今甘肃临潭县)、西固;敌人企图构成西固至洮州,天水至兰州两道封锁线,在青海,由敌新编第二军马步芳部在循化至贵德和兰州以西的新城经西宁至湟源之线扼守,防止红军西进。可惜,敌人战线过长,兵力分散,部署尚未就绪。中共西北局就依据上述情况和中央8月2日关于“速出甘南、抢占腊子口、攻占岷州”的指示,于5日发布岷(州)洮(州)西(固)战役计划,决定乘敌主力尚未集中岷洮以前,以红二、红四方面军夺取岷州、洮州、西固地区,以便顺利北进。其部署为:以第四方面军第三十、第九、第五军为第一纵队,其主力由包座、俄界出哈达铺攻岷州,一部取道白骨寺、爪咱相机夺取西固,并向武都佯动;以第四、第三十一军为第二纵队,夺取洮州旧城,尔后主力向临洮方向活动,一部向夏河,临夏发展:以第二方面军为第三纵队,出哈达铺,策应一、二纵队。

至此,红军各纵队先后由包座地区出发,向甘南挺进,

9日,红八十八师强占天险腊子口;10日,红八十九师攻占大草滩、哈达铺,歼敌1000余人,缴获枪支1000余支,轻重机枪6挺,随即向岷州开进。

19日占漳县;20日克洮州旧城;26日克渭源。

至此,红四方面军攻占漳县、洮州、渭源、通渭四座县城及岷州、陇西、临洮、武山等县广大地区。

此后,红二方面军亦连克礼县、微县、两当、康县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