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日头还算温和,街上朝阳那一面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路面有些泥泞。不知不觉间,她已尾随着老人走了三条街了。这期间买红薯的人寥寥无几,她看到老人脚上的毡靴已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了。最后,老人将车子停在了火车站外面的街边。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10多岁的孩子向老人走了过去,那孩子站在车子旁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烤好的红薯,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老人从那孩子渴望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他挑了一个最小的红薯递给了那孩子,那孩子怯怯地望着老人,猛的一把将红薯抓在手里,迅速地跑开了。
躲在街角的她望着这一切,眼睛酸酸的,她知道老人这一天并没有赚到钱,但老人的善良着实打动了她。
夜幕降临了,气温陡然降了下来。老人还是站在那里,他等着卖完烤好的红薯才回家,但街上熙来攘往的人很少有在他面前驻足的。她从街角走了出来,快步走向了那老人:“还有多少红薯?”
老人说:“还有十几个呢,你要几个?”
她望着老人说:“全要了。”
老人惊异地看着她说:“姑娘,这红薯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是少买几个趁热吃吧。”
她说:“单位加班,要给同事们带回去,还不知道你剩下的红薯够不够呢。”听到这里,老人高兴地笑了。
她拎着一大袋的红薯并没有走远,她看到老人脚上的毡靴被浸湿后又冻得硬邦邦的。老人推着车子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老人穿过了车站广场,又过了一个铁路涵洞,走进了一片破旧的平房群落。她是本市人,知道这个地方是一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因为这里住的全是外来打工的弱势群体。
老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老人将手推车支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那低矮的房门,借着开门时屋内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老人的妻子一脸的笑容正迎接丈夫的归来。作为记者的她,此刻很想进去与他们聊聊,去感受一下他们的生活,但她想起了师傅的那句话:“无论你多么同情你将要去采访的对象,你都要去戳他的痛处,使劲戳,让他流泪。”
走到了门口,她没有进去,她怕自己进去了会惊扰到两位老人。绕过那间房子,她站在了窗下,透过灯光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老人坐在床边,老伴正费力地帮他脱着那双毡靴和湿湿的棉袜,之后老人的妻子将老人那双冻得红肿的脚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久久地,久久地为丈夫温暖着。窗外的她再也抑制不住了,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就去了趟商场,她买了一双大号的棉皮鞋,虽然她不知道老人穿的尺码,但是她相信这双鞋一定能让老人套着厚厚的棉袜穿进去。
晚上下班的时候,过年的鞭炮已经炸响了。半小时后,她来到了老人的家门口,她用手轻轻地叩着门,这时屋内传来了老人带有河南口音的一声:“谁啊,来了。”听到屋内有人,她将棉皮鞋放在了地上,她知道老人一开门就会看到。之后她转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那天是大年三十,那晚夜色很美,伴着七彩的绽放的烟花。那个冬天很冷,但有冬日的暖阳。
缺陷每个人都有,可是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虽然是被上帝咬过一口不能再是完整的苹果,但是我们可以力争做一个不会腐烂的智慧果。
人生若只如初见
拉斯金·邦德
我上了开往拉赫那的直达火车,在车上找到了一个包厢。不一会儿,车上来了一位姑娘。有一对夫妻前来给姑娘送行,可能就是这姑娘的父母亲。他们似乎很为姑娘的旅途而感到担忧,那位妇女仔细地告诉姑娘该把东西放在哪里,什么时候不该把头伸出窗外和怎样避开跟陌生人谈话。
由于我那时已经双目失明,所以我无法告诉你这位姑娘长得什么样。但是,拖鞋底拍击脚后跟的声音让我知道,姑娘穿着一双拖鞋,还有,我很喜欢她的嗓音。
“你是去德赫拉·墩吗?”当火车徐徐离站的时候,我问这位姑娘。
我想,当时我一定是坐在暗处,因为我感到我的声音使姑娘吃了一惊。她惊呼一声,说道:“我不知道这儿还有人。”
是啊,对那些眼睛好的人来说,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往往看不到就在眼前的东西。我想,这也许是因为他们要观察的事物太多的缘故吧。而那些失明者,却常常能以他们其余的感觉器官特有的敏感性判断出眼前的一切。
“我最初也没看到你,”我说道,“但我听到了你进来的声音。”我不清楚,我怎样才能做到不让她看出我是个瞎子。我认为,只要我坐在位置上不动的话,做到这一点还不是十分困难的。
“我去沙哈伦泊尔,”姑娘回答道,“我姨妈会到车站接我的。你上哪儿?”
“先去德赫拉·墩,然后再到莫苏里。”
“啊,你真幸运!但愿我也是去莫苏里。我爱那儿的山。尤其在10月里的时候,山上的景色真美。”
“是啊,10月份的确是那儿最好的时光,”说着,我又回想起当我还没失明的时候所看到的山上的风景。“满山都开遍了野生的大丽花,阳光和煦迷人。夜晚,你可以坐在篝火旁,喝上一口白兰地。大多数的游客都已离去,留下的小路是那样宁静,宁静得都近乎荒凉了。”
她没出一声,我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传到她那边,她会不会把我看作是一个浪漫的傻瓜。接着,我犯了一个错误。“现在窗外是什么样?”我问了一句。
她好像丝毫没感觉到这个问题的奇怪。她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双眼其实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但是,她的回答使我立即消除了内心的不安,“你不能自己看吗?”她很自然地问道。
我不费劲地顺着座位移到窗前。窗开着,我面朝窗外,装出一副观赏景色的模样。在我心灵的眼睛里,我仿佛看到了一根根迅速掠过的电线杆。“你是否注意到,”我冒险地问道,“看起来好像是车外的树在移动,而我们则是静坐着!”
“常常是这样的。”她说。
我把脸由窗口转向姑娘,有一阵子,我们俩谁都没出声。“你的脸长得很有趣。”我评论道。我一下子变得很大胆,不过,这是一种安全的评论,因为很少有姑娘是不喜欢奉承的。
她很愉快地笑了,那是一种清脆而又悦耳的笑声。“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她说道,“我早就厌烦了那些夸我脸蛋长得漂亮的人。”
啊,原来她还真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一会儿,我出声地说:“当然,有趣的脸也可以是漂亮的。”
“你很勇敢,”她说,“可你为什么这么拘谨呢?”
“你很快就要下车了!”我很茫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感谢上帝,这是一次短暂的旅行。我简直不能忍受这样在火车上旅行两三个小时。”
而我,则宁愿在这里一直坐下去,静静地倾听她的说话。她的嗓音有着山涧流水般的清澈和甜美。她下了火车以后,便会马上忘却我们之间的短暂相遇。可这一切将陪伴着我继续旅行,并在旅行结束后相当的一段时间内萦绕在脑海。
火车的汽笛声响了,车轮改变了原先的声音和节奏。姑娘站了起来,收拾起行李。这时候,我很想知道姑娘的头发是扎成一个发髻,还是松散地披在她的双肩上,或是留着短发。
火车慢慢地进站了。车外,到处是搬运工和小贩们的吆喊声。在我们的包厢门口,响起了一个妇女尖细刺耳的声音,这大概就是姑娘的姨妈吧。
“再见了。”姑娘说道。
她站得离我很近,那样的近,以至我都能闻到从她头发中散发出来的香波味。我真想抬起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可是,她走了,只有香味还弥漫在车厢里。
车厢门口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混乱。一个男子结巴地嘀咕着抱歉的话,走进我的包厢。然后,门“乓”地一声关上了,整个世界又被隔绝在外了。我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列车员吹响了哨子,列车又缓缓地启动了。
火车在飞驰,车轮在欢唱,车厢在轻微的摇晃中发出吱吱的声响。我找到了窗口,坐在前面,凝视着对我来说是一片黑暗的天空。我又有了一位新的旅伴,又可以继续我的游戏了。
“很抱歉,我这个旅伴不如刚才下车的那位姑娘富有吸引力!”这男子说着,设法和我进行对话。
“她是一位挺有意思的姑娘,”我说道,“你能否告诉我,那姑娘留的是长发,还是短发?”
“我记不得了,”他回答道,听起来真使人迷惑。“我注意的是她的眼睛,而不是她的头发。她有一双十分美丽的眼睛,可非常遗憾,对她来说,这双眼睛没有任何用处——她是一位全瞎的姑娘。难道你没注意到?”
人生本就是一条曲线,途中都会经历很多的波折与颠簸,如果总是用烦恼的心境去抱怨,那么你就永远走不出人生的“沼泽”。勇敢地面对现实,把烦恼当作脸上的灰尘、衣上的尘垢,随时洗拂,常洁常净,这不是智慧和快乐吗?
没空烦恼,人生最好马德
有一个年轻人,活得苦不堪言。
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疼他的父母,他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缺乏爱。然而,他总觉得自己有无穷无尽的烦恼纠缠在心,挣不脱,逃不掉。
烦恼是怎么产生的?人为什么会有烦恼?年轻人很迷茫,他做梦都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一天,他遇上了智者。他把自己心底的困惑说了出来,希望智者一番妙言慧语,给自己的心灵以引领和点拨。
智者听后,微微一笑,说:“尘俗间,酒池肉林,红尘曼舞,名缰利锁,欲望浮沉……这一切,都在引诱着人也迷乱着人。欲动,则心动;心动,自然烦恼丛生。
“得与失、荣与辱、起与落,这些你在乎的越多,心里就会越痛苦;你舍弃得越多,内心就会越清静。欲生欲起,缘生缘灭,所以,放得下,才是消除烦恼的根源啊。”
年轻人点点头,觉得智者说得有道理。
又一天,他又遇上了慈善家。据说,慈善家这一辈子挣了好多钱,全部捐给了别人,自己没留下一分钱,却活得很快乐。
他同样把自己的困惑说给了慈善家,他希望从慈善家那里得到答案。
慈善家说:“我也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痛苦。然而,自从我学会了去关注别人,去爱别人之后,心底的痛苦就荡然无存了。爱,实在是上帝给我们的一只船桨,它可以摆渡我们于苦海之外。
“一个自私的人,是不会得到人生的大愉悦的。只有心底有爱的人,才会在爱的回声里,激荡出无穷快乐的涟漪。分担别人的痛苦,可以消解自己的痛苦;拿出自己的温暖,可以得到别人温暖的馈赠。这就是爱的神奇力量。
“是的,烦恼,更多时候是自私的结果。当一个人心底里装着别人,爱着别人的时候,烦恼就会减轻,而且,牵挂别人越多,给别人的爱越广,自己的烦恼就会越少。”
慈善家的一番话,让年轻人有拨云见日之感。
又一次,单位组织外出旅游,年轻人在旅游区的一家农户里,看见一个老婆婆在舂米。老婆婆一边舂米,一边哼着山歌。看起来,老婆婆十分快乐。
他把自己的困惑也说给了老婆婆,希望从老婆婆那里得到别样的回答。
烦恼?老婆婆一皱眉,看着这个年轻人,自己也满脸的困惑。
婆婆说:“我从早到晚都在干活,我忙活了一辈子,只要干着活,我就在唱歌,我就在高兴着,我哪里有时间烦恼啊。”
老婆婆顿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也许,只有闲下来的人,才会烦恼吧。”
联想到以前智者和慈善家的话,那一刻,年轻人彻底豁然开朗:原来,这个世界,放不下、心底无爱、闲得无聊,都是烦恼的根源,而这其中,无论是哪一样,都会成为精神的泥沼地,让一个人有不尽的痛苦。
当年轻人明白了这些的时候,很自然地,他也明确找到人生快乐的方向了。
为了成就一番美好,我们往往忘记了自身所拥有的单纯和善良等原本最好的东西。
属于自己的芳香
矫友田
有一个年轻人,很希望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开始,他也总是鼓足勇气尝试着去做每一件事情。但是,渐渐地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结果一事无成。他也为此感到很自卑。
所以,他去拜访了一位成功的长者,希望从长者那里获得一些成功的秘诀。见面之后,他问了长者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别人努力过后结果总会成功,而我努力的结果却那么糟糕呢?”
长者微笑着摇了摇头,反向他:“如果现在我送你‘芳香’两个字,你首先会想到什么呢?”
思忖了一会儿,年轻人回答说:“我会想到糕点。虽然我开办不久的糕点店已在前些日子停业了,但是我仍会想到那些芳香四溢的糕点。”
长者点了点头,然后,便带他去拜访一位动物学家朋友。在见面后,长者问了对方一个相同的问题。
动物学家回答道:“这两个字,首先会使我想到我眼下正在研究的课题——在自然界里,有不少奇怪的动物,利用身体散发出来的芳香做诱饵捕捉食物。”
之后,长者又带他去拜访—位画家朋友,也问了对方这么一个问题。画家回答道:“这两个字,会使我联想到百花争妍的野外,还有翩翩起舞的少女。芳香,能够给我的创作带来灵感。”
从那位画家朋友家中出来之后,长者问那个年轻人:“现在,你已经见过不少出色的人物了。那么,他们对‘芳香’的认识与你相同吗?”年轻人不解地摇了摇头。长者继续问道:“那他们对‘芳香’的认识,有相同的吗?”年轻人又摇了摇头。
此时,长者笑了,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在生活中,每一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芳香,你也一样拥有自己的芳香。为什么你现在做的不像别人那么出色呢?那是因为你只是在看别人如何欣赏他们自己的芳香,却把你自己的芳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