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影响孩子一生的外国艺术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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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西班牙内战预告/西班牙 达利

《西班牙内战预告》布面油画。100厘米×99厘米。创作于1936年。现藏美国费城美术馆。

达利(1904—1989),西班牙著名画家。他出生在西班牙巴塞罗那。早年在马德里美术学院学习绘画。他生活的时代,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许多人对现实存在的事物不满,但又不愿意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而是在幻想中去虚构一个世界来寄托自己的思想。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他把一切精神失常归之于“性的压抑”,认为人的种种欲望只能在梦幻和半昏迷的状态下才能得到宣泄,在无意识和潜意识中才能流露出来。“超现实主义”就是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产生的。超现实主义的画家,把幻想结合在违背生活的奇特的环境中,以表现他们心中的梦幻。就像达利自己所说的,他所表现的,是“由弗洛伊德揭示的个人梦境与幻觉”。

在达利的作品中,细部的描写是非常精细的,比如《圣安东尼的诱惑》那四肢如细丝般的马和大象、《记忆的永恒》中软如蜡般的时钟等。但是整体的安排又不合逻辑,怪诞神秘,甚至荒谬恐怖。

《西班牙内战预告》就是达利这一类绘画的代表作。

第一次世界大战虽然结束了,但是,它带给人们对战争的恐惧与日俱增。最早接受弗洛伊德思想的超现实主义者布雷东不仅认为超现实主义是“建筑在对于梦幻的无限力量的信仰上”的,而且认为它是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一场运动,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记忆和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预感是超现实主义者噩梦的根源。

《西班牙内战预告》就是达利对西班牙内战即将来临的一种敏感预告。

这是一幅只有在梦幻中,甚至只有在精神极不健全的人的梦幻中才可能出现的情景。

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中,一个极为恐怖、完全是混乱拼装的人体占据了整个画面。一条腿长在左肩上,托起一个极为丑陋的狞笑着的人头。这条腿弯下来,踩在一个拆下来的屁股上。从屁股上长出另一条腿,一只手居然长在这条腿上,向上伸出,用力地握住人头下的一个女人的乳房。而地上,则是一堆堆内脏似的东西。不难理解,画家在这里传达的是他对战争的恐惧和厌恶,而我们也完全可以从这些怪诞的画面中体会到达利的情感。

在画中,我们可以看出达利很强的写实功力。他在学习绘画时,曾经对精细描绘很崇拜。但是这些具象的描绘,也被扭曲、夸张、变形,产生出一种怪诞的令人恐怖的艺术效果。这些东西,未必就是达利真正的梦幻,它不是什么潜意识,而是画家主观的“构想”。1938年,达利在伦敦见到垂暮之年的弗洛伊德,弗洛伊德问他:“你的艺术当中有什么东西使我感兴趣?不是无意识而是有意识。”达利晚年热衷于宗教题材的绘画,风格也逐渐趋向于古典主义,以致后来被开除出了超现实主义大会。但是,他仍然是最有影响的超现实主义画家。

我毫无选择地、尽可能准确地记录下我的潜意识、我的梦幻的口授——由弗洛伊德所打开的这一黑暗世界的表达。

当精神不安和偏执狂盛行之际,应该把混乱的意识集中起来,加强人们对世界的怀疑。

见仁见智

(《记忆的永恒》中的)软表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可能的、幻想的、异端的、扰人的,它使人哑口无言,使人惶乱,让人催眠,它毫无意义,疯狂混乱——但对超现实主义者说来,这些形容词是最高的赞词。

(柯尔弗勒·巴尔)

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产生的一个重要艺术流派,超现实主义是有重大的历史意义的。虽然他们的思想意识中继承了达达主义否定一切而造成自身矛盾的思想,以虚幻、怪诞的形象来表现他们心目中的梦境,而这梦境实际上是他们心目中的世界,但是,他们对时代的批判是十分明显和有力的。超现实主义艺术的影响是巨大的,它不仅影响到20世纪以来的许多现代艺术,而且对现代的商业广告画、城市雕塑等仍然有着很大的影响。而作为超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达利的作品今天仍然在世界范围内受到广泛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