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在哪里?”
我没有看到过几十个如我这样年纪的女人啊,外面侍候的人当中符合这样年纪的女人最多也就只有两三个而已。
是那些屏敝?我的眼睛瞪圆了,他把他们都练成了那块黑色的云,太恐怖了这妖道。
我指啊指啊指着他的脸说:“你竟然真的把那些女人练成了屏敝的黑云?你让她们魂飞魄散了?”我的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他不理我,脸上一副我大惊小怪的不屑。
太过份了,这人,别人的命在他的眼里都不是命了。“你简直不是人,那么多的人啊,几十条的命,你晚上能睡得着吗?那些人的冤魂会来找你索命的。”
“你真是个蠢人,这个世上本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活着本身就是为了强者服务的,冤魂,什么冤魂,他们早就魂飞魄散了,还想着夜里来找我,实话告诉你,为了练这屏敝,我还用了七七四十九个孕妇的魂魄,因为只有这样的人肚子里还没生出的小孩的阴气最重,才能护得住屏敝不散,瞒过拘魂者。”
为了能与他的妻子相聚他是完全的不择手段了,我手里没有任何的东西,但这人真的不是人,我忍不住扑上去踢他、捶他、打不着他,咬都想咬他两口,我想撕碎他,同样是生命,何来谁高贵谁低下,谁应该活谁应该为谁死去,他不是上帝却妄想做上帝的事。
他是个疯子,活着只会给世上带来给多的伤害,但我打不着他,他的功夫也比我强,又有邪术,在狭小的地洞里,他的身影时隐时现,用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指了一下,我就立即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了。
他不再理我,国师站在大的冰块前凝视着自己的老婆,脸上的表情又是爱怜又是伤感又是有了希望似的欣喜,“耐心点等着,我们就要相聚了,老婆,老公永远永远都会陪着你,老公永远永远都爱你。”我听得他喃喃低语。
他的手放在冰块上慢慢地抚摸着,就象是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身躯,慢慢地慢慢地,我觉得心里毛骨悚然的,他是真的疯了,完全彻底的疯了。
人总是因执着而生恶念,过份的执着是人生上的大魔障。
人都是自私的,他利用自己所懂得的法术想逆天行事,求得与自己妻子的相聚,从另一个方面而言,也让人十分的感动,他对自己妻子的真挚感情,让很多世上三心二意的花心萝卜们都应该为之汗颜。
但我与其余的人都有要求生存的权利,世事不会两全,凭什么我们这么多的人就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他,他是强者,我们就应该匍伏在他的脚底吗?我不会让他成功的,我一定要想办法逃跑,我也想活到齿动发皓,有儿孙缭绕身边,有心爱的人陪伴。
我与他是不可能会得达得成共识的。
从此,我就在那座隐蔽的山谷中住了下来,住在桑国以前国君的宠妃的房间,有漂亮的摆饰,精美的食物,高贵的衣裳,国师供我好吃好住好穿好玩,我知道在他的眼里,我现在的躯体将会是他妻子以后的躯体,所以他是不会任意毁损的。
但离第二年的7月14日是越来越近了,危机感如达摩提斯宝剑,端端地悬挂在我的头顶,可以有自己的身躯自己的灵魂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在山谷里一晃就住了五个月了,没找到任何可以逃跑的路线,不管怎样的寻找我都找不到地道的入口的机关,地上、草皮下、树梢头、树干上,天知道这鬼国师将机关订到了那里。
山谷四周是陡峭的山壁,笔直的向上,我如果能变成壁虎,估计能游得上几丈高,不过都是几十丈的高度,再何况我还不是壁虎。
洗浴温泉时,我曾沉入水池底,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水底暗道,可惜是一无所获,山谷里每一分每一寸的土地我都检查过,验看过,越看越是心焦,越看越是没有辙,我现在只能这样想,如果到了最后我还是找不到办法可想的话,我就在7月份时间要到了的时候一头撞死在这里的山壁上,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山谷里的雾气很重,直到了正午时分太阳光才能直照进来,但云雾依旧在头项上悠游,当真是矮矮的刚到头顶。
云雾好象似乎能一抓就抓下一大把似的,云雾是自由的吧,我却没有自由,没有自由还不算什么,我还有几个月就得无奈地迎接死亡了,我不想死,大好世界有这么多的我没吃过,没玩过,没见过的东西,到哪里去找一条求生的路呢?
这天,谷里居然来了别的人,以前我没有看到过的陌生的人。
我是指除了国师,除了我,除了先前所有我所看到过的或者是侍候的人,或者是监视的人之外的人。
而且来的人很多,领头那男人应该是桑国的国君吧,穿明黄色的绣有蟠龙的衣裳,大概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明显发福的身躯,鼓鼓囊囊的象个才蒸出来的热包子,或许他原来的面目可以说是颇端正的,不过都叫肥肉挤皱了位置。
这估计都是让酒色掏空了身子,看上去虚泡泡的,不过虽然肥胖但他的神情之情还是很有些威严的,属于人上人的威严。
到这里来,我想他带的从人都是精简后再精简的,但也足有二三十个人围着他打转,前簇后拥的,不过来得倒是很急。
当时的国师在谷最边上的那座属于他的禁地的小楼里许是练丹练气这一类吧,他老人家不说,谁敢打听,现在听得通传立即的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