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要向我保证,忘记曾经我们的一切!”
刀儿的心突然感觉有些痛,他很不开心的回答:“能,能做到!”
于是,他们的心都变的很沉重,谁也不说话,向高高的山峰爬去,接近卯时的时候,大雪飘飘,寒气凛人。这时,冷冷的月光中隐约出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花,激动的刀儿拉着她大叫着说:“我们看见雪莲花了!”可她很冷静地说:“我们还没到雪线以上,那不是雪莲,那是石莲。”刀儿有些迷惑,但也没再问,跟着她继续攀岩。由于大雪纷飞,攀岩悬崖峭壁极为困难,几次险些掉进万丈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快接近时辰却还不见一朵雪莲,刀儿着急而沮丧的对着她说:“看来我爹的病是无法痊愈了。”
她心里也很着急,但她没答言,只是抬头遥望,月的清辉忧伤而柔情,她此时的心如翻江倒海,她知道今上亡命崖,就是自己将诀别刀儿的时刻,今生今世她只爱一个男人,那就是刀儿。千年梦中相会,总算与刀儿真真切切的相见,她没有什么遗憾了,今生能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是她今生的夙愿,她死而无憾。想到此,她突然抱着刀儿,把头深情的靠在刀儿的颈部忧伤地说:“我们去亡命崖。”
刀儿有些惊讶地问:“亡命崖?我怎么第一次听说,那里一定就有雪莲吗?”
她说:“亡命崖在博格达峰的顶部,那里的雪莲最好,是上上品。但,从未有人采集成功过。”
刀儿听罢欢喜的问:“为什么没人采上呢?”
她说:“亡命崖的雪莲任何人都是不可能采集到的。”
高兴的刀儿一下子又没了精气神,她又说:“刀儿,放心吧,今晚我一定帮助你采集到天下唯一的红白雪莲,你爹的病一定能治好。”
高兴的刀儿,哪里知道她为能给刀儿爹治病,今夜卯时,为刀儿盛开,也是和刀儿诀别的时刻,可怜刀儿哪里知道今晚卯时将彻底的失去心爱的女人。
到了亡命崖,她望着眼前这位朝思梦想的男人还是流泪了,她是第一次在刀儿面前流泪,此时的刀儿心如五味瓶不知啥滋味,赶紧抱住她,为她擦去泪花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莫哭,莫哭。”
她刻意振作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刀儿,你会永远的爱着我吗?”
刀儿生气的说:“不许胡说,我今生只为你而生,我只爱你!”
她满意的点头说:“刀儿,今夜卯时有两朵雪莲盛开,一朵是白雪莲,一朵是红雪莲,记住采到雪莲后,把它们装进你的干粮袋中,用一丈五尺以下的干净冰雪把雪莲冷藏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用五谷杂粮酿制的白酒浸泡后,再深埋地下五年方可做其他药的药引子,重病每次可取一滴药酒,轻病只要闻一下便可大愈。”
刀儿正认真的默读她的安排时,卯时已到,女子将头上的雪莲花拿下,在空中旋转的时候,雪莲开始模糊,由圆逐渐变成一只长笛,她在半空中轻笛曼舞,可为风情万种,百媚千娇,舞姿婆娑,美轮美奂,那美极致可叹。望着漫舞吹笛的她,刀儿却有些怅然迷茫,仿佛预感要发生什么,这时她突然化成一缕火一样的红光,有小渐大,染红了整个雪山和半边天。耀眼的光芒刺的刀儿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正用手揉揉眼睛时,一只长笛落在怀里,当他看清楚这只长笛的同时,发现心爱的她已不见,这时由很远的空中传来她的声音:“刀儿,记住来世我还做你的女人。”话音刚落,亡命崖的峭壁盛开了一朵鲜红而娇艳的红雪莲,随之崖对面的峭壁上同时也盛开了一朵清淡典雅的白莲花,她在红白雪莲的花心中亭亭玉立,雪莲是她的盛世华衣,红光和洁白的光错落有致地变幻,整个雪山不再孤寂,不再寒冷。那场景把刀儿惊呆了,一下子明白的刀儿,泪倾泻如雨,望着红光四射的雪莲,他带着哭腔呼唤着她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回来。”
她说:“刀儿别哭,以后我就是你的星空婉笛,陪伴你度过人生的日日夜夜。”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巨响,一道电光有天的裂缝喷出,瞬间的光芒中,刀儿看见峭壁崩裂,碎石冰雪如雨向悬崖深谷中落去,刀儿再也看不见那两朵红白雪莲,再也看不到心爱的她,整个雪峰没有了刚才繁华和喧闹,天突然漆黑。悲痛欲绝的刀儿不顾一切拔刀奋力劈向峭壁,用身体阻挡崩落的冰雪和碎石,就在这时,奇迹又发生了,天空突然由漆黑变成蔚蓝,红白雪莲相拥而来,缓缓降落在刀儿的胸口上,刀儿不顾一切用双手捧起,心一阵剧痛,无论他如何地呼唤,雪莲静若雕塑,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他泪如雨下,用事先准备好的冰雪把两朵雪莲冷藏起来,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博格达峰。
回到家,他按照她的叮嘱,把雪莲浸泡酒中,请来各路英豪侠士,搞了个盛大隆重的仪式后,把浸泡雪莲的坛子深埋地下五年。五年后的某一天,他爹服用了雪莲泡的酒后,终于能说话了,他爹会说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刀儿张罗一门亲事,刀儿知道后,耐心的把雪山发生的一切都一一的告诉了爹,还说他今生今世不再娶亲!爹听后如梦方醒,终于明白了刀儿为何一直将红白雪莲浸泡酒中,供奉堂屋,日日上香!从此,大病痊愈的乾坤夜不再提刀儿的婚事,对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从不耳闻,日日念佛吃斋,几次想告诉刀儿的身世,可一想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把话咽进肚子里。直到百年,他也没有告诉刀儿的身世。
刀儿虽然一直独身一人,却也不寂寞,每个夜晚都有星空婉笛陪伴度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白发苍苍,刀儿依然是腰间两把刀,手中一只长笛行走江湖。
阳伞的暗花
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六月天。
临近下班的时候,天空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正在被狂风暴雨摧残的绿树,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一个个披头散发,伴随着狂风的怒吼,左右大幅度摇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梅坐在桌前,打算等雨停了再回家,其它同事有的还在,走廊里的其它单位也有人进出办公室。
梅想起了上小学的女儿,她如何回家呢?她拨通了老公的电话,你在那里?家啊!女儿怎么办?她会等雨停再回来的,你放心吧!你呢?要我开车接你吗?不用,我也等雨停回家好了,阵雨一会儿就过去了。梅放下电话。
你怎么回家呢?其其格把头伸了进来。等雨停了吧,梅回答。我俩一起吧!其其格笑呵呵地走了进来。生完孩子的她比以前白了很多,同时也胖了许多。看着其其格走进来的腰身活象一个蚕宝宝,梅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捂着嘴嘿嘿地坏笑,什么意思?其其格瞪大双眼,尽管她那双如张曼玉一样的狐媚之眼并未增大很多,但假装生气的样子也蛮让人当真。可梅并不怕她,同事多年,脾气相投,关系不错,梅还不了解她吗?风声大雷点小。
其其格是个简单的女人,容易满足也很会自己找乐,她具有蒙古女人天生的那种乐观和对苦难生活独自承受的坚韧。说白了她就是那种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无酒喝凉水的主!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一家三口。
老公巴特没有正式工作,但却不省心。最初其其格给他找了一个在企业做临时工的工作,收入每月600元,虽然不高,但总归是一笔收入,可以补贴家吧。结果半年下来,一分钱没有拿回来,反而在工厂门口的超市欠了几百元的欠款。那店主要帐要到了单位,搞的其其格很没有面子。梅给她出主意,让其其格给企业说好,老公的工资由她本人领,不要发给老公!可仅仅一个半月的时间。老公就以这样那样的借口离开了企业。
要是我有这样的老公,我可要愁死了!每每其其格遇上事,梅呆望着其其格的背影,总会一遍一遍地想。想当初其其格追的人也不少,有一个大学男同学对她就情有独钟,结果在巴特强硬的拳头威胁下,主动退出。这点让如今不如意的其其格每每在暗夜里独自哭泣时,对那人恨的牙齿痒痒。当初其其格为什么会选中巴特,现在让她想来也道不出什么绝对的理由,真是老天弄人呢!梅有时暗自思量。
其其格总是因为经济原因与老公吵不完的架,不到月底,钱花的光光,称得上典型的“月光族”,这其中的原因有其其格的不会计划外,还有老公缺少挣钱养家的能力。老公的酗酒、打架、赌博等等恶习让其其格疲惫不堪,两人争吵,其其格的嘴巴利害,而巴特的拳头更是让她经常鼻青脸肿,当初为了赢得其其格芳心,显示了男人威力的拳头,在婚后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工具。
不一会儿功夫,窗外暴雨骤停,阳光依然高挂在雨后的天空。梅和其其格出了办公楼才发现天空还在下着毛毛雨。两人打着太阳伞,粉色的伞已映照不出其其格往日的青春面容,但如今的其其格退却了心灵煎熬后,脸上依然焕发着久违的笑容。梅依然是喜欢紫罗兰色,忧郁而淡雅。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说着单位年底的先进人选,看着路边有风景,这几年县城变化确实很大啊!其其格发出由衷的赞叹了。是啊,你也一样呢!梅打趣道。那是!其其格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足之情。梅知道再婚后的其其格很珍惜现在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