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万岁那年,归元确也是有一次伤的如此重。
彼时,我与似玉贪玩,去黑龙王的龙宫玩,本是少时心性,怎知误闯了神殿,封印了万年的至宝崆峒印本是有神兽庇护,我却瞧着那东西极好,央着似玉拿给我玩,似玉彼时修为尚浅,刚凑近,神兽就发了兽性,我比似玉还不如,生生被困在神殿之上,若不是寻了个角落,早就成了神兽的盘中餐。
便是那时,归元拎着轩辕剑,我眼睁睁的看着神兽的爪子在他身上撕扯,吓的我不敢呼叫,只是哭,等归元把我抱出来时,我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与彼时,如同一般。
归元遮住我的眼,把我抱在怀里,轻拍我的后背,我哭了会子,便抽身取了干净的方巾,又想起从莲花池嫁过来,昆仑虚的长辈还送了些药与我,翻腾了半天才找出小绿瓶,仔细的先擦了伤口,又点上药,口中还埋怨着:“锦绣如何伺候的,伤的如此也不说包一包。”
“那岂非便宜了她?”
“嗯?”我抬头看他,很是不解,他用指腹擦擦我脸上的泪,贴近我的耳际,低声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谁看了忘川的身子,本殿下是要过去和他拼命的。”
我这面皮最近薄了些许,归元这厮随意扯个玩笑也会弄的我满面通红。
我偏头不理他的话头,上了药,给他换了件干净的中衣,系上衣带,一直不敢抬眸看他,等打理好了长吁了口气,抬眼看他,正笑意盎然的看着我。
我心有些微动,点点了他脑门,从前这是他常做的动作,这一戳倒觉得很是过瘾,我见他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便道:“你说说,你和似玉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归元一把握住我戳着他脑门的手,眼神又深邃了起来,似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半天,他才说:“折腾的累了,睡吧。”
我起身上榻,怕夜里翻滚碰了他的伤口,还刻意的往里挪了挪,背对他。
直到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我才略微起身,帮他拉了拉锦被,不自觉的打量起他来,归元的模样却是天界里数一数二的,我幡然想起,从前听人家嚼舌根子,说归元的娘亲是九尾狐,四海八荒也挑不出那么俊俏的仙来,怕是承袭了他娘亲的面容,才生的如此妖冶。
我又想,许是因他娘亲仙逝的早,归元才成了这怪脾气。
他娘亲因何仙逝来着?我正歪头想着,却听来淡淡的一声问:“好看吗?”
这声问,险些让本上神失了风度,本该酣睡的归元,不知何时撑起一只手臂支着头看我,眼眸漆黑如玉,嘴角淡淡的笑意。
我本想着我应转过头去,如此才称得上潇洒,谁道却鬼使神差的点头应了声“嗯。”
“忘川,我与似玉谁更好看?”
我偏着头在脑里对比了一下,若说是样貌,当真是他胜上一筹,若是论那飘逸却是似玉更得风流之形,我抿嘴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男仙如此妖冶,让我们这一众女仙还如何活?”我不轻不重的答了句,便窝进锦被里,背对着他,心里实则想问说的是,怕只有紫萱才能灭了你们的妖气。
脑海中盘旋着归元作的那幅画,紫萱真是好看呢,细想,清歌却是与紫萱有些像,这也怨不得从前归元总是会拉着清歌一起。
那时,明月下的两双人影又浮现在我脑海中,果真是清新的璧人一对。